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殿爭吵不休,朝的皇上頭疼,道,“都別爭了,一人削減一半。”
這事就算一錘定音了。
這也是爲什麼王爺和信老王爺商議建鐵騎兵,就召歸德將軍回京的原因,因爲有太多的變數阻攔鐵騎兵的組建了,沒想到都談妥價格了,還能削減。
下朝後,宋國公就派人就去找李家大少爺,把戰馬的價格壓到四十八兩,壓的李大少爺臉都綠了,“四十八兩?這價格我李家給不了。”
來人趾高氣揚,壓根沒把李大少爺放在眼裏,“李大少爺是聰明人,做人不要眼皮子太淺。”
李大少爺嘔血,他這些日子巴結討好宋國公世子,陪喫陪喝陪玩,所有花費都他出,至少花了三千兩了,結果馬匹生意不僅不掙錢,還得往裏頭搭錢,早知道他和陸家爭什麼生意,直接讓給他不就好了。
五十兩一匹戰馬,他陸家是瘋了嗎?!
陸家瘋就算了,還拖他下水。
宋國公的人走後,李大少爺就去找陸大少爺了,質問道,“陸家當真一匹戰馬五十兩賣給朝廷?”
陸大少爺笑了,“李家能賣四十八兩,我陸家賣五十兩怎麼不能賣?我正想着要不要再降二兩。”
“你!”李大少爺氣的咬牙。
他從未給過四十八兩的價格,那是宋國公信口說的,可他也不敢爲了區區萬兩銀子開罪宋國公,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李大少爺壓下怒氣道,“這價格你我都清楚是虧錢的,希望你我陸李兩家能同仇敵愾,價格再低不能低於六十五兩。”
陸大少爺看着李大少爺道,“我已經和信王府大少爺簽過契約了,若是毀約,我得十倍賠償定金,損失更多。”
這事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李大少爺拳頭攢緊。
他陸家能認下這筆損失,他李家沒什麼不能認的!
李大少爺甩袖離開,出了門才發現哪裏不大對勁,道,“剛剛和我說話,陸大少爺咳嗽了嗎?”
跟班小廝搖頭,“好像沒咳嗽。”
他病好了?
李大少爺眼底寒芒閃爍。
陸大少爺擅做生意,這些年疾病纏身有些力不從心,也能和他打個平手,要陸大少爺病好了,精力旺盛,那以後李家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李大少爺走後,陸家管事的道,“一千匹戰馬削減了一半,我陸家損失也減少了一半。”
陸大少爺道,“你替我送一萬兩去靖南王府,親自交給靖南王世子妃。”
藥房內,搗藥聲咚咚作響。
茯苓端茶進來,道,“世子妃,陸家管事求見。”
陸大少爺的病應該已經好了,陸家管事找她做什麼?
“請他到正堂等我,我忙完手裏的活就見他。”
陸家管事到正堂等了一刻鐘,蘇棠才露面,陸家管事畢恭畢敬給蘇棠行禮,蘇棠道,“陸管事找我有事?”
陸管事從懷裏掏出一張萬兩銀票,道,“朝廷削減了一半鐵騎兵,只用從我們陸家買五百匹戰馬,大少爺覺得這診金該給賈大夫。”
蘇棠眉頭挑了下,她相公奉命在城外給難民修住處,這事陸家不可能沒有耳聞,不送去給她相公,而是直接找她,看來已經知道她就是賈大夫了。
不得不說,陸大少爺夠聰明。
蘇棠坐下來道,“撇開給府上大少爺治病這事不提,陸管事給我交個底,一匹戰馬最低能給到什麼價格?”
陸管事不懂蘇棠爲什麼問,他如實道,“進京之前,老爺給的底價是戰馬六十五兩一匹。”
這價格差不多。
陸管事要把銀票送上,蘇棠笑道,“這銀票我就不收了,陸管事帶回去吧。”
“這……”
陸管事爲難,“這樣我沒法和大少爺交代。”
蘇棠輕笑道,“幫我轉告你們陸家大少爺,朝廷和陸家的生意減半了,我和陸家的生意還沒開始。”
陸管事訝然,“世子妃要和我陸家做生意?”
可陸家主要生意只有馬匹啊,其它生意不說沒有,但和馬匹生意比,可以忽略不計。
蘇棠道,“這事我暫時還不能給你們陸家準話,但可以肯定的是,我至少會從陸家買一千匹戰馬,價格就依照你們陸家的底價,六十五兩一匹。”
長期的生意,她就不佔陸家便宜了,比起錢,更重要的是馬要好。
陸管事按捺住心底的激動,因爲一千匹馬不是小生意了,只是他不解,靖南王世子妃爲何要買那麼多匹馬,而且還是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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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南王已經手握重兵了,再私養鐵騎兵……
想到最壞的一種可能,陸管事後背冷汗涔涔。
雖然陸家只是和靖南王府做生意,但難保朝廷不會遷怒。
蘇棠看着陸管事,見他從喜悅到惶恐,蘇棠就知道他想岔了,道,“陸管事可不要想歪了,我靖南王府對朝廷對皇上忠心耿耿,養戰馬必然會經過皇上點頭。”
陸管事尷尬道,“不敢,不敢。”
蘇棠執意讓陸管事把銀票帶回,再加上要和陸家做生意,陸管事就不推辭了,同蘇棠告辭。
蘇棠多坐了會兒,她在想什麼時候進宮找皇上說養鐵騎兵的事,謝柏庭不會幫她和皇上開這個口,王爺就更不會了,但這事得儘快辦,陸家和信王府談完生意,就該啓程回去了,雖然能派人去陸家談,但她親自談會更好。
蘇棠想等藥丸調製差不多了就進宮,然而她還沒完忙,人就進宮了。
宋皇后設宴,宴請文武百官的女眷,蘇棠身爲靖南王府世子妃,又是信老王爺的孫女兒,自然在受邀之列。
只是這事透着點不尋常,朝廷國庫空虛,連養鐵騎兵的錢都削減了,宋皇后母儀天下,該替君分憂纔是,偏在這時候設宴——
耐人尋味啊。
而且更耐人尋味的還在後面,宮裏派人來傳話的時候,特地叮囑了一句,讓南康郡主也進宮赴宴。
南康郡主挑撥王爺王妃不和,被王爺罰去佛堂反省,宮裏卻要南康郡王和王妃一同赴宴,這是在幫南康郡主出佛堂透氣還是故意給王妃難堪,亦或者有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