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子承完勝(5)
穎蘿好奇地問:“小黑屋怎麽了?”
女道士溫和中藏了一分犀利的眸光自眾人臉上一一逡巡而過,爾後淡淡一笑:“若尋常人去了倒也沒什麽,若做過虧心事的人進去,一定會被惡靈索命!”
“切!”穎蘿不屑地嗤了一句,“少在這兒裝設弄鬼!八成是你放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怕被人搶走,才故意聲稱裏麵住著惡靈,當我是三歲孩子會被你騙嗎?”
“不信的話,盡管去試試。”女道士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便帶著蓮兒迴了走廊盡頭的房。
華珠扯了扯廖子承的袖子,以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他:“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贏那神婆的?為什麽她猜得中你的顏色,卻猜不中你的願望?又為什麽翻鳳凰令會輸給了你?”
廖子承被華珠滿含仰慕的眼神看得心底發暖,語氣也比平時溫軟:“今天我們一共比試了五輪,先是她兩連勝,再是我兩連勝,最後一句定勝負,對不對?”
華珠點頭,凝思道:“嗯,第一局你在杯子被點了墨,讓她猜是哪一個,她猜中;第二局,她叫你寫顏色她來猜,她又猜中;第三局,你玩了五個號碼球的遊戲,她輸掉;第四局,她讓你寫願望她來猜,她再輸掉;第五局便是剛剛的真假鳳凰令,她輸得好淒慘。”
講到這裏,華珠茅塞頓開,“我明白了!你先讓她連勝兩局,樹立信心,認為這是她遊刃有餘的賭局。接下來,即便你贏上一、兩場她也不會有所懷疑。但是,她的情緒卻會因為一次又一次的輸掉變得焦躁,繼而喪失判斷力,並且……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下一局,也不去想其中到底有沒有什麽貓膩。啊,賭場慣用的策略!”
廖子承“嗯”了一聲。
染千樺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
穎蘿瞪大了眸子。
華珠又問:“所以,前兩局你是故意放水,後麵三局才是全力以赴了。不過我很奇怪,你怎麽知道寫什麽顏色會被她猜中,寫什麽願望又不可能被她猜中呢?”
“跟我們在琅琊遇到的赤焰案件一樣,都是極為簡單的道理,只是大家把它想得太複雜了。”廖子承提筆,在白紙上畫了六個格子,“把神婆給你看的木板上的顏色寫下來。”
華珠從廖子承手中接過筆,指尖碰到他的,彷彿觸電一般,差點把筆掉下來。定了定神,華珠冥思苦想,片刻後搖頭:“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寫的答案,橙色和白色。”
廖子承就道:“赤、黃、綠、青、藍、紫、木板邊緣是兩條黑棕色鑲了幾朵金銀小花的框。”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的。”
廖子承比了個手勢:“她先拿出六色板,表麵上測試你對顏色的分辨能力,實際是希望你在潛意識中記住這幾種顏色。那麽,你在寫下兩種顏色時,為了增加不被猜中的幾率,會下意識地選擇陌生一些的顏色。”
“排除掉她刻意讓我加深印象的顏色,便只剩橙色與白色。剛剛她給你的板子也是相同的原理,只是顏色有所變化,所以你將計就計,讓她猜中。”華珠蹙了蹙眉,“說起來,這個神婆很懂得揣度人心!那你又是怎麽沒讓她猜中願望的?”
“她所謂的猜中願望,不過是找了個托兒站在我們身後,偷看我們寫的東西,然後用唇語告訴她。昨天的托兒是誰我不清楚,今天的卻一定是小蓮。”廖子承淡笑著說完,從信封裏抽出剛剛寫下的願望。
華珠拿起來一看,目瞪口呆,西洋文?!
“寫的什麽啊?”華珠倒是認得幾個西洋字母,但拚一塊兒不曉得意思。
廖子承把紙條折進手裏,長睫輕輕一顫:“胡亂寫的,沒什麽。”
沒什麽為什麽你的耳朵會紅?華珠眯了眯眼,又不好當著染千樺和穎蘿的麵打破砂鍋問到底,只得話鋒一轉:“五個號碼球的玄機我知道,但真假鳳凰令呢?我似乎……嗯……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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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華珠拿起真鳳凰令和假鳳凰令,摸起來完全相同,乍一看的話,假鳳凰令的正麵畫了女道士的側臉。
華珠掂了掂,說道:“兩枚令牌,每一枚有兩麵,一共是四麵。假鳳凰令的兩麵是神婆與太後,真鳳凰令的兩麵是太後與太後。每一麵被抽中的機會是四分之一。但如果一抽出來便是神婆那一麵,她必須重抽。也就是說,她的兩個四分之一中,有一個是無效的。而你的兩個四分之一全都是有效的,你比她多一倍的獲勝機會,難怪穩贏不輸了。”
再簡單一點,這四麵分別是:神婆、太後、太後、太後。廖子承占了四分之三,不贏沒天理了。
這一局的必勝法不在於怎麽抽令牌,而在於一定要讓對方選神婆那一麵。
這個男人,居然用如此簡單的問題,把所有人都繞了進去。
這才是天下第一坑啊。
華珠實在……哭笑不得:“這招跟誰學的?”
廖子承的眼皮子動了動:“甲斐穀忍。”
“哪裏人?”
“日本。”
“嗯?”
“東瀛。”
華珠一頭霧水,不過對於他時常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物和事件已經習以為常,便不再深究。
幾人又坐了一會兒,雨勢越演越烈,從大雨變成了暴雨。
哐啷。
門被撞開。
一名錦衣華服男子用氅衣遮住一名身姿嬌弱的女子奔入了房間。男子渾身被淋濕,護在懷中的女子卻只濕了裙裾與鞋子。
雨水將男子的臉刷得慘白,可依然不影響他得天獨厚的美貌,這是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劍眉斜飛入鬢,鳳眸狹長清亮,並不誇張的鷹鉤鼻,淡色優美的薄唇,光潔精致的下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