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層是一梯兩戶,1602在樓梯那邊,有一顆很高的盆景擋着。
孟拂這裏的門是白色,還有着些木頭的紋路,看起來像是年輪。
此時她背抵着白色的門與門框之間,蘇承一只手繞到她身後,摟住她的腰,寬大的黑色棉襖裏面,腰極細。
另一只手擱在了她腦後,以免她的頭磕到門框。
孟拂背靠着門框,頭被動的後仰,想要偏頭,但依舊被對方捕捉到,他含着她的脣,舌尖輕輕掃過脣瓣,溫柔卻又不失強勢的吻着。
直到——
兩人中間的大白撲棱了一下翅膀。
孟拂伸手,推開了蘇承,她頭往後仰了仰,“繁姐今天也來了。”
“嗯。”蘇承鬆開手,看着她愈發紅的嘴脣,眸子有些深,不過是看了大白一眼。
大白翅膀還停在半空中,沒撲棱下去。
“叮——”
又是電梯響聲。
有人在16層下電梯了。
蘇承伸手,又把孟拂的帽子給拉上,伸手按亮了密碼盤,纖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輸入數字。
“少爺,孟小姐。”蘇地拎着兩大袋的菜回來,恭敬的打招呼。
蘇承隨意的應他一聲,打開門進去,又在鞋櫃裏拿出了孟拂的拖鞋,讓她換上。
孟拂只低頭把玩着大白頸子上的鑽石。
“鑫辰的房子買好了,房產證在他房間,”蘇承讓大白下來,“他明天出來就可以搬去房子,我讓蘇黃負責接送。”
蘇黃還要當江鑫宸的教練,由他負責接送最好不過。
孟拂感嘆了一下這速度,“行,他也開學了。”
大廳裏,趙繁拿着電腦還在玩遊戲,擡頭看到孟拂等人回來,她暫停了遊戲,“承哥。”
孟拂朝她擡了擡手,然後懶洋洋的穿着拖鞋往錄音室走。
竟然沒先脫外套。
趙繁看了孟拂一眼,不過很快又跟蘇承說起了正事。
蘇承看了孟拂的門一眼,然後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那頭聲音很恭敬,又十分意外:“蘇少?”
蘇承漫不經心的應着,“你去年給了我一個研究,還在嗎?”
“您是說核潛艇?”那邊聲音小心翼翼。
蘇承去倒了杯溫熱的牛奶,手碰了下杯子,確定了溫度,纔拿起來,“不是。”
“那是航天工程?”
“計劃給我。”他淡淡開口。
“好!好!我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工程院!”那邊的聲音十分激動。
蘇承把手機放回兜裏,敲了敲錄音室的門,然後推開,大白蹲在孟拂腳邊,懶洋洋的曲着長脖子,看了蘇承一眼。
看到她在調音,他纔開口:“喝點牛奶在錄。”
孟拂看了牛奶一眼,“高手從不喝牛奶。”
蘇承頓了頓,“那高手幹嘛?”
孟拂沉默了一下,然後瞥他一眼,改了口:“真正的高手,一喝八大碗。”
她伸手,拿起杯子把牛奶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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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
馬岑正在讓羅醫生診治,她拿着雪白的帕子按着嘴角,咳了一聲。
外面,二長老匆匆進來,“大夫人。”
馬岑擡頭,咳完,纔不緊不慢的開口:“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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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二長老的聲音十分激動,“剛剛聽那邊說,大少爺加入了一個重點工程!”
馬岑一愣,她猛地擡頭看向二長老,“你是說……”
二長老點頭。
“他這是……”馬岑喃喃開口,“想明白不鑽牛角尖了?”
“少爺是咱們蘇家最聰明的一個人,”二長老還是興沖沖的,“他重新撿起了工程,以後成就只會比老爺……”
話說到一半,二長老猛地頓住。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馬岑一眼。
沒敢再說下去。
馬岑拿走錦帕,似乎沒聽到二長老的話一樣,“他怎麼突然去扶着工程了?”
“那邊也不清楚,但這對國內工程界是一件好事,”二長老笑了下,感嘆又欣慰,“前年他辭了總執法的位置,好在又回來了,今年又重回工程,老爺那件事,他肯定是想開了。”
數遍整個京城,也就一個蘇承能鎮得住幾大家族的人。
論實力,沒人能比得過他。
論心計,幾大家族的老傢伙都玩不過他。
跟他同一個年段的,都還在爭家主的位置,而他已經跟幾個老傢伙平起平坐了,京城沒人敢跟他對上。
他就是個瘋子。
蘇家羣龍無首,蘇父失蹤,老爺子隨後也去世,蘇家羣龍無首,蘇二爺不能掌勢,蘇嫺馬岑這一脈岌岌可危。
跟蘇父一起失蹤的蘇承忽然回來,宣告蘇父死往。
他那時不過十七歲,但身上一股戾氣。
國際訓練營蟬聯三年冠,連聯邦的人都爲之畏懼,一年時間坐上了總執法的位置,並收攏了蘇家。
他很拼,不要命的那種拼。
前年他忽然辭去總執法的位置,蘇家一行人驚慌不已。
還好他後面又回來了,不然蘇家隱隱有崩裂的趨勢。
整個蘇家上下沒有哪個人能抓得住他,連馬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看起來淡漠,實際上比看上去的更冷。
如今他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鼎盛時期,二長老很高興。
馬岑卻坐在位子上,想起前天跟蘇承的談話……
那樣的蘇承,不像是想開的樣子。
馬岑怔怔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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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核潛艇的研究隊。
裴希加班了一晚上,都沒有算出來模型差,她眼白都微微有了些血色,去休息室倒咖啡。
休息室有兩個高級研究員在說話。
裴希十分恭敬,“教授。”
兩個教授不認識裴希,朝她點點頭,繼續剛剛的話題,其中一人臉上還是驚駭,“這是真的消息?那位真的回來了?”
“確定,在隔壁工程,”這人嘖了一聲,“想當年,聯邦器協連發三張邀請函……”
兩個人拿着茶杯,一邊說,一邊走遠了。
裴希倒了杯咖啡,聽着兩個高級研究員的話,微微詫異。
那位?
是誰?
她纔剛剛步入科研界,對很多事情不清楚,她裝着這個疑問回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