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貴妃臉色變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秦賢妃注意到了,問道,“貴妃臉色怎麼突然這麼難看?”
夏貴妃穩住心神,輕捂了下肚子,聲音壓低道,“剛剛肚子絞疼了下……”
這話聽的秦賢妃心頭一顫。
鳳印再次到她手裏,這接風宴是她操辦的,要宴會有什麼閃失,她罪責難逃。
她已經盡力防備了,別告訴她還被人鑽了空子。
她不是皇后,只是代掌鳳印,一旦有閃失,鳳印就得交出去了。
秦賢妃雲袖下手攢緊,把不安壓下來,這時候,傳來“啊”的一聲,毓陽郡主摔倒了。
大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夏貴妃臉色鐵青,道,“還不快把公主扶下去。”
看着毓陽郡主疼的額頭打顫的樣子,蘇棠是想笑不能笑。
別人獻醜是謙虛,毓陽郡主說獻醜,她是真獻醜啊。
做人是要實誠,但要不要這麼實誠啊。
獨孤雪撇撇嘴,還以爲寧朝姑娘的舞跳的能有多好呢,這也太差勁了,虧得她還要比,她簡直是在羞辱自己,更神奇的是跳成這樣也有膽量上場,還是公主呢,丟臉有那麼好玩嗎?
滿大殿的人都沒想到毓陽郡主獻舞會丟臉,一個個噤若寒蟬。
皇上臉上也掛不住,更掛不住的是沒人給他遞臺階,因爲這臺階實在不好遞啊,元公公趕緊給皇上找梯子,他看向蘇棠。
蘇棠,“……”
過分了啊。
大殿裏百八十號人不找,讓她一個懷了身孕的給皇上扛梯子來,太不心疼人了。
蘇棠心下吐槽了幾句,看向獨孤雪道,“聽聞擅長用鞭子者,能做到豆腐上放只核桃,能用鞭子打碎核桃而豆腐紋絲不動,獨孤姑娘可能做到?”
獨孤雪聽得眉頭一擰,脫口道,“這誰能辦的到?!”
說完,獨孤雪看着蘇棠,“你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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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搖頭,“我只是聽過,沒見過,我看你鞭子舞的極好,覺得你會呢。”
獨孤雪道,“沒人能辦到。”
蘇棠笑道,“獨孤姑娘這就太絕對了。”
這時候,一聲咳嗽傳來,把蘇棠的眸光吸引過去,只見蘇寂把啃了一半的果子放下,站起身來,拍手道,“妹妹想看砸核桃早說啊,大哥用鞭子給你砸核桃喫。”
蘇棠,“……”
不是吧。
她大哥還擅長用鞭子?
不止蘇棠不信,滿大殿就沒人信。
蘇寂武功高,弓箭術驚人,要還會鞭子……
那真是不給人活路了。
不過蘇寂自己站出來,皇上擺了下手,元公公趕緊讓人去御膳房拿豆腐和核桃來。
很快,豆腐核桃就取來了,擺在桌子上,風吹來,都能看到豆腐在顫抖。
公公把鞭子遞給蘇寂,蘇棠握着鞭子,道,“許久沒用過鞭子了,拿着都有點手生。”
信安郡王見了道,“蘇兄,你行不行啊?”
蘇寂笑道,“不行就算了啊,吹牛又不犯法。”
信安郡王,“……”
吹牛是不犯法,可是丟人啊。
想到他和齊宵沐止鼻青臉腫的進來,臉丟大了,蘇寂丟個臉也應該,他居然不合羣上藥。
這般想,就見蘇寂鞭子甩出去。
只聽見啪的一聲,核桃裂開了。
從中間裂成兩半,豆腐完好無損。
衆人,“……!!!”
信安郡王幾個眼珠子沒差點掉下來。
握草。
他竟然真的會?!
嗯,蘇寂不只會用鞭子砸核桃,他還能用鞭子送核桃,鞭子一甩,就將兩半核桃打飛,穩穩的落在蘇棠面前,動作利索,沒有驚動豆腐。
送完核桃,蘇寂把鞭子一收,丟給公公,然後坐下,拿起吃了一半的果子接着啃。
信安郡王看着他,“你到底擅長些什麼?”
蘇寂看着他,“我不是和你說過麼,我會十八般武藝。”
信安郡王,“……”
是的。
蘇寂說過。
不止當着他的面,齊宵沐止也知道。
可他們都以爲蘇寂是在吹牛逼啊。
誰知道他不是吹牛逼,他是真牛逼。
牛逼到讓他們自殘形愧,覺得自己不配和他稱兄道弟的地步。
蘇家一家子還是不是人啊,大嫂醫術超絕,會做一堆好喫的,聰明到沒有事能難得住她,蘇寂武功高強到無與倫比的地步,還有蘇家小少爺,才七歲大,被挾持出京,不僅不害怕,還正中下懷,樂不思歸。
感覺到兩股視線落在身上,信安郡王都不敢側頭——
又是被親爹親孃嫌棄的一天。
他們真是打心眼裏謝謝蘇兄了。
文武百官就沒有不羨慕蘇鴻山的,三個兒女,個個人中龍鳳,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好歹勻一個給他們吧。
獨孤雪被蘇寂那兩鞭子震住了,她從來不知道鞭子還能用到這種程度,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宮人把桌子擡下去,獨孤雪再不說話,繳了鞭子下去,心底暗暗發誓,她也要把鞭子練的這般厲害。
蘇棠坐在那裏喫核桃,道,“大哥剝的核桃就是香。”
謝柏庭道,“你喜歡喫核桃,怎麼不告訴我?”
蘇棠道,“核桃好喫,就是剝殼太麻煩。”
謝柏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是靖南王府世子妃,皇上封的護國公主,竟然不知道使喚丫鬟,要喫核桃還用自己剝殼嗎?
謝柏庭看向公公,公公有眼色的端了盤子核桃來。
謝柏庭拿起核桃,蘇棠都沒看到他用力,核桃就在他手裏裂開了。
三兩下,一顆完整的核桃肉就遞到嘴邊了。
蘇棠默了默,在一衆羨慕嫉妒的眸光中張開嘴,把核桃吃了下去。
宴會繼續,歌舞昇平。
東雍沒再挑釁,後半段宴會風平浪靜。
蘇棠把一盤子核桃喫完,宴會才結束。
大家都還好,唯獨夏貴妃着急,毓陽郡主被扶下去,還不知道情況如何,她急着去看女兒,可她不好擅自離開,等宴會散了,皇上從龍椅上起身,夏貴妃就火急火燎的起身走了。
秦賢妃把夏貴妃的擔憂盡收眼底,跟在皇上身後走了幾步,一宮女過來,小聲道,“珍珠繡鞋裏被人藏了半根繡花針,毓陽郡主扎傷了腳,傷的不輕……”
秦賢妃臉色一變,“珍珠繡鞋,那不是涅陽的鞋嗎?”
宮女道,“幸虧皇上沒讓公主獻舞,不然獻醜的就是公主了。”
想到毓陽郡主摔倒前,夏貴妃的緊張和擔憂,秦賢妃臉拉的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