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心痛之症,並非兇手

發佈時間: 2024-10-12 19:4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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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你往正北方向走的最遠處,距離拓拔太子出事的地點只有不到三十丈的距離,你憑何說你沒有見到過拓拔太子”

趙禹又問了一遍,劉贇一聽這話,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我都說了多少遍了當時我從東邊上山,所有人都朝着正北方向走了,我往那個方向走有什麼不對,你說的三十丈距離,放在山上,距離可半點不遠,我就算走到了那裏又如何沒見過拓拔太子就是沒見過拓拔太子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纔行”

劉贇已經被連續審問了一個時辰,進來的時候還算有幾分神采的他,到了這會兒已是頹敗暴躁至極,趙禹變着法兒的講一個問題問了十多遍,一旦他拒絕回答,便說他做賊心虛,於是從上山,到射出第一箭,再到後面每一件事他都要細細的將,如此下來,已經說的他心煩氣躁躁怒不已,偏偏這個趙禹油鹽不進

“那三皇子離開大營的時候,爲何說要拓拔太子的箭三皇子好端端的動了這樣的念頭,是否早就對拓拔太子有了殺意”

此番拓跋弘的案子燕遲主理,然而畢竟少了捕頭等衙差,於是燕淮又派了趙禹協同燕遲辦案,這審問的法子,便是燕遲交代趙禹的,趙禹一直不停的重複問劉贇,別說劉贇了,便是他自己都比打了一場比武還要累,然而看着劉贇越來越氣急敗壞,他抓到了燕遲這審案之法的要訣,尋常的兇徒大都心理素質極高,要想擊破他們的防線,一直不停的重複審問便是一種法子,等問道兇徒暴躁惱怒思維混亂,自然會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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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贇冷笑連連,一腳將腳邊的椅子踢了開,“我說了怎麼了拓跋弘此番和我是對頭,我看不慣,我就想激一激他怎麼了我要是早就準備好了殺他,我爲何要讓那麼多人聽到這話我這般挑釁了,就是真的作惡了嗎我看到好看的姑娘,我還想些風流之事,可我真的對那些姑娘動手動腳了嗎我現在心底想打你,可我打你了嗎我心底有惡念,可是我沒做出來,我便不是惡人”

劉贇說的氣喘吁吁的,看了一眼遠處的椅子,又走過去坐了下來,然後猛地一拍桌子,“我要喝水你們膽子太大了我是西梁三皇子憑着別人一句言辭,就將我看押在此處你們到底還知不知道我的身份給我送熱茶來”

趙禹蹙眉看着劉贇,他雖然年輕,卻也曾上過戰場,自然不是尋常的貴族子弟可比,“三皇子這般惱怒拓跋太子,此番拓拔太子出事了,三皇子一定很高興吧”

劉贇面上滿是油光,心底的燥熱讓他覺得這議事帳之中憋悶的厲害,然而這趙禹乃是大周禁衛軍副統領,身手極好,外面還有侍衛守着,他硬是出不去,越這般想他越是氣,額頭之上不由起了一層薄汗,他乾脆一挽袖子,豁出去似的大聲道,“對我就是開心你們那個禁衛軍大統領死了你不會開心嗎你不會表現出來,但是你心底一定是開心的,因爲只有這樣,你才能坐上大統領的位置”

趙禹眉頭緊皺,這會兒的劉贇面白汗多,神情之間暴躁怒意沸反,他幾番想出去,拉扯之下,鬢髮散亂衣襟褶皺,看起來委實沒有半點風儀,趙禹搖了搖頭,“並非每個人都如三皇子這樣想,眼下三皇子是營中嫌疑最大的人,我勸三皇子還是好好交代”

劉贇又是一聲冷笑,“交代我交代個屁啊你有沒有腦子現在所有人都認爲我是兇手,在此之前,我已多番和拓跋弘作對,我知道他若是出事,必定算在我頭上,我還會殺他嗎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大周人是不是豬啊”

劉贇豁出去了,不僅不要風度,還破口大罵起來,然而趙禹卻聽的無動於衷。

“你不會殺他那你爲何和自己的謀士暗自謀算着讓拓跋太子在營中出意外”趙禹面容俊朗,膚色古銅,棱角陽剛,板着臉的時候,氣勢半分不弱。

劉贇怒極反笑,“我才說過你又忘了我說了,我只是存了些惡念罷了,我討厭一個人,我便希望他不好過,但是不代表我真的去做點什麼讓他不好過,我說我要設計他,是,我就是這樣想了,我可以讓他變殘廢不行麼我可以讓他出醜不行麼,我爲何要殺人好了,現在都算在我身上了你們都是豬腦子嗎就抓着我不放”

趙禹蹙眉,“那你爲何要撒謊呢你後來分明就走的和拓拔太子一個方向,而你適才說了,所有人都往正北方向走了,那你應該知道,拓跋太子離得不遠。”

劉贇眼神閃了閃,轉眸看向一旁,“當時那拓拔蕪那般篤定是我害了她大哥我當然撇得乾乾淨淨不然我等着她繼續污衊我嗎再說我了,我沒有看到拓跋弘,就是沒有看到拓跋弘,我自然不給旁人污衊我的可能如何,有問題”

趙禹仍然不爲所動,“可有其他人給你作證你的侍衛不算,有沒有其他人和你一起走到最遠之地,然後一起折返”

劉贇瞪着趙禹,“我要是有,我還需要在這被你折磨嗎你給我聽好我沒有殺拓跋弘我若是殺她,我不得好死我天打五雷轟”

趙禹看着劉贇,劉贇咬了咬牙道,“你們這羣混賬拓跋弘死了對我好處大嗎就算他死了,若是五公主不願意,我仍然求不到公主,可他死了,對北魏其他皇子的好處卻極大你怎麼不去審問那個拓跋銳啊拓跋弘是被他自己的箭射死的,我便是見到了拓跋弘,他會給我嗎只有拓跋銳只有拓跋銳才能輕而易舉拿到拓跋弘的箭”

一頓大吼,直吼的劉贇口乾舌燥,他猛咳了幾聲,面色頓時漲紅,見趙禹仍然把風不動,劉贇氣急了,猛地站起來便拍桌子怒道,“你們到底要問到什麼”

“時候”二字未出,劉贇的面色忽然一變,他一把捂着心口後退兩步,繼而很快跌倒在了地上,而不過片刻,劉贇面上便生出了滿頭大汗,趙禹一見這般,頓時有些慌神,“來人傳御醫快傳御醫”

一聲

大吼,帳外的侍衛也驚了,西梁大將軍付德勝一聽這話,頓時衝了進去,一進門,便看到劉贇倒在地上,付德勝大喊了一聲“殿下”,上前便將劉贇抱了起來,一轉身,付德勝狠狠的瞪了一眼趙禹,然後抱着劉贇出了大帳。

燕遲聞訊而來之時,劉贇已經躺在了自己大帳的牀榻之上,一旁御醫正在給他診脈,趙禹守在外面,見燕遲來了忙迎上來,“世子”

“怎麼樣了怎麼會忽然病倒”

趙禹面色沉凝道,“末將也不知道,問了這麼久,三皇子一直都十分惱怒氣憤,不知是不是因爲如此,後來他吼着吼着,忽然就倒下了。”

燕遲點點頭,走到帳門入口,西梁的侍衛把守着入口,看到燕遲來了,猶豫一瞬不敢阻攔,燕遲直接掀簾走了進去,一進門,付德勝立刻轉過身來,看到燕遲來了,不情不願的拱手抱拳,“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