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強忍疼痛搖頭,“沒有,只是老毛病犯了,兩三天就好了。”
她整個人蜷縮起來,這樣的姿勢能讓肚子緩和一些,謝柏庭就那麼抱着她,想幫忙又不知道從何幫起,心疼的像是有人拿荊棘扎他似的,除了緊緊的把蘇棠抱住,他什麼忙也幫不上。
他倒是想過帶蘇棠去看大夫,可滿京都的大夫太醫,誰的醫術又能比得過她,去了也是白去。
難怪她會醫術了,別是久病成良醫。
陳青也覺察出了問題,忙道,“爺?”
“儘快回府,”謝柏庭吩咐道。
陳青趕馬車的速度更快,謝柏衍騎馬迎面過來,看到馬車擦身而過,他怔了一瞬,心下奇怪,他知道老夫人找謝柏庭,但謝柏庭幾時有這麼聽話了,讓他火速回府就快的馬車都恨不得飛起來了?
馬車在靖南王府前停下,謝柏庭抱着蘇棠下來,匆匆進府。
小廝見他臉色急切又擔憂,在看一眼他懷裏縮着的蘇棠,臉色慘白,還捂着肚子,那樣子就像是肚子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謝柏庭抱着蘇棠下臺階,那邊跑過來一小廝,老遠就道,“大少爺,王爺讓你滾去書房見他。”
蘇棠疼一陣勁,緩了口氣看謝柏庭道,“你做什麼了?”
老夫人讓他火速回府,王爺又讓他滾去見他,可謝柏庭幾乎和她寸步不離啊,難道在她不知道時候捅破了天?
謝柏庭沒回她,只道,“你別說話。”
這是能忍住不說話的事嗎,王爺都讓他滾了,氣頭上人等的越久火氣就越大啊,再者她肚子疼他又幫不上忙,蘇棠道,“我好些了,你先去見父王吧,半夏扶我回去就行了。”
謝柏庭沒理會蘇棠,就她這樣子,兩個半夏都扶不住,“父王找我不會是什麼要緊事。”
要真是十萬火急的事,給他傳話的就不是小廝,而是暗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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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氣不帶喘的把蘇棠抱回了靜墨軒,一路上不知道惹來多少人頻頻張望,都覺得出大事了。
等蘇棠被謝柏庭抱回房間,府裏就傳出她在街上被人一刀捅了肚子的流言……
謝柏庭把蘇棠抱到牀上,半夏趕忙給蘇棠拿大迎枕墊着後背,又去準備湯婆子,蘇棠催謝柏庭道,“我沒事了,你去見父王啊。”
謝柏庭看着她,“你這到底是什麼病?”
蘇棠用手抵着肚子,道,“不是什麼要緊的病。”
“那到底是什麼?”謝柏庭刨根究底。
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重的好奇心啊,他們倆關係還沒有近到她和他聊大姨媽的事,可她也知道謝柏庭是關心她,而且大有她不說他就不走的架勢,蘇棠能怎麼辦,只能如實說了。
蘇棠耳根通紅,“來葵水了。”
謝柏庭,“……”
蘇棠的聲音很小,但謝柏庭還是聽見了,他嘴角狠狠一抽。
他雖然對女人不甚瞭解,卻也知道女子十五及笄,來了葵水方能嫁人,可書上也沒說來葵水會這麼疼啊。
半夏拿了湯婆子來,遞給蘇棠道,“姑娘快捂捂,會好受不少。”
蘇棠捂着肚子,湯婆子的溫度傳到小腹處,舒服的她眉頭都舒展了些。
見謝柏庭還站着沒動,蘇棠趕他走,“你快去吧,你又幫不上忙。”
不僅幫不了忙,還礙事。
謝柏庭扶着額頭走了。
他前腳出靜墨軒,後腳王妃就聽說蘇棠被人捅了刀子,火急火燎的來看蘇棠,見到謝柏庭道,“你不陪着棠兒,你出來做什麼?”
“父王找我,”謝柏庭回道。
“棠兒都被人捅刀子了,你還要先去見你父王,”王妃很生氣。
謝柏庭眉頭一擰,“誰說娘子被人捅刀子了?”
王妃怔住,“沒有嗎?”
“當然沒有了。”
王妃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落回去,蕩的她心口都疼,扶着王妃的寧媽媽則罵道,“府裏下人真是越發沒規矩了,沒有的事傳的這麼沸沸揚揚,這不是在咒大少奶奶嗎?!”
王妃相信下人也不敢空穴來風,謝柏庭沒多說就走了,王妃既然來了,肯定要去看看蘇棠。
外院書房。
謝柏庭推門進去,才走了兩步,墨玉鎮紙就朝他砸了過來。
謝柏庭剛接住,王爺的怒氣就衝了過來,“你捨不得你媳婦受委屈就欺負我媳婦,有你這樣辦事的嗎?!”
謝柏庭臉一沉,“我什麼時候欺負南康郡主了?”
王爺臉色一僵,聲音徒然拔高,“我指的是你母妃!”
一上午,爲了玫瑰香露的事,王妃在南院、牡丹院還有松鶴堂之間來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早上謝柏庭走後,王妃就去南院找三太太,三太太正在氣頭上,對王妃沒好臉色,只說玫瑰香露被南康郡主獻給了太后,打發王妃去找南康郡主要。
王妃又去牡丹院,南康郡主則一口咬定那玫瑰香露是準備給太后的壽禮,她獻給太后沒有任何問題,真要找她也該是三太太來找,而不是王妃。
王妃沒辦法,又去找三太太,三太太又推給南康郡主。
王妃知道那玫瑰香露價值五千兩,被獻給了太后,拿是肯定拿不回來了,但這損失得幫蘇棠找補回來。
謝薇獻的百壽圖也不是白繡的,王府公中給了她一千兩,那公中掏五千兩給蘇棠就是了。
只是如此一來,各房都不同意掏這個錢,大庭廣衆之下獻的,公中掏這個錢沒人有意見,可南康郡主獻給太后的時候都沒人知道,太后也只給了謝柔賞賜,她南康郡主討好太后卻從公中拿錢,她們絕不同意。
老夫人讓王妃找南康郡主要。
王妃能要到那真得太陽打西邊出來,王妃沒辦法,只能找王爺了。
王爺給了王妃五千兩,結果又又又出幺蛾子了。
南康郡主說那玫瑰香露蘇棠已經賠給謝薇了,就算要給,那五千兩也該給謝薇。
比起便宜蘇棠,南康郡主自然更願意便宜三太太。
爲了這五千兩,南康郡主和三太太這兩個才鬧掰的人沆瀣一氣,豈是王妃能擺的平的,反正一整個上午,靖南王府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