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府大少爺齊宵一口茶含在嘴裏,沒忍住,直接咳嗆了出來,噴的老遠不說,還咳嗽不止。
蘇棠尷尬的滿臉通紅,齊宵也沒好到哪裏去。
蘇棠認得他們三個,他們不認得蘇棠,齊齊望着謝柏庭,“這,這是世嫂吧?”
謝柏庭沒想到蘇棠會回來的這麼快,不過看到兄弟們震撼,還帶了一點點同情他的眼神,他心情別提多好了。
這麼兇悍的女人,他這幾個兄弟是不會喜歡的。
蘇棠扭頭就看到謝柏庭嘴角掛着的笑,和她眸光對上,謝柏庭趕緊把笑意收了,可惜遲了,蘇棠看見了。
蘇棠也想掐死他了,之前就當着她的面說她不好說話,剛剛她的行爲無疑證實謝柏庭沒有騙人。
謝柏庭起身道,“這是內子。”
三人也站起來,異口同聲,“見過世嫂。”
蘇棠都不知道該怎麼笑了,還能比這更尷尬一點兒嗎,嗯,還真有。
蘇棠氣不過,趁他們不注意,伸手掐謝柏庭的腰,疼的謝柏庭倒吸了口氣,成功把他們眸光吸引了回來,蘇棠收回手已經遲了。
信安郡王幾個嘴角狂抽,要不是親眼所見,實難相信柏庭兄那般性子的人娶親後被媳婦壓的死死的……
蘇棠覺得待不下去了,再不走,她要當着他們的面對謝柏庭施暴了,她現在控制不住的想打人。
半夏趕緊把蘇棠扶走,謝柏庭看着蘇棠腳崴了,道,“你腳怎麼了?”
還有臉問,她真恨不得撲過去咬死他纔好。
蘇棠沒說,但謝柏庭猜出來了,頓時頭大,這女人氣性大,可不好哄。
半夏把蘇棠扶回屋。
謝柏庭也不好丟下幾個兄弟追出去,便轉了身。
看着三個兄弟六只眼睛看着他,謝柏庭道,“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信安郡王咽口水道,“嫂夫人脾氣也太火爆了吧?”
踹門……
這脾氣已經不是一般的差了。
謝柏庭道,“習慣了。”
陳青站着一旁,側目看了謝柏庭一眼,他就靜靜的看着大少爺你把大少奶奶往死裏黑吧,爺你可長點心,信安郡王他們嘴一向不牢靠,回頭不小心捅到大少奶奶跟前,你想過後果沒有。
信安郡王他們無比的同情謝柏庭,娶妻娶賢,怎麼也要娶一個端莊大方又小意溫柔的姑娘啊,紅袖添香,濃情蜜意,這踹門也太嚇人了些。
等等。
他娘說過,男人的錢在哪兒,心就在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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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庭兄的錢都在大嫂那兒了,心能不能在人家身上嗎?
信安郡王看着謝柏庭,“你不會喜歡上大嫂了吧?”
謝柏庭眉頭一皺,這話問的……是想挖他牆角嗎?
“他是我媳婦,我能不喜歡她嗎?”謝柏庭字字清晰。
信安郡王道,“那你慘了。”
謝柏庭眉頭一皺,齊宵推信安郡王道,“你怎麼說話的,不盼着點柏庭兄好。”
信安郡王道,“你不知道,我出門的時候還聽我父王說起,柏庭兄帶了位醫術高超的賈大夫去信王府醫治雲三老爺,雲三老爺的病情大有好轉,治癒的可能很大,本來朝廷上只三三兩兩人質疑蘇老爺私生子的身份,今兒早朝,一大半的朝臣都不贊同讓蘇老爺上皇家玉牒,聽我父王說,皇上只讓信老王爺給蘇老爺一個義子的身份。”
齊宵睜大眼睛,“那柏庭兄救雲三老爺豈不是把蘇老爺給坑了?”
所以他才說慘了啊。
要不喜歡嫂夫人就算了,偏還喜歡,這要叫嫂夫人知道了,就這踹門的火爆脾氣,能不和柏庭兄吵鬧麼,拳打腳踢都可能啊。
信安郡王彷彿看到了謝柏庭往後餘生的淒涼,要是雲三老爺生不了還好,要還能生,那爵位就真沒蘇老爺什麼事了。
不過站在謝柏庭的角度,這事確實難辦,能救雲三老爺不救那是沒良心,他的命都是雲翊救的,可救了雲三老爺,就對不住現在的岳父,他夾在中間是左右的爲難,換做是誰也處理不好這事。
三人同情的看着謝柏庭,謝柏庭扶額,“這事遠比你們想的還要複雜。”
他怎麼也沒想到雲三老爺病好,會讓蘇鴻山沒法認祖歸宗,那蘇棠一家當初火急火燎的趕回京就成了一場笑話。
謝柏庭不敢想蘇棠知道這事會氣成什麼樣,氣頭上毒死他都有可能。
這時候,門被敲響,丫鬟端着托盤走進來。
托盤裏放在兩只烤鴨,門一開,味道就飄了進來,儘管吃了很多回了,信安郡王他們還是嘴饞。
丫鬟把托盤放下,謝柏庭道,“送一只去給大少奶奶。”
屋內,蘇棠坐在那裏生氣,是越想越氣,一整天了,沒一件讓她高興的事。
正氣着呢,外面丫鬟端着烤鴨進來,道,“大少奶奶,大少爺讓奴婢給您送一只烤鴨來。”
一只烤鴨就想消她的氣?
沒門兒!
丫鬟道,“大少爺讓您嚐嚐味道如何。”
蘇棠早上出門才吃了兩肉包子,這會兒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她也喜歡喫烤鴨,半夏扶她坐過去,掰了只烤鴨腿,咬了一口,嚼了兩下,蘇棠就吐了,把鴨腿丟盤子裏去,嫌棄道,“這也叫烤鴨?又柴又膩。”
“端走。”
丫鬟就趕緊把烤鴨端走了。
蘇棠拿糕點啃着,對半夏道,“去拿四萬兩銀票給信安郡王他們。”
雖然信安郡王他們只借三萬兩,但三萬兩肯定用的很緊,多借一點,爭取挽回一下形象。
半夏也不知道蘇棠爲什麼要借錢給信安郡王,也不敢問,反正是爺的朋友,又是郡王世子,不怕他們會賴賬不還。
半夏點頭退下。
然而沒過一會兒,半夏就回來了,手裏還拿着那四萬兩銀票,道,“他們不收……”
蘇棠扭眉。
不是專程爲借錢來的嗎?
蘇棠也沒去問,她還沒有從方纔的尷尬中緩過來,過了一刻鐘,謝柏庭就進來了,蘇棠問他,“他們不是來借錢的?”
謝柏庭坐下倒茶,道,“本來是,現在不需要了。”
蘇棠聽得雲山霧罩,“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