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殺了人,邁步走過來,蘇棠透過假山小洞,清楚的看到男子的容貌,長的很好看,當然了,和謝柏庭那等妖孽還是有差距,但長的也很好看了,就是長的人模人樣,卻不幹人事。
男子容貌不錯,女子的容貌,隔着假山,蘇棠一點也看不見,她也不感興趣,她現在只盼着他們能早點鳴金收兵,錯過齋飯,沒準兒要挨訓斥的。
蘇棠靠着假山坐下,等的焦灼,等着等着臉色一變,只見不遠處一條青蛇往她這邊爬過來,蘇棠強忍着纔沒有叫出聲。
還能不能更倒黴一點兒?這還沒入夏呢,蛇就開始出沒了。
蘇棠腦袋轉的飛快,她隨身攜帶了解毒丸,被毒蛇咬一口,不會死,可要叫一嗓子,被人發現了,就那一躍好幾丈的武功,她能有活命纔怪了。
蘇棠從懷裏摸出解毒丸塞嘴裏,剛吞進肚子,那條蛇轉了個彎,走了……
蘇棠,“……”
真虛驚一場。
然而這一口氣還沒有緩過來,那邊隱隱約約有呼喚聲傳來。
是半夏的聲音。
蘇棠臉都綠了。
心裏不住的祈禱。
別過來……
可惜祈禱一點沒用,聲音越來越近,“姑娘,姑娘你在哪兒啊?”
蘇棠都絕望了,她躲黑衣人跑這裏來的,半夏那丫鬟是怎麼找過來的?!
不要過來了,快跑啊,她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救不了半夏,她可不想主僕兩死一塊兒。
半夏的聲音越來越近,不過半夏最終沒過來,遠遠的看到兩黑衣人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樣子,嚇的半夏差點沒魂飛魄散,哪還敢過來,撒丫子就跑了。
蘇棠提到嗓子眼的心重重落下,蕩的她心口疼,這一天過的太刺激了,小心肝受不住。
女子擔心道,“不會被人發現吧?”
男子毫不在意,“發現了不正好,我把你娶回家,天天疼你。”
“討厭,”女子嬌嗔。
“我娘肯定找我半天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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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走了。
蘇棠輕呼一口氣,又過了會兒才起身。
蹲的時間太長,腳都蹲麻了,一瘸一拐的從假山後出來,往前走了幾步,路過戰場的時候不自主的瞟了一眼,就看到假山腳邊有一抹流蘇,走過去就看到一塊碧色蓮花玉佩躺在那裏。
蓮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還是佛的象徵,卻被遺失在了這兒。
蘇棠彎腰撿起,就看到蓮花玉佩的背面還雕刻了幾個小字:七月十八。
蘇棠只看了一眼玉佩,就原樣放了回去,怕玉佩主人尋來,她趕緊朝那兩黑衣人走去。
她的繡帕應該在黑衣人手裏,這裏還是大昭寺附近,雖然僻靜,但也不是就沒人來了,到時候被人發現兩人被殺,身上還有塊她的繡帕,她就真解釋不清楚了。
如蘇棠猜測那般,繡帕就在黑衣人手裏,蘇棠拿回繡帕,就趕緊走了。
蘇棠不知道,她前腳走,後腳就有人來找玉佩。
到了人多些的地方,半夏看到蘇棠,都急哭了,“姑娘,你跑哪裏去了,叫奴婢好找。”
這丫鬟還不知道自己剛剛從鬼門關前走過呢,蘇棠就不說出來嚇她了,道,“我就四下轉了轉。”
半夏輕拍胸口,剛剛嚇死她了,她把玉佩交給大昭寺的小和尚回來就沒看到蘇棠的人了,“這裏不安全,咱們快走吧,也快喫齋飯了。”
主僕倆往大雄寶殿走。
剛到大雄寶殿前,就和寧陽侯世子沐止迎面碰上。
蘇棠面帶微笑,沐止向蘇棠作揖,“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世嫂,我正想找世嫂告狀呢。”
蘇棠有點懵,“告狀?告誰的狀?”
沐止笑道,“自然是柏庭兄的。”
“之前班門弄斧,讓世嫂看了笑話,世嫂贈我們幾個烤鴨,但都被陳青要了只烤鴨腿走,以至沒能喫上一只完全的烤鴨,怎麼能不告柏庭兄一狀?”
蘇棠腦門上黑線直往下掉。
這事沐止不說,她還真不知道,謝柏庭居然還做這事,不就是只烤鴨,至於嗎?
蘇棠笑道,“回頭我幫你罵他。”
這時候,那邊過來一丫鬟,福身道,“大少奶奶,該用齋飯了。”
蘇棠就和沐止告辭,隨丫鬟走了。
沐止目送蘇棠走遠,那邊寧陽侯夫人和戶部尚書夫人走過來,戶部尚書夫人一眼就把蘇棠認出來了,寧陽侯夫人見她一臉失望的樣子,笑道,“劉夫人口中面相極好的姑娘不會就是她吧?”
戶部尚書夫人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寧陽侯夫人高興壞了,嗔兒子沐止道,“剛剛和你說話的是哪家姑娘啊?”
沐止看到自家娘冒光的眼睛,那迫不及待要登門提親的眼神,看的沐止嘴角直抽,“娘,她是靖南王府大少奶奶,柏庭兄剛過門的媳婦。”
寧陽侯夫人,“……”
戶部尚書夫人,“……”
是那位把雲二姑娘推落水,昏迷了好些天,最後不得不替雲二姑娘出嫁給謝大少爺沖喜,還送給謝三姑娘假玉鐲的摳門謝大少奶奶?
這名聲和劉夫人口中的心地善良,聰慧過人,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大富大貴,權勢滔天……差的也太遠了點吧?
是傳言有誤還是劉夫人看走眼了?
再說蘇棠,到了禪房處,就聽到南康郡主訓謝柔她們,“你們大嫂來京都沒多少時日,人生地不熟的,集市人又多,你們幾個只顧着玩,也不知道帶着她點兒。”
這話把蘇棠聽懵了,她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眼頭頂上的天,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還是南康郡主吃錯藥了,居然這麼關心她?
還是這話是在鋪墊,免得她在大昭寺出事,王爺怪罪謝柔謝薇她們沒把她看好?
蘇棠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但南康郡主看到她過來,眼底有詫異,但反應沒那麼劇烈,蘇棠又有些遲疑,難道她猜錯了,那兩黑衣人難道不是南康郡主派去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人不是南康郡主派的,她也知道這事,不然看到她毫髮無損的回來,不會詫異,只是不是讓做的安排,沒有報多大期待,看到她在,纔沒有那麼震驚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