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綜藝節目就是直播類型的活動,越真實越好,但“真實”的範圍內,也要有看點。
網友對他們接觸不到的層面範圍實在是過分的好奇。
上一期帶他們去了從未有人去過的畫協,雖然沒有進核心區域,但也滿足了大部分網友的好奇心。
這一期藉助孟拂拿了國際賽名額在全網最火的一段時間來到她老家,眼下盛君不僅拿出了她的看門絕活,私下還有許導復出的消息,導演按着耳麥,讓人趕緊準備好給盛君準備的高清鏡頭。
孟拂出門,自然也帶上了兩個跟着她的鏡頭。
黎清寧看着她出去,張了張嘴:“孩子,你有這麼着急嗎?盛君正要畫畫,正好我們普通人也看看他們畫協的人是怎麼畫畫的。”
實際上,黎清寧的言下之意,無非是眼下是網絡上人氣正高的時候,他也是提醒了一句孟拂。
“有點急,”孟拂把手機收起來,準備往外面走,聽着黎老師的話,她眉眼彎起:“我馬上回來。”
她跟黎清寧等人揮了揮手,不過眼下大部分鏡頭都在盛君這裏,主鏡頭也要繼續拍盛君繪畫,只有跟着她的鏡頭一直拍她,把她放在了分屏上。
村長家距離孟拂這裏還有一段距離,孟蕁在村長門外面等她。
她一只手上拿着書,靠着門框上,低頭沉思。
腳邊還跟着一只大白鵝,之前跟着孟拂一起上過熱搜的鵝,孟拂回到村子裏錄節目後,就沒讓鵝子出面。
這會兒看到孟拂,她立馬站直身體,看向孟拂,黑框眼鏡下的眼睛都亮了。
“姐。”孟蕁叫了一聲。
本來蹲在孟蕁身邊搖頭晃腦的呆頭鵝也忽然清醒,立馬站直了,鵝頭高高揚起,衝孟拂嗷嗷直叫。
呆頭鵝的脖子本來就長,揚起來的時候,都要到孟拂大腿了。
【拂哥家的那只鵝子!】
【啊啊啊這是上次在最偶出現的堂妹吧?】
【堂妹好乖,看起來好崇拜孟拂的樣子。】
分屏上孟拂的彈幕不是特別多,但孟蕁一出現,瞬間彈幕瞬間又刷個不停。
孟拂要進去跟許博川說話,自然就沒讓鏡頭跟着進去,讓跟着她的兩個攝影小哥在外面等她。
兩攝影小哥也收到了導演組的指示,多拍一下學霸孟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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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正在跟許博川下棋,雖然易桐表示有孟拂的幫助,手上的傷不嚴重,能繼續拍戲,但許博川被他突然受傷的事嚇到了,驚魂未定,正巧孟拂也在拍綜藝,許博川就乾脆給整個劇組放了兩天假。
順便把道觀的事兒敲定。
孟拂過來的時候,許博川手裏拿着黑子,搖擺不定,看到孟拂,他就索性把黑子放到一邊,看了孟拂一眼,依舊沒看到她身後又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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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博川頓了下,他今天讓孟拂過來,主要也是爲了一番人情,他知道孟拂是全程直播,所以是等着她帶着攝影過來。
眼下劇組其他人不在,沒人知道他在這裏拍戲,只會認爲自己是孟拂請來的嘉賓。
也算是承了孟拂借道觀的人情。
而且他對孟蕁的觀感實在不錯。
誰知道,孟拂這人,又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許博川一瞬間都有些疑惑,差點兒想要打電話問問易桐,他是不是見不得人?
心思飛速旋轉,但許博川跟孟拂聊了幾句道觀的其他細節。
孟拂坐在空着的椅子上,一手撐着下巴,一邊看兩人下的棋。
“你那節目就準備一直拍?”村長老神在在,慢悠悠的說着。
孟拂伸了個懶腰,眼睛都有一股潮意,聽着村長的話,她只想起了那天晚上,一直在外面等着她的那幾個粉絲,“嗯。”
村長這會兒倒真是詫異了,他不由認真看了孟拂一眼,“還沒見過你對哪件事堅持這麼長時間。”
孟拂笑得溫婉,“可能是不想讓她們失望吧。”
村長頷首,他擡頭瞥了許博川一眼,又拿着菸袋吸了一口,指着許博川無法下子的棋盤對孟拂道,“你試試?”
聽着村長的話,許博川不由往後一靠,驚訝的轉向孟拂:“你也會?那你看看下一步該往哪兒下,你們村長這棋藝,怕是圍棋社的那羣老傢伙都能一比。”
觀棋不語,這一向是孟拂自小學到的禮節。
“沒事,我這棋已經是死局了,你儘管動手。”許博川笑了下,無論怎麼走都是死局,所以他才舉棋不定。
這兩人都這麼說了,孟拂想了想,拿起許博川剛剛放在一邊的黑子,隨手放到棋盤上,並向許博川告別,“許導,那我接着回去錄節目吧。”
“我們留個微信吧,”她落棋子過分隨意,許博川也沒注意看,站起來跟孟拂加了微信,“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兩人加完了微信,孟拂就去,許博川站起來,看她走了,才重新坐回去。
這才注意到,村長一直盯着看着棋盤,連大煙袋都不抽了。
許博川也循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這一看,嘴角的笑意都斂了,兩手撐着桌子,又倏然站起來:“這,這是……”
他說讓孟拂添一子,不過是隨意之舉。
因爲他知道這粒子不論放在哪裏,都是絕路。
卻沒想到……
“置死地而後生。”村長重新拿回了菸袋,他咬着菸嘴,悠悠接着許博川的話道。
許博川別的愛好沒有,他的影迷都知道,他一生都是棋癡,因此,許博川的影迷有一部分對圍棋也有些研究。
他對孟拂本人瞭解不多,只從易桐經紀人嘴裏瞭解到她是最近似乎有點人氣的新人,沒什麼作品。
但今天,許博川看着孟拂離開的背影,眸子裏終於多了些許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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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孟拂跟孟蕁說了兩句話之後,就要回去了。
孟拂腳邊的鵝子撲棱着翅膀。
孟拂就蹲下來,敲着它的腦袋,笑:“不行,今天不能進去。”
她話音剛落,鵝子興沖沖的聲音也嘎然而止,然後直接扭過身,用屁股對着孟拂。
它似乎等了兩分鐘,也沒等到孟拂說話,再慢騰騰的扭過了細長的頸子,發現孟拂已經不見了。
鵝子:“……”
孟拂再回她院子的時候,盛君已經開始繪畫了。
院子裏很安靜,幾乎沒什麼人說話,似乎怕驚擾了盛君。
她要畫院子裏的景色,應該也是擅長花鳥工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