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終於提親護短的染老夫人(5)
染老夫人中過一次風,再次中風的可能性非常大,華珠叮囑她迴屋歇息,有了起色會第一時間通知她。另外,華珠要求在診斷期間,除染千樺外,謝絕任何人的探視。這任何人,自然也包括染老夫人。
染老夫人心有不甘:“我留下!”
華珠解釋道:“天花傳染性極強,沒得過天花的人最好不要接近天花患者,感染的風險太大。”
這是正當理由,卻也不是唯一的理由。
染老夫人的眸光顫了顫,約莫明白了華珠的意思,歎著氣離開了蘭芳閣,並給年府遞了消息,說她身子不適,留華珠暫住染家為她診病。
染老夫人走後,華珠留在房中,為廖子承施了一次針。
廖子承實在燒得厲害,迷迷糊糊的,連身在何方都不清楚。
偶爾他睜開眼,看看華珠,卻彷彿根本不認識似的,呆呆愣愣,隨即又難受地閉上了眼。
身體在脆弱時,心也會變得脆弱。
高高在上的提督大人,在華珠喂他喝下一碗藥,發了一身汗,終於有了一絲力氣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側過身,將頭枕在了華珠腿上,然後單臂摟住她腰身。
似乎只是一個很隨意的動作,可當華珠想要拿開他的手時,他又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聲,聽起來似小貓兒低低的嗚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委屈和幽怨。
華珠心頭一軟,將藥碗放在牀頭櫃上後,開始輕輕撫摸他滾燙的臉:“知道我是誰不?就抱。”
廖子承微微睜眼,如漾了一泓湖水的眸子浮現起點滴迷離之色,很無辜,又很賴皮:“知道。”
華珠不由地勾起了唇角,陰霾了一天一夜的心瞬間照進了一束陽光,曬得整個人都暖烘烘的:“我是誰?”
廖子承酡紅著臉,用沙啞的聲音輕輕答道:“年二豬。”
華珠的嘴角一抽,這家夥是開玩笑呢還是開玩笑呢?或者這家夥,背地裏就是這麽叫她的?啊哈,現在露餡兒!
他側躺著,腦袋枕在她腿上。華珠眯了眯眼,伸手要去抽他屁股,伸了半天夠不著。眼神一閃,拉開牀頭櫃的抽屜,取了一本書,夠了幾下,還是夠不著!
華珠氣得直鼓腮幫子!
廖子承眨了眨水汪汪的,看似迷離,又瀲灩如秋水的眸子:“你在趕蚊子嗎?”
華珠一噎,算了算了,都病成這樣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了。大不了……先記賬。
華珠放迴書本,蔥白指尖開始一點一點細繪他眉眼,這個男人,比女子還好看,肌膚白皙如玉,薄薄的近乎透明,一雙劍眉斜飛入鬢,劍眉下的五官又精致得彷彿老天爺一筆一筆勾勒而成。
“難受嗎?”華珠輕聲問。
原以為他會嘴硬地說“不難受”,誰料,他撇了撇嘴兒:“可難受了。”
又是那含了一絲委屈的小調調,軟軟的,萌萌的,讓人覺得這個腹黑高冷攻,一下子有了絕色小受的氣息!
華珠知他是燒糊塗了,心智退了大半,又心疼又想使壞。明明前一秒還決定不欺負他了,可一想到從前被他欺負得那麽慘,此時不找迴點兒場子,等他頭腦一清醒,自己便再也沒機會了。
心思轉過,華珠捏了捏他水豆腐般水嫩的臉蛋,唔,手感真好!又按了按他結實健碩的腹肌,太又感覺了!
發著高熱的他感官不敏銳,分不清華珠是在摸還是在捏,就那麽有一聲沒一聲地哼著抗議。
可這樣的抗議聽在華珠耳朵裏,卻充滿了撒嬌的意味。
華珠抿唇偷笑,低頭,親了親他已經浮現了幾粒小紅點,非但不難看,反而增了一抹妹色的臉:“要好起來,知道嗎?”
廖子承沒再答話了,體溫突然間又升了不少,他再次陷入神誌不清的境界。
華珠心口一揪,撫著他俊臉道:“廖子承,我讓你好起來,你聽見了沒?你把我害得好慘,你答應了又不去提親,她們都在背後笑死我了,我的嫁妝也被搶走了,妹妹要做顧家的主子奶奶,奴才都欺負到我頭上了。都是你害的,你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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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想激起他求生的意誌,可說到最後,真的委屈得哭起了鼻子。
從雲端摔下來,裏子麵子都丟光了。
走在年府的路上,只覺每個人都在拿異樣的眼光看她,即便與他們擦肩而過了,依舊感覺芒刺在背。
她甚至能想象梅姨娘揚眉吐氣地翹著二郎腿嘲笑她活該被甩的樣子,也能想象年麗珠捧起大紅錦緞,得意洋洋地繡著嫁衣的樣子,還有其他許多許多人,一邊為她歎息,又一邊拿她當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資。
“廖子承,我被欺負了,你還不給我找迴場子?你混蛋……”華珠滑到被子裏,將頭埋在他胸前,揪住他衣襟,低低地抽泣。
卻不知這番話被躲在門外的染千樺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染千樺冰冷的臉色一沉,邁步去往了染老夫人的茗香居。
屋內戰場激烈,瓷器碎了一地,椅子桌子翻了大半。看樣子,染老夫人和染老太爺又吵架了。
吵架的結果是染老夫人完勝,染老太爺氣得嘴角只抽,叫人推著輪椅迴了自己的院子。
染千樺進屋時,宋媽媽指揮丫鬟婆子收拾滿地殘垣。染老夫人坐在羅漢牀上,嘴角掛著勝利的微笑。看見染千樺,染老夫人笑容一收,焦急地問:“子承怎麽樣了?好些沒?”
不大好。染千樺眨了眨眼,麵色如常道:“年小姐在照顧他,具體情況等明早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