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景安冷笑着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他腳下是碎成一地的茶杯……
聽到門外有人進來,景安有些不耐煩的轉頭。
在看到進來的蘇承後,眉頭皺起,有些嘲諷的看着中年男人:“你最看重的人來了。”
中年男人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門外。
他張了張口,聲音還沒出來,蘇承就先開口,“說完了就處理正事吧。”
中年男人向來遷就蘇承,爲了留下他,幾乎什麼辦法都用了,這還是蘇承第一次找上門來,他自然不會拒絕蘇承的任何請求,好言相待,“我知道,剛剛已經說了,你想要就去拿。”
聽到這一句,景安看了蘇承一眼,然後有些不可置信又暴躁的,他深深看向蘇承:“你想要什麼車我會讓我的人訂做一輛給你,爲什麼非要那一輛不可?”
蘇承淡淡收回看向他的目光,只朝中年男人頷首,“那我先走了。”
“晚上不留在這裏喫飯?”中年男人彷彿忘記了上一次跟蘇承的爭執,聲音算得上友好,也拉低了自己的姿態。
蘇承搖頭:“不用。”
他說完自己的事就離開。
蘇承出門後,書房裏的景安太陽血青筋幾乎爆出,他鮮少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中年男人,“你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記得,這是城堡名下的車,也不屬於你,”中年男人臉上對着蘇承的友好消失,看向景安的時候變成了警告,“不過一輛車而已,我會讓人給你養的那個人再送過去一輛車,這件事不必再說。”
景安燥鬱着,還想說什麼。
中年男人看着他的目光就更加奇怪了,“我看你把這個車就這麼送給那個女人了,對它到底也沒多愛惜,怎麼換一個人送就不行?你哥哥至少也是會賽車的,在他手裏,不比在她手裏好?”
這個疑問,中年男人完全是真心實意的問出來的。
卻沒想到,景安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面上的血色盡皆消失,往後退了一步,什麼話都沒說。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見他也沒反對,最後也沒說話,就這麼出去了。
等人出去之後,景安才做回椅子上,他左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目光裏多了一絲迷茫,似乎被什麼重重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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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
中年男人一出來,就看到瓊。
瓊的家族這兩年也漸漸發展起來,因爲景安的關係,原本在聯邦不顯山不漏水,如今也能與幾個大勢力相提並論。
尤其瓊本人還是香協的第一學員,他對瓊也有些印象。
看到瓊身上還帶着香協的標誌,便開口,“這是剛從香協出來?”
“是,”面對他,瓊不敢有任何高傲,連忙開口,又似乎不經意的提起了一點,“今天剛考覈完。”
聽到瓊說完這個,中年男人身邊的護衛笑了笑,爲這個未來女主人拍馬屁,“瓊小姐想必又是一馬當先,拿到首席。”
中年男人聞言,表情也好了不少,“很不錯。”
瓊低頭,稱不敢。
謙卑有度,不驕不躁,確實是個好性格,中年男人略微頷首。
“正好你在。”中年男人手背到身後,想起了蘇承說的那件事,便親自跟瓊說了。
見人全都走了,瓊才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了。
她向來懂臉色,剛剛中年男人跟她說了一句,她就把鑰匙交給對方了。
只是她奇怪於那位蘇先生……
內心驚訝,周邊的人對他的敬仰與害怕她是知道的,這人究竟是誰?
一句話就能要走景安的東西?
身邊的護衛有意向瓊賣好,聞言,朝瓊解釋了一句,“蘇少他曾經也會開車,你那輛車是曾經車王的定製款。”
難怪對方會去要車。
只不過再多的東西,護衛就不說了。
瓊對護衛表示了感謝,才進書房。
書房內,景安還坐在辦公桌前,似乎在發呆。
看到景安這樣,知道自己什麼樣子對方纔是最喜歡的,便給他泡了一杯咖啡,“景少,最近是遇到了什麼頭疼的事?”
景安回過神,他擡頭,能看到瓊的臉,她那雙眼睛很黑,容色清冷,即便是帶着溫情的話,表情也有些讓人不可接近。
見景安一直沒理自己,瓊的臉色也淡了。
語氣也變得驕縱,“器協多了位新長老的事情您知道嗎?”
她跟着景安久了,知道自己的驕縱不會引得對方的不滿。
“嗯,”景安回過神來,他收回剛剛的心緒,讓瓊坐到自己身邊,“一個年輕的新長老,我讓人給過我資料,你弟弟這件事,他要喫點苦頭。”
提到這個人,景安略微皺眉。
資料上顯示的那個人有點麻煩,對方是洲大的人,洲大那邊已經回絕了跟器協原有的一個合作。
以至於,他們城堡這邊對於瓊的弟弟有些不滿了。
一聽景安的話,瓊就知道弟弟這件事無法迴轉。
她點點頭,沒再這件事上惹景安心煩,只頷首,“我聽說我們最近跟器協有一個合作?”
“嗯。”景安頷首,這件事也不算什麼機密,他也就跟瓊說了。
景安不隸屬於器協,但他能干預器協的事。
誰都知道,景安的父親就是曾經器械的人,器協跟城堡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幾乎每一任聯邦主都是從器協那邊選舉的。
瓊的家族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被器協看重。
而城堡在聯邦的作用至關重要,很大一部分合作都直接與器協掛鉤。
**
孟拂來聯邦自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她現在進了聯邦器協,長老的位置也光明正大的給了,孟拂手頭上自然也要分一些事。
喬納森終於約到她見了面。
孟拂在見她之前,去找了任唯乾,找他也沒其他事,主要是爲了聯邦跟他們的合作,蓋伊不負責京城器協的事了,眼下又換了一條線。
孟拂自然要跟任唯乾交代清楚。
談話在酒店的包廂,開門的是來福,眼下的他看到孟拂,愣了一下後,再叫“小姐”的時候非常敬畏。
包廂裏只有任唯乾跟任博任煬。
器協的人一個都不在。
“就換了個部門,你們自己去聯繫就行,”孟拂看了下時間,跟任唯乾說好這些事,又想起來另外一件事,“你們簽完要走的話,跟我說一聲。”
任唯乾意識到她話語裏的意思:“你不回去?”
孟拂手指敲着桌子,“暫時不回,你們過段時間也要來聯邦發展了吧?”
任唯乾搖頭,“還不清楚。”
孟拂笑了笑,就沒問他這件事,“行,那我出去了。”
任唯乾跟任博送她出去,得知孟拂是跟朋友約了,房間內的人還十分驚訝,大概是沒想到她在這邊有朋友,再一想想孟拂現在跟器協關係,他們反而就有沒那麼驚訝了。
任博最後把孟拂送上車,他現在已經緩過來了,小聲跟孟拂說話,“您注意到沒,今天來福叔看到你來,還愣了一下,現在跟您說話的時候態度多好啊,一口一個小姐。”
說到這些的時候,任博嘖了一聲。
還是任煬那樣的好。
在跟孟拂見面前,他就同徐莫徊聯繫過,詢問徐莫徊現在孟拂的事。
徐莫徊懶得跟他廢話,就回了一句——
【自己看。】
然後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喬納森已經接受了徐莫徊跟孟爹都是女的這件事,他今天訂的地點就是聯邦的會所。
器協本來就這麼大,多了一個會所,其他長老自然也不會放棄手底下的勢力,一個推拒一個。
此時他已經在等孟拂了,等了沒一會兒就聽到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