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區別

發佈時間: 2024-10-17 19:3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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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庭回來的很快。

蘇棠一向懂事,沒要緊事是不會派人讓陳青去訓練場找他的。

謝柏庭掀開帳簾進藥房,問蘇棠道,“讓陳青找我回來是有什麼事?”

蘇棠看了趙承祖一眼,纔回謝柏庭道,“我記得你說過,下一批糧草由東厥送來……”

謝柏庭越發疑惑,“這幾日就送來了,怎麼了?”

蘇棠就道,“趙百夫長混入東雍軍營,和其他兩千東雍將士被派去執行祕密任務,去的方向正是東厥,我擔心是衝着糧草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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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讓澹伯侯最頭疼的事就是糧草問題,又恰好東厥要送糧草來,不得不叫人多想。

雖然謝柏庭說過,東雍不敢劫東厥的糧草,可別忘了,東厥也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順義王。

寧王和順義王走的近,誰知道順義王會不會背後鬧幺蛾子,謹慎點總沒錯,小心駛得萬年船。

蘇棠一說東雍派兵去往東厥方向,他也懷疑澹伯侯是盯上東厥運送的那批糧草了,但要說明搶,謝柏庭不信澹伯侯有這膽子。

此事事關重大,謝柏庭把趙承祖帶去軍中大帳,讓他當面呈稟扶風王知道。

趙承祖被帶走了,半夏看着白鷺道,“他到底是怎麼逃走的?”

她現在心底就跟貓撓了似的,可話沒說完就被打岔了,沒法問了。

白鷺道,“他和我說了,他本來想跟去瞧瞧執行的是什麼祕密任務,見去的方向不對勁,又實在問不出來,就藉口方便,‘不小心’滾下山坡,他在山坡底下喊胳膊摔斷了,東雍將士就沒等他了,讓他回軍營養傷,然後他就回來了。”

趙承祖和她說的時候聲音都在打顫,他一門心思往回趕,忘了自己身上穿的還是東雍官兵的衣服,要不是他投降的夠快,就被自己人的箭射成馬蜂窩了,他說自己是寧朝人,沒人信他,然後他就被當做俘虜給押回了軍營……

混入敵營沒人懷疑,還能走後門去執行祕密任務,在寧朝軍營卻沒人信他,做了俘虜……這一段經歷夠離譜。

很快,趙承祖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高興的合不攏嘴,白鷺見了道,“大將軍嘉獎你了?”

趙承祖點頭道,“大將軍升我爲千夫長了,還說要這次消息立了大功,還會論功行賞。”

百夫長,只能管一百人。

千夫長,能管一千人。

當然了,千夫長不會直接管一千人,而是通過管十名百夫長來管一千人。

沒有哪個小兵不想做將軍的,他升了千夫長,距離小將軍的職位又更近了一步,更有盼頭了。

白鷺向他道賀,半夏捂嘴笑道,“你回來的太快了,要在東雍軍營多待些日子,打探到有用的消息,爲朝廷立下大功,扶風王肯定直接就封你做個小將軍了。”

說實話,趙承祖也有點後悔,可他遲遲逃不掉,擔驚受怕哪想到打探消息啊,要是能隨時走,他還能耐住性子待上十天半個月,一兩個月也有可能的。

白鷺讓他坐下,給他受傷的手上藥,上完藥,白鷺就趕緊去做飯,不然一會兒要耽誤蘇棠喫午飯了。

白鷺走的時候,半夏捂嘴笑,“心情好了,做的菜肯定能恢復以前的水準了。”

白鷺臉紅成猴屁股,不理會半夏,趕緊走了。

蘇棠繼續忙手裏的活,搗藥聲傳的很遠。

忙了好一會兒,有些口渴,蘇棠端起桌子上的茶就要喝,半夏忙道,“茶都冷了,奴婢給您重泡一盞。”

蘇棠道,“我沒那麼嬌貴。”

半夏直接把茶盞搶了下來。

要她家世子妃都沒這麼嬌貴,那整個寧朝還有誰稱得上嬌貴?

就算不重沏一盞,也要倒些開水,做丫鬟的哪能讓主子喝涼茶,就是大夏天的也不允許啊。

半夏捧着茶盞道,“奴婢去倒個茶,一會兒就回來。”

說着,半夏就轉身出了藥房。

藥房離竈臺不遠,白鷺剁肉的動靜大點,蘇棠都聽得一清二楚,早上這丫鬟剁肉餡怕吵到她,都離營帳遠遠的剁,細心的很。

然而這麼點距離,半夏沏茶回來的卻沒她想的那麼快,等半夏回來,蘇棠看着她道,“你這是去火頭營給我泡的茶?”

半夏趕緊把茶端到桌子上,拿扇子扇,讓茶冷的快些,她解釋道,“白鷺把熱水都用了,奴婢等了會兒,順帶聽聽趙千夫長說東雍軍營和咱們寧朝軍營的區別。”

蘇棠坐過來等茶喝,隨口問道,“兩邊軍營有什麼區別?”

半夏就道,“喫住上都沒什麼大差別,訓練也嚴格,就是咱們大將軍賞罰分明,不像東雍澹伯侯脾氣暴戾,直接一腳就把一位將軍從他的營帳裏踹飛出來,踹斷了兩根肋骨……”

說到這裏,半夏又笑道,“不過踹的好,那被踹的將軍就是前兩日在戰場上差點一箭射死黃將軍的人,信安郡王還要活捉那將軍給黃將軍出氣,結果當天東雍撤兵回營後,那將軍就被澹伯侯給打了,據說這會兒還在臥牀養傷呢。”

蘇棠伸手拿糕點,聽到這一句,她眉頭一攏,“趙千夫長怎麼知道那將軍就是差點要了黃將軍命的人?”

半夏望着蘇棠道,“東雍將士們都在背地裏議論這事,都好奇那將軍是怎麼惹惱澹伯侯的,雖然沒能在戰場上殺掉黃將軍,有些可惜,但那將軍弓箭術了得,他要鐵了心和黃將軍過不去,遲早有成功的一天,現在被踹斷兩根肋骨,兩三個月都拉不開弓箭了,東雍將士們都覺得澹伯侯不該下這麼重的腳。”

能讓東雍將士們都在背地裏議論,蘇棠也好奇那將軍是怎麼惹惱澹伯侯的,要真犯了什麼大錯,導致攻城失敗,不會沒人站澹伯侯那邊,沒人知道原因,要麼是私事,要麼原因不能讓人知道。

澹伯侯一回營就朝那將軍發火,顯然那將軍是在戰場上做了什麼惹惱了澹伯侯,再想到黃將軍不肯讓蘇棠幫忙把脈,軍中還有細作,而且這個細作能接觸到哨兵的筆跡……

一個大膽的念頭從蘇棠腦海中閃過。

閃的蘇棠身子一僵,覺得自己沒良心了。

要黃將軍是細作,他又爲什麼要救信安郡王?這不是壞澹伯侯的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