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有將軍喝茶聽到小將軍的話直接嗆了喉嚨。
咳嗽不止起來。
其他將軍有一個算一個,嘴角抽搐,不敢置信。
靖南王世子和信安郡王他們都多大了,還玩泥巴,他們家八歲孩子都不玩了……
軍中大帳內除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沒人說話,直到蘇小北憤岔抗議,“爹,姐夫多大了還能玩泥巴,你都不讓我玩!”
蘇鴻山額頭顫了又顫,臉色嚴肅道,“你姐夫他們犯軍規,不怕挨板子,你也不怕嗎?”
站在那裏氣勢雄渾的蘇小北,聽到這話,氣勢瞬間一瀉千里,六皇子拽了他一下,蘇小北就坐下了。
蘇小北屁股砸凳子上,疼的額頭一顫,六皇子就道,“我就說不讓你說吧……”
蘇小北揉屁股道,“一會兒喫完飯看我姐夫他們挨板子去。”
六皇子,“……”
得倒幾輩子黴才能擁有這樣的小舅子。
見大家誤會謝柏庭和信安郡王他們了,蘇棠想替他們解釋兩句,最後還是忍住了,謝柏庭他們要給扶風王和她爹他們一個驚喜,她得替他們保密。
很快,蘇棠就慶幸自己什麼都沒說了。
沒等謝柏庭他們,大家喫午飯,喫完飯後,知道謝柏庭和信安郡王他們就在不遠處的營帳內,就去看他們到底在玩什麼泥巴。
遠遠的就看到了讓蘇棠嘴角抽搐的一幕——
營帳外,信安郡王和齊宵沐止他們蹲在地上捏泥人。
捏的那叫一個專注。
連他們過去了都沒察覺。
蘇棠,“……”
蘇鴻山額頭青筋都起來了,他走過去,問道,“泥巴好玩嗎?”
信安郡王正捏鼻子,頭都沒擡一下,隨口回道,“還挺好玩,我捏了個我自己,你看像不像?”
說着,他把手裏的泥人遞給蘇鴻山看。
遞出去的時候,頭也擡了起來,見扶風王等八九位將軍在看着他們,齊宵沐止已經站起來了。
信安郡王,“……!!!”
他猛然站起來,起的太猛,一時間沒穩住身子,往後挪了一腳,不小心踩到了沐止腳邊的泥人。
沐止驚呼,“我媳婦!”
喊出聲,然後臉爆紅的恨不得把舌頭咬斷。
衆人,“……”
要不是親眼所見,實不敢相信還有這麼大的人玩泥巴的。
蘇鴻山腦殼從來沒這麼疼過,蘇棠腮幫子都快抽筋了,得虧她沒說他們在忙正事,不然臉都要被自己打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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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北探出腦袋問,“我姐夫呢?”
齊宵忙道,“他和秦晃在營帳內。”
“……我姐夫也在玩泥巴?”蘇小北打破砂鍋問到底。
“算,算是吧……”
齊宵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謝柏庭和秦晃他們忙的事,隨口就這麼答了。
蘇鴻山已經氣到說不出來話了,前兩日那一仗死傷那麼多將士,才保住城池沒被攻破,扶風王犒賞將士們,他們不一起喫飯就算了,竟然是忙着玩泥巴顧不上喫。
這裏是軍營!
不是靖南王府隨他們胡鬧的地方!
蘇鴻山抑制不住怒氣道,“讓他們滾出來!”
信安郡王趕緊去掀棉簾子,道,“你們出來一下。”
喊完,信安郡王站回去,一臉犯了錯的窘迫樣子。
心下慶幸,得虧他們爹不在軍營,不然雞毛撣子早上身,他們哪還能站在這裏,早滿軍營的上躥下跳了。
等了會兒,等到蘇鴻山沒耐心要直接進營帳的時候,謝柏庭和秦晃纔出來。
兩人一手的泥巴。
謝柏庭臉上還算乾淨,秦晃臉上還沾了點泥巴。
衆人,“……”
蘇棠已經快要憋笑憋暈過去了。
那種痛苦誰能懂?
蘇鴻山臉黑成鍋底色,“你們幾個去訓練場給我跑二十圈!”
訓練場很大,跑十圈都能把人累個半死了,二十圈的懲罰已經很重很重了。
謝柏庭不知道自家岳父大人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一門心思“玩泥巴”的他也沒問,只道,“還差一點就忙完了,容我們忙完再領罰。”
蘇鴻山都快氣炸了,他還想玩完泥巴再去跑?
蘇小北站在一將軍背後給自家姐夫豎了個大拇指。
姐夫好樣的!
蘇鴻山氣到頭重腳輕,就在他要發火的時候,蘇棠趕緊救場道,“爹,您要不要先進營帳看看相公和堂兄他們泥巴玩的怎麼樣再罰他們?”
玩泥巴……
這三個字聽得謝柏庭和秦晃嘴角也抽了起來。
瞥眼見信安郡王他們腳邊放的手裏拿的泥人,兩人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可不就是在玩泥巴……
蘇鴻山沒動,蘇小北和六皇子兩個好奇心重的已經跑進去了,蘇棠擔心道,“你們兩別亂動……”
蘇棠話沒說完,謝柏庭和秦晃就轉身進營帳了。
扶風王對蘇鴻山道,“進去看看吧。”
蘇鴻山這才挪腳。
小將軍幫着掀開營帳,蘇鴻山走進去就被眼睛看到的東西怔住了,在他身後進來的扶風王和其他將軍也驚呆了。
只見兩張拼接的桌子上擺了一大沙盤,山地、河流、懸崖還有鎮子一覽無餘……
有將軍圍着沙盤走了一圈,驚豔到讚不絕口道,“這東西可比佈防圖好太多了,不僅能看到地形,連敵我態勢,兵力部署和配置都看的一清二楚,這泥巴玩的好!”
聽到玩泥巴三個字,謝柏庭就心力交瘁,就不能換個詞嗎……
蘇棠憋笑問道,“郡王他們怎麼在外面捏泥人?”
謝柏庭看向信安郡王,信安郡主窘紅了臉道,“這一帶的地勢我們不熟,幫不上忙,不好丟下柏庭兄和秦晃兄去喫飯,就留下等他們,等的無聊,就……玩了會泥巴……”
信安郡王心都在流淚。
他一世英名今兒算是毀乾淨了。
他們就是捏了兩個泥人啊啊啊,捏泥人和玩泥巴能是一回事嗎?!
扶風王眸光從沙盤上掃了幾個來回,讚歎道,“怎麼想到用泥巴做佈防圖的?”
謝柏庭看了眼蘇棠,才道,“沙盤是內子提出來的,我們只是照着做。”
刷刷刷。
所有人眸光都落到了蘇棠身上,眼底是不敢置信。
畢竟他們這些天天看佈防圖的將軍都沒想出這樣的沙盤來,一個閨閣女子竟然想到了,簡直叫人無地自容。
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蘇棠被人圍觀了,還是有點不大適應,她道,“我也是從書上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