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回的乾脆利落。
蘇棠和謝柏庭兩是一個比一個震驚。
蘇棠很快從震驚中淡定下來,畢竟她有這個心理準備,她篤定道,“間夫應該就是宋國公了。”
謝柏庭看着蘇棠,想知道她爲什麼這麼確定,蘇棠就把今兒在狩獵場秦賢妃和她說的事告知謝柏庭。
對於宋國公,蘇棠第一次覺得他可怕至極,她一直以爲宋國公只是寧王的走狗,唯寧王馬首是瞻,卻沒想到他纔是藏的最深的那個。
皇上知道寧王不甘心因爲瞎了只眼睛而錯失帝位,一直防備着他,卻沒想到宋國公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夏貴妃暗通款曲,蘇棠都不敢想皇上知道了會氣到什麼程度,是個男人都沒法容忍這樣的事,何況是一國之君。
蘇棠篤定宋國公就是夏貴妃的間夫,但還有幾個疑點她想不通。
宋國公爲什麼要射瞎寧王的眼睛?
還有宋皇后和寧王是不是有一腿,要大皇子是宋皇后和寧王生的,那宋皇后又爲什麼幫宋國公和夏貴妃暗中往來,難道她不知道外甥再親也不可能親的過自己的親生骨肉嗎?
這邊蘇棠腦子裏亂糟糟的,她絞盡腦汁試圖把這事捋清楚,那邊宋國公送皇上回宮後,就回了宋國公府。
才邁步進府,宋國公府管事的就迎了上來,小聲低語了幾句,宋國公身子一僵,“她還活着?!”
管事的點頭,“活的好好的,不知道是誰救了她……”
謝柏庭的人審問吳嬤嬤多回,但並沒有讓吳嬤嬤知道救她審問她的人是誰。
本來人活着是好事,可聽在宋國公耳中,只覺得要大禍臨頭了。
要杖斃吳嬤嬤的不是別人,是皇上。
有膽子救下皇上要殺的人,還帶出宮的,整個皇宮也沒幾個人能辦到。
再加上要杖斃吳嬤嬤的人是蘇棠和謝柏庭,是誰救下的吳嬤嬤,還用質疑嗎?!
要真是蘇棠和謝柏庭連同元公公把吳嬤嬤帶出宮,又幫吳嬤嬤治好了傷,費這麼多功夫,絕不可能讓吳嬤嬤輕易逃走。
插翅難飛的人這麼輕而易舉的就逃了,目的就只有一個——
讓吳嬤嬤給他們帶路!
想到這裏,宋國公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了。
管事的見他臉色難看,道,“國公爺?”
宋國公就道,“把城北小院的房契地契拿去給昌王,讓昌王送吳嬤嬤進宮去見皇上。”
“速去辦這事。”
宋國公這麼急,管事的不敢耽擱,趕緊去辦。
宋國公去了書房,坐下來喝茶平復不安的心情,一盞茶喝完,一只雪白的鴿子落在窗柩上。
暗衛突然現身,驚的鴿子轉身就要逃,被暗衛伸手抓住。
從鴿子腳脖子上取下信,隨手就把鴿子放飛了。
暗衛展開信,看了一眼,連忙道,“國公爺,是威州送來的消息,說有人懷疑堤壩被毀是人禍,在暗中查這事……”
本來宋國公就夠心慌不安了,威州送來的消息更是雪上添霜。
先是鳳陽關石將軍墜馬,再是吳嬤嬤,現在是威州……
這些事就像是一張巨網從四面八方朝他包圍過來,勒的他快喘不過氣來。
他坐在那裏,周身氣息冷冽的,便是暗衛都側目。
他跟隨國公爺多年,從未見國公爺這般臉色過……
屋內,蘇棠還在想琢磨宋國公和夏貴妃,實在是想不通,謝柏庭道,“想不通就別想了。”
蘇棠看他,謝柏庭長臂一攬就把她抱在了懷裏,繼續之前未竟之事,抱起蘇棠朝牀榻走去。
剛把蘇棠放下,這時候窗戶傳來吱嘎聲。
暗衛不懂事,人走了沒關窗戶,陳青幫着把窗戶關上了。
蘇棠,“……”
謝柏庭,“……”
蘇棠臉爆紅,推謝柏庭,“看你乾的好事……”
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堵上了,餘下的話都成了“唔唔”聲。
正親的難捨難分呢,門被敲響了。
謝柏庭要罵人了,“什麼事?!”
聲音帶着隱忍的怒氣,聽得許媽媽一愣,道,“夏貴妃派人來取消腫藥膏。”
蘇棠隨身帶的藥膏只夠毓陽郡主和獨孤雪用一回,晚上睡前還要上藥,怕蘇棠不上心,忘了派人送進宮,夏貴妃就讓人來取了。
謝柏庭臉黑成鍋底色,他禁欲都快一個月了,有想過他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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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氣着,就覺得鼻子一熱,又又又流鼻血了。
知道自己火氣大,還敢喫那麼多鹿肉,這鼻血流的真白吃了。
蘇棠紅着臉推他道,“你還是去衝個冷水澡吧。”
謝柏庭眼神哀怨,蘇棠沒敢看他,下牀後,到銅鏡前看了看,髮髻沒亂,她就出了屋。
拿了兩大盒消腫藥膏,一盒給毓陽郡主,一盒給獨孤雪。
回屋的時候,吩咐丫鬟準備熱水,她也要沐浴,幫毓陽郡主和獨孤雪拔罐的時候,身上也出了不少的汗。
蘇棠就隨便洗了下,泡澡的時候,困的厲害,洗完就上牀睡下了。
等謝柏庭衝完冷水澡回來,蘇棠已經睡熟了。
謝柏庭能怎麼辦,只能在一旁躺下,忍受軟玉溫香抱滿懷,只能看不能喫的痛苦了。
不過這一覺蘇棠睡的沒多久,畢竟時辰已經不早了,這會兒睡久了,晚上就該睡不着了。
只是人才醒,就又被壓住了,某男是不喫到她誓不罷休。
然而這回更慘,一個翻身,敲門聲就傳了來。
謝柏庭臉黑成鍋底色,蘇棠笑的肚子都疼,“可不能怪我……”
謝柏庭狠狠的咬上蘇棠的脣,蘇棠喫痛,悶疼出聲,謝柏庭又捨不得真把她怎麼樣,一放過蘇棠,蘇棠就道,“什麼事?”
半夏推門進來,就看到某位爺黑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百八十萬兩銀子賴賬不還似的,半夏都不敢多看,上前道,“昌王把吳嬤嬤送進宮了……”
昌王?
蘇棠眉頭打結,“怎麼回事?”
半夏就把宮裏傳來的消息稟告蘇棠知道,“吳嬤嬤從城南小院逃出去後,去了城北昌王的院子,大概是覺得夏貴妃對昌王府不錯,昌王一定會救她,誰想昌王直接就把她送進了宮,交給皇上處置……”
蘇棠看向謝柏庭,“院子不是宋國公的嗎?”
說及正事,謝柏庭臉色緩和幾分,他給自己倒茶道,“房契地契是可以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