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孟拂關掉頁面,記住了關鍵詞。
任青以爲孟拂沒聽過段衍,連忙向孟拂解釋:“就是段衍先生,他是長老閣的人,老爺跟任先生都很關照他。。。”
說到這裏,任青又向孟拂科普自己的小道消息:“聽說他是香協下一任會長的預備役,大小姐正在想方設法拉攏他……”
任青說了一堆。
孟拂微微眯眼,她往椅背上靠了靠,想起來段衍這件事,她在楊家的時候就知道段衍是任家人。
段衍調香技術突飛猛進,不過半年時間甩了謝儀不止一個點。
最重要的是他煉製出了高級香料,已經提前被香協納入核心班,不過他依舊在京大調香系二班呆着,跟二班的人一起研究。
現在其他家族的人多少都有點羨慕任家,提前拉攏到了段衍。
之前風家提前一步拉攏的謝儀現在已經完全被段衍壓下了,甚至連梁思都有超越謝儀的意思。
不過段衍不想攪入任家的風波,不動如山。
任青說完這些,本以爲孟拂會意動,沒想到孟拂只是略微頷首,就起身。
“小姐,您去哪兒?”
他看着孟拂往外走,下意識的詢問。
孟拂偏頭看他一眼,奇怪道:“下班,明天再接任務,不着急。”
說完,她戴上口罩,朝任青擺擺手,“你們也早點下班。”
任青的工作室雖然在任家比較偏,但孟拂挺喜歡的,距離聯邦接道近,走兩步就能出去。
身後,任青迷茫的看着孟拂的背影。
小李也回頭看向任青,“我們還有下班這東西?”
這些都是任家本家的人,項目等於積分值,大部分人生活基本上都圍繞着項目,他們是第一次從人嘴裏聽到“下班”這個詞。
尤其還是繼承人爭奪這種關鍵時刻,孟拂竟然還想着下班?
孟拂下班後,直接去了楊家。
“蘇地呢?”她在大廳裏沒看到蘇地的人。
“他在後面跟蝠先生交流。”楊夫人指了下後面。
血蝙蝠每日裏指導楊萊的保鏢們,昨天動靜很大,弄壞了楊花的種植的花,楊萊就連業讓工人把後面改成了一個露天練武場。
“我媽呢?”孟拂四處看了一眼,沒找到楊花。
“你媽在花房,”說到這個,楊夫人也覺得奇怪,“她從今天早上就呆在花房,幾乎沒出來,不知道在看什麼……”
聽到這一句,孟拂驀然擡頭,直接去找楊花。
花房裏多了個大魚缸,魚缸裏放着任家拿過來的蓮花,楊花站在魚缸前。
“看出問題了?”孟拂偏了下頭。
楊花沒有回她這一句,只問:“任先生跟我提過任家有很多花。”
孟拂頷首,“百花爭豔。”
“明天帶我去看看。”楊花眼睫垂下。
**
翌日。
是任家家宴。
家宴這件事,任郡也早早就提醒過孟拂。
這是孟拂第一次亮相家宴,任郡十分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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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拂雖然認祖歸宗了,任郡也給她安排了隔壁的院子,但她並沒有住在任家。
她現在的身份,帶楊花回來並不難,讓小李帶楊花逛了逛周邊的花圃。
家宴在晚上,一早任青就讓人打印了熱武器項目的所有資料給孟拂。
孟拂對熱武器不熟悉,留在工作室跟任青一起研究。
半下午的時候,任偉忠就提前過來接孟拂去家宴,“小姐,我們該去老爺那裏了。”
孟拂按了下眉心,她放下自己規劃了一半的路線,按着眉心,“我今天就不去了。”
任偉忠一愣,連忙走近,“小姐,先生說您今天一定要去。”
任青坐在孟拂對面,聽到這些,他擡頭,“小姐,這些交給我就行,今天是您第一次出席家宴,非常重要,不要缺席,我就不去了。”
這場家宴,任青也要去的,不過這個熱武器項目他們還在研究,正是關鍵時候。
任偉忠看着這兩…着這兩人,向孟拂解釋:“老爺說,這次家宴有位很重要的貴客,小姐您不能不去。”
貴客?
