茯苓許給陳術的消息很快傳遍靖南王府,府裏丫鬟小廝無不羨慕。
再得知茯苓和半夏還一天出閣就更更更羨慕了。
丫鬟們羨慕半夏茯苓有福氣,不僅能跟着蘇棠這樣的好主子,還能嫁個如意郎君,做丫鬟做到茯苓和半夏這份上的也是鳳毛麟角,上輩子燒了高香了。
小廝們羨慕陳青陳術近水樓臺先得月,世子妃那麼聰慧,能得世子妃看重的丫鬟,肯定是無可挑剔了啊。
半夏茯苓可以說是靖南王府衆丫鬟之首了,再加上認了許媽媽和寧媽媽做娘,這偌大一個靖南王府除了主子就屬她們了,她們兩出閣,有交情的沒交情的都想趁着道賀攀點交情,得知她們出嫁的喜訊,一個個都在琢磨賀禮送什麼好。
平常難得出府,好在後天就是十五花燈會了,可以上街好好挑選一番。
屋內,蘇棠在喝茶,半夏站在一旁打扇子,道,“茯苓來了。”
茯苓是來了,但是進屋的腳步能跟烏龜有的一比,她怕被半夏笑話,更怕被蘇棠笑話。
半夏性子急,見茯苓磨磨蹭蹭不進來,直接過去拉她了,“世子妃找你是好事。”
半夏直接把茯苓拉到了蘇棠跟前。
蘇棠手邊有個匣子,裏面裝的是給茯苓的添妝。
當初半夏定下親事,蘇棠就把添妝給她了,當時也一併把茯苓的備好了。
兩丫鬟的添妝一樣。
各二百兩酒席錢,一套金首飾,兩套銀首飾,外加一兩進小院,二十畝良田……
嫁妝之豐厚,一般的小家碧玉都比不過。
這還只是蘇棠給的,當初半夏收禮收到手軟,茯苓必然也不會例外。
兩人都是蘇棠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茯苓還在蘇棠一家子進京時,爲救蘇棠摔斷了腿,在信王府養了好幾個月的傷,這事關係親近些的人都知道。
那兩進小院就在王府後面,並排的兩間,蘇棠讓趙管事幫着買下的,半夏茯苓都不知道,算是給她們兩的驚喜。
蘇棠把匣子交給茯苓,茯苓紅着眼眶,跪下道謝。
蘇棠將她扶起來,笑道,“哭什麼,這是好事,你和半夏都嫁給了爺身邊的暗衛,這輩子有個好歸宿,還能跟在我身邊,我也高興。”
茯苓連連點頭,“奴婢一輩子也不離開世子妃。”
“還有奴婢,”半夏也道。
其實不止她們兩離不開蘇棠,蘇棠也離不開她們,她已經習慣身邊有她們伺候了。
不過她還得習慣身邊沒她們伺候的日子,嫁了人總要生子,回頭再選兩個大丫鬟。
茯苓眼淚滾下來,蘇棠幫她擦掉眼淚,這時候,外面紅菱進來道,“世子妃,刑部張貼告示,將於後日在西街菜市口處決宋國公。”
怎麼突然要處決宋國公?
不是說不讓宋國公死的太便宜嗎?
蘇棠心下奇怪。
宋國公罪惡滔天,射瞎寧王眼睛,栽贓鎮國公府,還給皇上戴綠帽子,穢亂宮闈,讓夏貴妃懷上孽種,混淆皇室血脈,這些罪名不論哪一條都夠宋國公死一個來回了,惡行敗露,借替身逃之夭夭,在西北興風作浪,禍國殃民,最後逃到東雍,又借澹伯侯的實力禍害寧朝,就這麼輕易砍了他的腦袋,太便宜他了。
只刑部絕不敢隨意做下處決的決定,張貼告示之前,必然得到了皇上的首肯,可皇上怎麼會同意呢?
蘇棠想知道爲什麼,偏巧謝柏庭不在府裏,蘇棠就耐着性子等,等謝柏庭回來。
快到喫晚飯的時候,謝柏庭纔回府,一見到他,蘇棠就問道,“父皇怎麼突然要處死宋國公?”
謝柏庭坐下來,給自己倒茶道,“不當衆處決他,他也活不了兩天了。”
蘇棠驚訝,“怎麼會?”
他們回京沒有幾天,這一路回京,宋國公狀態都不錯,怎麼會活不了兩天了呢,這幾天,宋國公遭遇什麼了?
蘇棠好奇,謝柏庭就把宋國公被關進刑部大牢後的事告訴她知道。
宋國公隨大軍被押送回京,直接被送去刑部死牢關起來,慶功宴散後,刑部尚書準備問皇上怎麼處置宋國公,奈何那時候皇上醉酒睡着了,元公公見的刑部尚書,刑部尚書問怎麼處置宋國公,本來元公公是不會管這些事的,但大喜日子,他更不想讓宋國公這樣陰溝裏的臭老鼠攪了皇上的好心情,便打發刑部尚書道,“宋國公是皇上最厭惡的人,刑部又是最整治人的地方,把那些酷刑都給宋國公用一遍。”
“別把人整死了,留口氣,等皇上想起來再發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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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幾十年如一日深得皇上信任,元公公說的話,刑部尚書不敢不聽。
回了刑部,刑部尚書就把意思轉達給獄卒知道,獄卒就大刀闊斧的把那些壓箱子的刑具都給宋國公用了一遍。
一邊用一邊給宋國公吊命。
沒有人能在刑部死牢那些刑具下走一遍還能活着,宋國公也不例外。
宋國公忍受不了刑部酷刑,疼的要咬舌自盡,好在那是刑部死牢,獄卒有經驗,防備着呢,在發現宋國公想尋死的時候,及時掰開他的嘴,塞了破布條子,他想死都辦不到。
但宋國公傷的太重了,身上全是帶針的鞭子抽出來的鞭子,十根手指盡斷,才幾天,身上的肉就腐爛了,發出一陣陣惡臭,大夫診治後,說宋國公就這幾天了。
刑部尚書不敢讓宋國公就這麼死在刑部大牢裏,宋國公犯的罪,罄竹難書,必須要當衆將他繩之以法,以正朝廷和皇家威嚴。
刑部尚書就稟告了皇上,皇上沒想到刑部這麼快就差點把宋國公弄死,聽着刑部尚書稟告用的那些酷刑,皇上心頭覺得痛快之餘,又覺得讓宋國公就這麼死了,是讓他解脫了。
可他再不願,宋國公也就剩一口氣吊着了,總不能派太醫去救宋國公吧,何況那麼重的傷,太醫未必能把人救活,便下旨在十五花燈會這天將宋國公繩之以法。
宋國公死不足惜,但蘇棠沒忘記他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兒子宋不行。
蘇棠望着謝柏庭,“還沒抓到宋國公世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