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銀子鉅款,足夠彌補蘇小北蹭不到飯的失望了,不打擾皇上和信老王爺他們繼續商議朝政,謝柏庭和蘇棠送蘇小北迴信王府。
六皇子要送蘇小北出宮,秦賢妃沒讓,她片刻都不想兒子離開她的視線,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兒子出宮都做了些什麼離經叛道的事,她要先聽一遍,萬一有觸怒龍顏的事,就讓六皇子忘了。
不過皇上本來就不追究,再加上蘇小北和六皇子立功,皇上就更不會怪罪了,倒也沒那麼擔心。
出了御書房,蘇棠他們往停馬車處走,半道上,蘇棠遠遠的瞧見大皇子走過來。
大皇子年紀不大,才十七歲,但生的身姿挺拔,器宇軒昂,一雙眼睛酷似皇上,當然了,寧王和皇上的眼睛長的差不多,都隨了先皇,至於額頭——
皇上有伏羲骨,只有蘇棠像他,生的那麼多的皇子公主沒一個像的。
雖然蘇棠對宋皇后沒好感,但蘇棠打心眼裏還是希望大皇子是皇上的親骨肉,別和她胡亂猜測的那般,一頂綠帽子就夠皇上受得了,要再來一頂,她怕皇上會活活氣死。
小廈言情小說
到了停馬車處,謝柏庭騎馬,蘇小北和蘇棠坐馬車。
出了宮,蘇小北掀開車簾看外面,指着那些叫賣的小攤子給蘇棠看,蘇棠多看了幾眼,就看到一男子從一間鋪子走出來,乍一眼看去,覺得有些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了。
蘇棠回頭再看一眼,沒看到那男子,眸光被另外一打扮的雍容華貴的貴夫人所吸引。
那貴夫人不是別人,正是寧王妃。
幾乎在看到寧王妃的瞬間,蘇棠腦子裏雜亂的思緒就清晰了不少。
她一直想不通宋國公要自己兒子和外甥爭皇位,宋皇后還不生氣,覺得此舉匪夷所思,卻沒想過大皇子可能壓根就不是宋國公的外甥,要大皇子是被寧王偷龍轉鳳到宋皇后膝下的,那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宋國公都敢射瞎寧王一只眼睛了,讓自己的兒子和寧王之子爭儲君之位又有什麼不敢的?
馬車很快在信王府大門前停下,蘇棠和蘇小北從馬車上下來,有說有笑的進府。
謝柏庭落後幾步跟着,正往內院走呢,那邊蘇寂過來,蘇棠喚了一聲,“大哥……”
蘇寂點了下頭,看向謝柏庭,揉了下手腕道,“手有點癢,妹夫陪我過幾招。”
這是過幾招嗎?
他怎麼感覺蘇寂想揍他?
他沒惹他吧?
謝柏庭眉頭緊鎖。
蘇棠就道,“要喫午飯了。”
蘇寂笑道,“打完了再去喫也不遲。”
說完,勾了謝柏庭的肩膀,就把謝柏庭帶着往他住的院子走去。
蘇棠和蘇小北互望一眼,蘇小北擡腳就要跟過去,被蘇棠揪出後衣領子,“你去做什麼?”
“我去看看誰更厲害啊,”蘇小北脫口道。
“……”
好吧,她也有點好奇。
謝柏庭和蘇寂不是沒交過手,在花燈會上搶花燈比劃過,只是當時出了意外,兩人趕着救她罷了手,是以誰武功更高,還真不知道。
這麼好的機會,萬不能錯過。
蘇棠和蘇小北擡腳往那邊走,然而就說了兩句話的功夫,等他們趕到,蘇寂和謝柏庭已經交上手了。
蘇小北看的兩眼放光,羨慕自家大哥和姐夫武功高強,希望有一天自己武功也能有這麼高,那樣高高的圍牆就困不住他了,想出去就出去,不用求人,更不用到處找狗洞鑽。
蘇寂和謝柏庭拳腳相加,謝柏庭胸前捱了一腳,他道,“我沒惹到你吧?”
蘇寂拳頭打過去,“你膽子真不小,竟然敢欺負我妹妹。”
謝柏庭,“……???”
他什麼時候欺負他妹妹了?
謝柏庭避開蘇寂的拳峯,“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蘇寂道,“還敢否認,我怕冤枉了你,還特意問了半夏,她說你欺負了。”
謝柏庭頓時有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
他敢欺負他妹妹嗎?
他能欺負得了他妹妹嗎?
自家妹妹什麼人,別人不知道,他這個做兄長的還能不知道?
謝柏庭腦子轉的飛快,突然想起今兒進信王府,蘇棠不搭理他的事……
謝柏庭嘴角一抽,渾身脫力的他,反應都慢了半拍,眼睛結結實實捱了蘇寂一拳頭,疼的他是眼冒金星。
該反應的時候慢半拍,該慢半拍的時候,反應又特別的快。
眼睛一挨拳頭,他拳頭下意識就揮了出去,蘇寂大概是沒想到謝柏庭躲不過他那一拳頭,打了謝柏庭,他自己也懵了,然後眼睛也捱了謝柏庭一拳頭。
這兩拳頭髮生在眨眼間,蘇棠都沒反應過來,兩人就一人青了左眼,一人青了右眼。
蘇寂捂着眼睛道,“好小子,欺負棠兒,你還敢打我!”
謝柏庭知道蘇家人都護短,但能不能不要這麼護短啊,無奈的他勾着蘇寂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丫鬟說的欺負和你理解的不是一個。”
蘇寂眉頭隴緊,帶的眼睛針扎似的疼,他看着謝柏庭,謝柏庭不知道怎麼說,只道,“等你成親就懂了。”
蘇寂,“……”
蘇寂雖然沒成親,但該懂的他都懂。
反應過來謝柏庭說的什麼,他脖子臉還有耳朵都紅了。
蘇棠走過來道,“你們兩還真打啊?”
蘇寂勾着謝柏庭的脖子道,“切磋不動真格的,那還切磋什麼?是吧,妹夫?”
謝柏庭能說不是嗎?
“是。”
蘇棠狐疑的眸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好看的眉頭攏了又攏,最後眸光落在謝柏庭錦袍上的鞋印上。
然而纔看到,蘇寂就擡手幫着擦掉了。
蘇棠朝兩人翻了記白眼,和蘇小北轉身走了。
蘇棠一走,蘇寂就把手收了回來,蘇棠回頭看過來,蘇寂又趕緊把胳膊搭了回去,一副舅子和妹夫哥兩好的模樣,確定蘇棠走遠了,蘇寂嫌棄的收回胳膊,瞪謝柏庭道,“以後好好說話,別往我傷口上撒鹽。”
明知道他成親還早,還說這話,回他一拳頭不說,還大把的往他傷口上撒鹽,身心俱疼。
謝柏庭沒搭理他,捂着眼睛走了。
雖然沒回答,但整個人都是答案:以後有機會,我肯定還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