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鬧街上,人來車往,熙熙攘攘。
謝柏庭和蘇棠同乘一騎,往靖南王府方向奔去。
一路上不知道惹來多少大家閨秀和世家少爺投來羨慕的眼光。
馬一路未停,直到靖南王府前停下。
守門小廝趕忙下臺階幫着牽馬,謝柏庭下馬背後,將蘇棠抱下來,兩人手牽手進府。
丫鬟小廝看到他們倆那是肅然起敬啊。
在今兒之前,王府裏最有威望的人是王爺,現在麼,蘇棠和謝柏庭的威望不說越過王爺吧,但絕不在王爺之下了。
太后把他們家世子爺世子妃下刑部大牢,皇上都請不動他出來,太后派宋國公和寧王去也是碰一鼻子灰,最後還是王爺和信老王爺帶皇上的御攆去,世子爺世子妃才消氣。
不僅一丁點兒的臉面都不給太后,世子妃還要御史彈劾太后後宮干政。
就問滿京都誰家世子妃大少奶奶有這樣的膽量吧。
丫鬟小廝們已經打定主意了,以後世子妃要他們往東,他們絕不往西,世子妃要是和誰鬧了矛盾,他們一定堅定不移的站在世子妃這邊,離那不長眼的遠點兒!
蘇棠回了靜墨軒,半夏和茯苓出來迎接,兩丫鬟笑的見牙不見眼,問道,“世子爺世子妃可喫午飯了?”
“還沒,”蘇棠回道。
“準備熱水,先沐浴。”
在刑部大牢悶了半天,渾身難受,不洗澡,她都喫不下飯。
蘇棠回屋,才喝了兩口茶,紅菱就帶着小丫鬟拎熱水進來了,蘇棠喝着茶,想起來交代陳青的事,問半夏道,“陳青可回來了?”
半夏搖頭,“沒看到他。”
以爲蘇棠找陳青,半夏去窗戶處喊陳青,陳青沒現身,半夏又去藥房找,都不見陳青的人影。
蘇棠眉頭微攏,她只是讓陳青買點東西,按說早該回府了纔是啊。
不過以陳青的武功,蘇棠不擔心陳青會出事,安心泡澡。
這邊蘇棠才進浴桶,那邊信安郡王、齊宵還有沐止就來了,謝柏庭正準備沐浴呢,聽到他們來,就先見他們了,道,“你們怎麼來了?”
不僅來了,還帶了兩口大箱子。
信安郡王道,“先前聽說你和大嫂坐御攆進宮,我們還想追去看看,半道上碰到了陳青,匆匆交代我們一句,讓我們把一小攤子上的東西都買下,說是大嫂要的,然後人就走了,我們就是送那小攤子上的東西來的。”
蘇棠要的東西,還是坐在御攆上點名要的,必然很重要,謝柏庭讓信安郡王他們幫着把兩大箱子擡進藥房,然後和信安郡王他們在書房說話。
謝柏庭也正要找信安郡王他們,皇上把鹽務暫時交給他管,瑣事繁多,有些事不是暗衛能搞定的,他一個人又分身乏術,準備找信安郡王他們幫忙。
謝柏庭把事一說,信安郡王幾個拍胸脯道,“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用得上我們的地方,柏庭兄儘管吩咐。”
信安郡王他們沒有多待,謝柏庭送他們出書房,一腳邁出去,信安郡王手中摺扇敲謝柏庭肩膀,“差點忘了問了,坐御攆是什麼感覺?”
好奇害死貓,果然說的一點不差。
坐御攆是什麼感覺是能隨便好奇的嗎?
這話要不小心傳開,安王爺不揍他一頓纔怪了。
謝柏庭回他道,“和坐囚車的感覺截然相反。”
這回答——
不僅沒滿足他們的好奇心,還加重了,“那坐囚車是什麼感受?”
謝柏庭看着他,扶額道,“好奇心再重一點兒,你就能坐上囚車了。”
信安郡王,“……”
信安郡王趕緊把這好奇心打消,道,“那我們先走了,有事讓小廝去找我們。”
這邊謝柏庭送走信安郡王,那邊陳青翻牆回來,謝柏庭回書房就見到了他,不等謝柏庭問,陳青就道,“爺,刺殺一事,果然是趙王府所爲。”
他臨時把買東西的事託付給信安郡王,就是因爲發現點線索。
嗯,說到底還是蘇棠運氣好,好到陳青都無話可說了。
蘇棠在御攆上吩咐陳青把那小攤子全買下來,陳青去買的時候,正好過來一人和他搶,陳青先說買,那男子先把銀子放在小攤子上,那小攤子,他也全要了。
那是一個異族人擺的攤子,擺攤一個多月了,一點也沒賣出去,往常都是在北城擺攤,今兒御攆出宮,所有人都往這邊來看熱鬧,那小攤販便隨大流也跟了過來。
陳青買是蘇棠吩咐,那男子買,完全是因爲聽到蘇棠的話,和蘇棠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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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攤販不知道賣給誰好,說一人一半,陳青還沒不同意,那男子先反對了。
他先付的錢,東西自然就是他的。
陳青肯定不能讓啊,這是世子妃要的,還是坐在御攆上不顧身份要的,不是很重要的東西,世子妃絕不會如此,他必須要帶回去。
兩人僵持不下,然後就大打出手了。
陳青武功不弱,那男子武功也高,兩人在街上打的不可開交。
打鬥之時,陳青不小心抓破他右胳膊上的衣服,男子右胳膊上有一塊圖案,雖然只是一瞥,但瞧着有幾分眼熟。
男子衣服被抓破後,東西也不買了,轉身就走。
當時陳青就想追上去看,但蘇棠要的東西,這麼快就被人盯上,他不敢脫身,好在沒一會兒,就瞧見信安郡王他們過來,陳青就把買小攤子的事交給他們,去追人了。
追的路上,陳青就想起來爲什麼那圖案他瞧着眼熟了。
當日,刺客追殺他們,蘇棠用毒藥一口氣毒的十二名刺客忍受不住劇毒蝕骨之痛,選擇了自盡而亡。
陳青去看過那些刺客屍體,其中爲首之人身上就有那圖案。
一模一樣的圖案,必然一夥的。
因爲陳青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那男子僥倖覺得陳青可能沒瞧見那圖案,再加上陳青跟蹤的悄無聲息,男子毫無察覺,最後翻牆進了趙王府。
本來刺殺蘇棠和謝柏庭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南康郡主和趙王府,現在幾乎是證據確鑿了。
果然是趙王府。
謝柏庭眼底寒芒畢露。
只要在趙王府抓到那男子,憑着一模一樣的圖案,趙王府罪責難逃。
謝柏庭敲着書桌,“下去準備一下,今晚夜探趙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