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河焦急的等在秦府門口,忍不住的問身邊的衙差,“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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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的差役被徐河的焦急感染,也往長街盡頭看去,“我也不知道啊,徐兄弟,到底是什麼事這樣着急府裏出事了”
徐河自然不能直說,抿了抿脣道,“是有些小事。”
衙差便不贊同的皺眉,“小事這般着急作甚,知府大人和世子殿下這一次要拿的人極多,那慶源典當行做的生意大,耳目也通達,一不當心就要跑了。”
徐河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秦府之內的事也不容小覷,“哎,若是世子殿下回來就好了,也不需要兩個人一起回來,不過過了這麼久還沒消息。”
說着徐河又道,“我記得慶源典當行是在城西的方向吧是在東四街”
衙差點了點頭,“怎麼,你要自己去找”
徐河可是答應了秦莞的,想着或許眼下秦莞已經將畫卷打開,心中不由更爲着急。
左右看了看,徐河打算到秦府的門房處借一匹馬,可他剛轉身,長街盡頭便傳來一陣蹄聲,徐河腳下一頓,忙朝着蹄聲來處看去
“是朝着咱們這邊來的嗎”
夜色已經沉沉的落了下來,雖然無月,夜空之中卻有零星的寒星星羅棋佈,長街之上偶見燈火,隱隱能看到那幾道輕騎的影子。
“好像是向着咱們來的”
一邊的衙差答應了一句,徐河眼底微微一亮,而那幾騎快馬亦是風馳電掣,不過幾瞬之間便到了秦府之前,徐河一看,不是燕遲是誰。
燕遲帶着白楓和前去傳話的衙差快馬而來,到了府門之前猛地勒繮翻身而下,看到徐河仍然在府門口等着眉頭一皺,“怎麼了出了何事”
徐河抱拳行禮,又擡手一請,“輕殿下先入府”
燕遲將馬鞭扔給衙差,帶着白楓便進了府門。
一邊走徐河一邊道,“是九姑娘讓您回來,剛纔九姑娘發現了給秦老爺下毒之人是誰,此外,九姑娘還知道了些別的,因爲和案情關係重大,所以想讓您回來說給您聽。”
燕遲一聽這話便加快了腳步的往內院去,“她人在何處”
“在汀蘭苑哦對了,九姑娘還找到了疑似二姨娘的畫像,不過因爲年代太久沒有能打開,眼下九姑娘多半是已經打開了畫卷”
燕遲眼底微微一亮,腳步一轉,直朝着汀蘭苑而去。
徐河緊跟在燕遲之後,燕遲行止之間步履生風,他只能小跑着方纔能跟上,徐河跑的氣喘吁吁,沒多時,便到了汀蘭苑之前。
白楓照例上前去叫門,輕敲了兩下,卻是一個圓臉大眼的婢女打開了院門。
“咦,這位侍衛大哥”
開門的正是晚桃,她認得白楓,看了看白楓,又越過白楓看了看站在後面的燕遲和徐河,眨了眨眼,白楓道,“世子殿下要見九姑娘”
晚桃眸子一睜,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正房,“我們小姐還沒回來呢。”
白楓眉頭一皺,也一眼看到了沒有點燈的正房,如果秦莞在院子裏,正房之內不可能沒有點燈,白楓回頭看着燕遲,聽到對話的燕遲眉頭緊緊一皺。
他轉身看着徐河,“九姑娘沒有回來,你不是說她回來了”
徐河微訝一瞬,“在下是和九姑娘在前院分開的,當時九姑娘說這件事最好早點告訴世子殿下或者是知府大人,小人便擔了這傳話的差事而後在府門口等着,分開的時候,九姑娘的確是說要回來汀蘭苑,並且當時茯苓抱着那畫卷的。”
燕遲聞言眸色一暗,不知怎地,心底漫上了一股子不好的預感。
他上前兩步看着晚桃,“你們小姐沒回來,那茯苓呢”
看到燕遲問話,晚桃當即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忙恭敬道,“茯苓姐姐一直跟着小姐侍候的,小姐沒有回來,茯苓姐姐也沒有回來。”
燕遲的心又往下墜了一分,看了一眼黑漆漆又安靜的院子,一個轉身看向這府中別處,夜色已經降臨,時辰也不早了,難秦莞能去哪裏
燕遲往前走了幾步,白楓對晚桃道,“待會兒如果九小姐回來了,告訴她殿下來找過她。”
晚桃忙恭敬應了,白楓這才點點頭離開,晚桃看着白楓和燕遲的背影片刻,這纔將院門輕輕的合了上。
這邊廂,徐河着急道,“難道九姑娘又返回了前院”
這麼一問,燕遲也覺得有可能,當下便朝前院的方向去,“剛纔你說九姑娘發現了給秦安下毒的人”
徐河聞言眼底一亮,“正是,天黑時分,小人收撿了公文和前些日子殿下從楊縣帶回來的信箋和其他卷宗,本是打算帶回府衙的,可是殿下說去問問九姑娘,小人便在門口等着九姑娘,沒多時,看到九姑娘從東邊過來了”
“九姑娘和小人說了兩句話,九姑娘忽然看到了一張信箋之上寫的東西,上面寫的是那二姨娘的夫君有不辯顏色的眼疾,此前殿下和知府大人只怕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當時九姑娘不知想到了什麼,就懷疑到了府上的一個侍奴叫採荷”
聽到“採荷”二字,燕遲的腳步一頓,“採荷”
徐河點點頭,“正是,似乎是之前九姑娘就發現了什麼,不過九姑娘說,這個病並不能確定,然後說最好能找出畫像來,於是我們又去前院打算問問那兩老僕,問一問還有沒有二姨娘的畫,結果看到一個小童沒有洗乾淨藥罐,九姑娘發現不對去看,一看之下才知道,原來下毒之人是趁着小童清洗藥罐的時候將藥下在了藥罐之中。”
燕遲腳步加快了兩分,“九姑娘可有說要即刻去拿人”
徐河連忙搖頭,“不曾不曾,九姑娘害怕打草驚蛇,想找到更多的證據,我們去前院的時候,那老僕帶着九姑娘到了前院的另外一個書房,九姑娘發現了一副畫,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被壓在最下面,只是年代太久畫紙粘在了一起沒法子直接打開,當時九姑娘和小人說,她回去將畫卷打開,然後等世子殿下或者知府大人回來之後再去拿人。”
燕遲鳳眸便是微眯,秦莞做事自然考量的比其他人周全一些,如今他和霍懷信都沒有在,她沒有立場去拿人,何況輕舉妄動,的確會打草驚蛇,她是不會自己去佛堂的,可這大晚上的,如果沒有別的事端,她怎麼會不按約定回汀蘭苑反而去了別處呢
秦府正值多事之秋,而如今又是晚上,墨海一般的夜色將秦府的連綿樓閣籠罩期間,雖然天穹之上有寒星清輝,可到底叫人心底陰森森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