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二兩

發佈時間: 2024-10-17 19: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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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啓程去益州,他得忙着收拾行禮,總不至於還要他看那些大家閨秀的小像。

秦晃笑容滿面,然而謝柏庭一盆冷水潑下去,“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秦晃,“……”

蘇棠嗔謝柏庭道,“就不能往好處想嗎,沒準兒堂兄這一趟去順帶就把親事解決了呢。”

秦晃,“……”

謝柏庭點頭,“娘子說的是。”

秦晃,“……”

兩人一唱一和,秦晃能做的,就是默默把路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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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忍着笑下了臺階,謝柏庭扶她坐上馬車,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陳青趕着馬車離開。

馬車內,蘇棠奇怪道,“出任秋闈主考官是好事,左相怎麼推了?”

謝柏庭笑道,“要是以前,左相不會推辭,如今宋皇后和夏貴妃都被打入了冷宮,六皇子成了最有可能被皇上立爲儲君的皇子,左相推舉顧太傅,應該是想請顧太傅出山做六皇子的恩師。”

顧太傅博覽羣書才學過人,但性子也傲,當年不滿宋國公和寧王,一氣之下辭官還鄉,至今已有十年。

顧太傅走的時候撂過話,宋國公在朝堂一日,他絕不再入朝爲官。

如今宋國公府已經被扳倒了,雖然宋國公逃了,但朝堂之上已無宋國公立足之地,這時候派人去請顧太傅,請動的可能很大。

現在以秋闈主考官之職相請,可見朝堂對他顧太傅的看重,要這樣都請不動,皇上和左相也會死心了。

因爲益州距離京都有點遠,皇上還把剛定下的秋闈重開之日往後推了五日。

爲了給顧太傅留下足夠回京的時間,秦晃和秦問必須在四日之內就抵達益州,兩人是要披星戴月的趕路了。

馬車從這邊離開,那邊蘇寂騎馬回來。

他一個漂亮下馬,把馬鞭子丟給守門小廝,大步就進了府,然後就被眼前雞飛狗跳的場面給震懵了。

他有點恍惚,他是回錯地方了,這不是鎮國公府嗎?

蘇寂問道,“怎麼回事?”

小廝抱着鴨子道,“大少爺,您還猜不到嗎?”

顯然是小少爺和六皇子乾的啊。

府裏除了他們,沒人能幹這樣的事。

蘇寂猜到是蘇小北和六皇子,可這時候他們不是在刨竹林找銀子嗎,以小北對逛街的執念,他就是把竹林刨了,也會把銀子找出來的啊。

蘇寂走過去,就見蘇小北和六皇子在挨許氏的訓,六皇子沒有因爲自己是皇子就能逃過捱罵,畢竟他也曾被蘇小北匡着叫過許氏一聲“娘”。

再者蘇棠是六皇子的皇姐,做皇弟的跟着皇姐喊也沒錯。

許氏罰他們一人抄十遍《聖祖庭訓》。

蘇小北和六皇子乖乖領罰。

蘇寂走過去道,“怎麼去大廚房禍害雞鴨了,竹林刨完了?”

蘇小北看着蘇寂,“當然刨完了,大哥埋的銀子我們找到了。”

說着,從懷裏摸出二兩銀子出來。

蘇寂眉頭一攏。

他只埋了一兩,怎麼刨了二兩出來?

蘇寂看着蘇小北,“這二兩銀子當真是從竹林挖出來的?”

蘇小北則道,“這有什麼可懷疑的,難不成大哥只埋了一兩?”

蘇寂,“……”

他竟然被自家七歲大的弟弟拿捏了。

簡直不可思議。

蘇寂摸了下鼻子道,“大哥當然埋了二兩了。”

蘇小北就道,“我們把銀子找到了,大哥你得兌現承諾,帶我和六皇子逛街。”

要麼承認匡了他和六皇子,然後帶他們逛街,要麼直接帶他們逛街,總得選一個。

許氏在一旁看着,沒想到這麼短時間能想出辦法反將蘇寂一局,着實不錯。

蘇寂能承認自己只埋了一兩嗎,鐵定不能啊,他道,“行,明天帶你們逛街。”

許氏擡頭看了看天色,道,“今兒時辰還早,就今兒吧,去街上逛逛,再把六皇子送回宮。”

雖然秦賢妃許六皇子住鎮國公府,但也約定在鎮國公府住兩日,回宮住兩日,總不能一直待在鎮國公府不回去。

蘇小北一臉不樂意,二兩銀子省着點花,他能在府外待一整天,待兩天都行,娘這時候讓大哥帶他出去,擺明了只讓他逛半個時辰,虧大了。

“走吧,”蘇寂笑道。

……

再說蘇棠和謝柏庭坐馬車回靖南王府,結果慣常走的路被堵了,爲了儘快回府,只能換條路走。

這條路好巧不巧的從寧王府門前路過。

蘇棠掀車簾看外面,正好看到寧王府管事送太醫出府。

陳青趕着馬車過去,過了寧王府後門,謝柏庭道,“停下。”

陳青不知道世子爺爲何要停下,趕忙拉緊繮繩,讓馬車停下來。

蘇棠看向謝柏庭,“怎麼了?”

謝柏庭道,“我只是覺得寧王不該如此脆弱,把剛剛那太醫請過來問問。”

雖然寧王養尊處優,但畢竟是習武之人,蘇鴻山在戰場上中箭,瞎眼,鎮國公府被抄家滅族,沈皇后慘死冷宮,這些打擊哪一件不比寧王瞎了只眼大,蘇鴻山都能扛過來,沒理由寧王知道自己瞎眼的真相,卻一蹶不振。

氣憤那是肯定很氣憤,但現在宋國公逃了,寧王難道不該就此振作,抓宋國公替自己報仇嗎?

難道寧王打算一直躺着,等着他們抓到宋國公,順帶就把仇報了?謝柏庭不覺得這樣的仇恨,寧王願意假手於人。

很快小廝就把那太醫請了過來,太醫不知道蘇棠和謝柏庭找他何事,趕緊過來見禮。

謝柏庭掀開車簾問道,“寧王病情如何?”

太醫先是一怔,隨即眸光閃了下,纔回道,“寧王怒急攻心,傷及肺腑,本來休養幾日就能好,結果宋國公逃了,寧王氣急之下病情又加重了。”

說完,太醫道,“駙馬和公主既然如此關心寧王的病情,人也在寧王府外,何不進去看一眼,臣醫術不及公主,或許有疏漏之處……”

蘇棠就道,“不過是一點小小怒急攻心之症,鄭太醫都治不了嗎?”

鄭太醫惶恐退下。

謝柏庭將車簾放下,陳青就趕馬車走了。

誰也沒注意到不遠處一顆大樹後躲着一小廝。

馬車走遠了些,蘇棠才道,“鄭太醫言辭閃爍,肯定沒說實話。”

頓了下,蘇棠道,“寧王不會也逃了吧?”

謝柏庭眼角一抽,扶額道,“你別亂說話,我真怕你說什麼應什麼。”

蘇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