什麼貴客能來任家的家宴?
任青看着任偉忠認真的表情,他放下手裏的筆,心下思索着,然後對孟拂道:“小姐,我陪您一起過去,這個項目不急於一時。”
孟拂見任青也停下來,便把電子文件轉移到手機上,又發了個消息給楊花。
楊花中午就移植了些花回楊家了。
而孟拂則是與任偉忠他們一起去家宴。
任家家宴單獨在一個院子,兩層,一層是奢華的宴會大廳,二樓是休息室與茶水室。
孟拂到的時候,家宴還沒開始,人差不多來齊了。
她隨便找了個角落的沙發坐上。
在場的都是任家支系的人,有老有少,有一半人都認出了孟拂,看到她坐在角落就拿着,並不與任何一個人交流。
門外,一個青年進來,迎來了不少人的注視。
正是自主放棄繼承人的任唯乾。
他無視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徑直向孟拂那個角落走過去。
“你在這幹什麼?”任唯乾站在距離孟拂幾步遠的地方,伸手拿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她,“我……我帶你去見見幾位大管事。”
他說話的時候,有些躊躇,雖然孟拂是他妹妹,但他跟任郡都知道孟拂實際上很難接近。
他不知道孟拂會不會接他這杯酒。
孟拂看着任唯乾遞過來的紅酒,手指稍頓,這——
盛情難卻。
孟拂接過來了酒杯,起身,十分真誠:“謝謝大哥。”
這還是孟拂第一次叫自己,任唯乾愣了一下,然後平淡的“嗯”了一聲。
任青很安詳的站在一邊,他看着任唯乾的冷臉——
如果任唯乾沒有同手同腳的話。
不遠處。
任唯辛冷眼看着任唯乾帶孟拂到處認人的樣子,冷笑,“沒想到大哥也站在她身邊,沒看到那幾個管事對她的態度都這麼疏離嗎?姐姐,你怎麼還笑!”
他身邊,任唯一看了孟拂那邊一眼,溫和一笑,並不太在意。
只要沒了任唯乾,任家這年輕一輩就沒有能稱是她對手的人,她這麼多年的蟄伏也不是假的。
“唯辛少爺,你放心,”任唯一身邊的林文及,向任唯辛解釋,“不要在意這些小事,等大小姐拿到了繼承權,這以後任家的話語權就不是任先生的了。”
林文及平日立就與長老閣的人交好,積分也到達了天花板,再下一步,他就要往大管事的位置上爬了。
正好任唯一也缺有能力的手下,兩人一拍即合。
林文及以及任唯一身邊的人,早就認定了任唯一就是這次的贏家,這一次考覈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至於孟拂……
沒人把她放在心上。
“行了,別提她了,”任唯一目光看向大門口,遠遠的,大門口似乎有騷動,她眼神微動,擡腳要往外走:“段先生來了。”
段衍是任唯一計劃裏很重要的一步棋。
林文及跟任唯辛自然也知道,跟着任唯一一起往前走。
一行人在要到大門口的時候,正好路過任唯乾跟孟拂。
任唯一目光略過孟拂,落在任唯乾身上,淡淡頷首,“大哥。”
任唯乾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沒有回答。
任唯一併不在意,她直接往前走。
去跟大門口剛進來的青年說話。
與此同時,周邊也傳來其他人討論的聲音。
跟任唯乾說話的那位管事看到任唯一離開了,也匆匆對任唯乾說話,“大少爺,我先走一步。”
“是段先生來了。”
“段先生果真年少有爲。”
“他比百里會長還要小吧?”
“……”
任唯乾本來在琢磨孟拂的事,一聽這聲音也知道是誰來了,他抿了抿脣,看了孟拂一眼,拿下她的酒杯:“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