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奢華的馬車停在那兒,前面是十名靖南王府黑衣勁裝戴面具的暗衛,後面是信王府派來保護蘇棠和謝柏庭的黑衣暗衛,也是十名。
再後面是皇上派來保護他們的二十名侍衛。
陣仗不要太大。
不誇張的說,就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出行都不會有這樣大的陣仗,真把她當吉祥物保護起來了。
就這陣仗擺出來,哪個還敢派人來刺殺他們啊,震都震住了。
王爺王妃只送到王府大門口,馬車一動身,王妃眼眶就不捨的眼眶通紅,信安郡王、蘇寂和忠勇侯世子他們則在城門口等候,送他們到十里亭。
到了十里亭,信安郡王不捨道,“我算過了,大嫂快馬加鞭趕到西北旱情最嚴重的地方要七天,一天求雨,然後折返回京正好半個月。”
“等你們回來,我們給你和大嫂接風洗塵。”
蘇棠望向齊宵,齊宵知道蘇棠想問什麼,連忙道,“大嫂交代的事,明後兒就該有結果了,可惜——”
“不過大嫂你放心,我一定嚴加督促我爹,絕不讓大嫂你失望。”
蘇棠囧了。
這話聽的她擔心匕首沒做好,齊宵就被他爹齊國公府大老爺給活活打死了。
趕着去西北,蘇棠和謝柏庭就沒耽擱,坐上馬車離開。
信安郡王他們目送隊伍走遠,惆悵道,“希望他們一路平安。”
沐止道,“有大嫂在,倒黴的一準是別人。”
蘇寂瞥向他們,“你們對舍妹這麼看好?”
信安郡王手搭在蘇寂肩膀上道,“在這個話題上,我們和蘇兄你沒有共同話題。”
作爲兄長,連自家妹妹會一手高超醫術都不知道,還能聊啥?
大嫂富得流油,蘇兄窮的叮噹響。
蘇寂,“……”
有沒有搞錯?
聊的是他妹妹,居然說和他這個大哥沒話題。
信安郡王一本正經的問蘇寂,“蘇兄,你攢夠錢請我們喫飯沒有?”
蘇寂斜他一眼,“我們兄妹今日分別,我這心情正低落呢,居然要我請你們喫飯,過分了啊。”
“錢還沒攢夠啊?”信安郡王黑線道。
“……”
衆人低笑。
蘇寂大怒。
他這是窮的人盡皆知啊。
沐止道,“我們這就回京嗎?”
信安郡王道,“我們難得聚一起,要不去斷橋逛逛,順帶洗個澡?”
這個提議,大家一致贊同。
這邊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往斷橋,那邊馬車汩汩奔向前方,蘇棠被謝柏庭抱在懷裏,哪怕馬車裏擺了冰壺,也還是熱的不行。
蘇棠泄氣的很,謝柏庭看着她道,“怎麼了?”
“我以爲今天不用出發的,”蘇棠絞着手中繡帕道。
謝柏庭道,“要西北送消息進京,這時辰也該到了。”
謝柏庭話音剛落,疾馳的馬車就停了下來。
蘇棠問道,“怎麼了?”
陳青坐在車轅上,嗓音飄忽道,“碰到西北送旱情進京的官兵了。”
“問問西北情況,”蘇棠道。
蘇棠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傳來暗衛的驚喜聲,“世子爺世子妃,不用去西北了,四天前,西北就下大雨了。”
謝柏庭,“……”
他低頭看着懷中人兒,見某女一臉“哎呀,我說什麼來着,真不用去了”的得意表情,他就手癢癢,忒氣人了。
這簡直就是求什麼得什麼。
簡直就是老天爺嫡親的女兒。
皇上讓蘇棠去西北祈雨,西北四天前就下雨了,沒有去的必要了,謝柏庭當即吩咐大部隊折返回京。
來的時候一路狂奔,回去不用那麼趕,速度慢了幾分,但也很快。
再說信安郡王他們在斷橋玩了半個時辰,脫了錦袍,一頭扎進河水裏,這大熱天的洗冷水澡不要太爽。
泡了會兒,穿好衣服就準備回京了。
一行人縱馬狂奔,比誰先到城門口,輸的人請客。
跑着跑着,然後就懵了。
跑在最前面的蘇寂遙望着遠處大部隊,怎麼看怎麼眼熟,他勒緊繮繩道,“我們是不是跑錯方向了?”
秦問道,“沒有啊,這是回京的方向。”
蘇寂指着遠處一行人,“難道是我記性變差了?你們看前面那是我妹我妹夫的隊伍嗎?”
秦問擡頭看去,震驚道,“好像還真是。”
其他人也覺得像。
畢竟這麼大陣仗很少見。
這是神馬情況?
與其瞎猜,不如上前一問。
一行人馬鞭甩的飛快,緊趕慢趕,到城門口才把人追上。
信安郡王累的氣喘吁吁,問道,“不是去西北祈雨嗎,怎麼折返回來了?”
“西北雨已下,用不着去祈雨自然就回來了,”謝柏庭回道。
“……”
一行人嘴角抽的一個比一個厲害。
不愧是大嫂。
運氣簡直逆天。
佛堂。
南康郡主是難得好心情的坐在那裏抄家規,吳媽媽端燕窩上前,“郡主歇會兒,喫碗燕窩羹去去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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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郡主心情好,食欲更好,把手中狼毫筆放下,接過燕窩羹,舀一勺子喫進嘴裏,軟滑細膩,直接從喉嚨滾進胃裏,想着這會兒最討厭的人正在馬車裏顛簸,南康郡主心情更美好了。
吃了兩勺,外面跑進來一丫鬟,道,“郡主,世子爺世子妃回府了。”
南康郡主聽得一愣,“誰回府了?”
“世子爺世子妃回府了,”丫鬟再道。
南康郡主眉頭一沉,“這怎麼可能?”
丫鬟道,“是真的,西北四天前就下雨了,旱情已解,報喜的消息已經送進宮了,世子爺世子妃這會兒人都回靜墨軒了,府裏丫鬟婆子都說世子妃……”
話沒說完,丫鬟聲音戛然而止。
南康郡主已經氣到面容扭曲了,“說!府裏丫鬟婆子都說世子妃什麼?!”
丫鬟被南康郡主那氣冒煙的臉色和眼裏的冷意嚇的雙腿打擺子,顫抖了聲音道,“府,府裏的丫鬟婆子都說世子妃神了,昨個兒祭天祈雨說希望今兒收到西北好消息,那樣她就不用受顛簸之苦,沒想到就願望成真了。”
哐當。
那碗吳媽媽熬了半天,南康郡主才吃了兩口的燕窩羹被砸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