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望的媽媽在他八歲那年出了車禍,那天他正在一個大學教授家裡學大提琴,他媽媽開車來接他的路上遇上了軋土機逆行,當場死亡。
他的爸爸江懷南在葬禮上抱著他哭得像個孩子。
從此江楚望放棄了大提琴。
他爸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久到連他都覺得是時候該走出來了,他爸還是沉浸在過去當中無法自拔。
在他十四歲那年,江懷南終於遇見了一個女人,還將對方的女兒塞進了自家集團下隸屬的學校,瞞著他交往了兩年後,終於滿懷歉意的過來征求他的意見,想要將對方娶進門。
其實他並不是很介意,相反,他倒是希望能有個女人能過來照顧他爸的生活,其余怎樣都無所謂。
那個女人帶過來一個女兒,名字叫白芸,對他很防備的樣子,開學就申請了住校。
他爸也察覺到了白芸對這個家沒有歸屬感,因此找人特地給她裝修了一個新房間,布置得像是小女生都會喜歡的樣子。
替白芸搬東西那天,江楚望從她的一堆筆記本中發現了一本畫冊,整本畫的都是男女之間深入交流的那些事,畫風挺幼稚,有些劇情還很獵奇,他匆匆翻了一遍,直到看見了最後的作者署名,還伴隨著一句傻不拉嘰的“送給白芸的秘密生日禮物”。
他面紅耳赤的將其扔回了原處。
這是他的性啟蒙讀物。
雖然說青椿期的男生大多躁動不安,早早的就在碟片中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彭沛倫的初戀就是一個日本姑娘,經常在他耳邊念叨,而且時常想要邀請他一起觀賞。
他從來沒有答應過。
他的自製力被一本畫風粗糙的小黃漫打破,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椿夢,夢見自己變成了畫冊中的一個男人,在林子裡的小木屋外窺視著一個面容模糊的女人洗澡。
醒來的時候他感覺到褲子上一片濡濕,他有些懊惱,同時又覺得很奇妙。
他喃喃的念著一個名字,心裡升起一陣奇異的滿足感。
“周暢暢……”
後來他才知道,周暢暢是那個經常和白芸一起的女生,皮膚挺白的,好像特別怕曬太陽。有的時候他會不自覺的在人群中尋找她,在她不經意的望過來的時候,又假裝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他還是會做那樣的夢,只是夢裡那個洗澡的女人終於有了面孔。
有一段時間學校挺流行在校服上DIY,他原本覺得這是個比較傻缺的行為,直到彭沛倫的校服背後出現了一個卡卡西,告訴他這是他新女朋友的同班同學畫的,名字叫周暢暢。
江楚望將那件校服搶過來穿了幾天,覺得周暢暢的畫工精進了不少。
一天,白芸的媽媽烤了很多小餅乾,托他帶到學校轉交給白芸。白芸不在,是周暢暢出來拿的,他有些驚喜,她卻有些驚嚇,背著一雙髒兮兮的小手死活不肯接他遞過來的袋子。
說實話,他巴不得他們僵持得久一點,那樣他可以多看看她。可是課間只有十分鍾,眼看著馬上要上課了她還在那裡呆著,於是他不得不開口道:“我們班彭沛倫校服上的卡卡西是你畫的吧?畫得真好。”
她聽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可是他卻開始嫉妒彭沛倫。
他在他們班排節目的時候存了點私心,故意提出要把前期準備工作交給別班的人來做,周暢暢是最好的人選,C城擴建的高鐵站南翼還掛著她爸的巨幅畫作。
不用自己花心思的事情總是額外的令人讚同,他們班同學都很滿意這個提議。
他也很滿意,終於可以有正當理由來接近她。
可是周暢暢好像對彭沛倫興趣更大,說話的時候她只看著彭沛倫,吝嗇的不肯看他一眼。
原本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可是現在他有些慌。
彭沛倫不適合她,他怕她會受傷。
定做服裝的前一天,他打電話叫彭沛倫第二天不要出現,對方踐兮兮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回蕩:“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江楚望,祝你成功早日~”
壓下內心陌生的的欲望,他發了個信息給周暢暢,告訴她明天只有他們兩人一起,她的回復很冷淡,只有一個“好”字,像是透著點失望。
他沒有再回她。
第二天他出門很早,因為他實在不知道C城還有一條巷子名字叫“裁縫街”,司機帶著他找到那條巷子花費了一點時間,幸好周暢暢還沒到。
巷子裡漸漸升騰的叫賣聲對他來講有些陌生,在霧氣快要完全散開的時候,周暢暢出現在他面前,仰著臉跟他打招呼,頭上灑滿了陽光,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怕自己的目光太灼熱,一不小心會嚇跑她。
周暢暢終於願意看著他說話,偶爾還會碰一下他。被她觸碰的地方微微發燙,過了很久都殘留著溫熱的觸感。
他很願意看著她睡覺,這樣他才能肆無忌憚的打量她。她睡覺的時候呼吸有點不均勻,還有些毛毛躁躁的小動作。餐廳突然的停電讓四周溫度開始攀升,服務員走過來小聲告訴他馬上就會解決,他決定暫時不要叫醒她。
可是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穩,他拿著豎在桌上的單頁菜單,忍不住坐到她身邊替她扇風。
大概每個男生都會對自己的性幻想對象懷抱著特殊的感情,像是彭沛倫對於那個碟片裡的日本姑娘也有著挺深的執念,那個姑娘好像身材有些豐腴,所以他找的每一任女友都是大胸妹,不過也許他本來都好這口。
江楚望從小對女性這種生物就興趣不大,事實上他對任何事物都有種興趣缺缺的感覺。周暢暢算是他仔細觀察的第一個女性——當然她現在還不能被稱之為“女性”。他的目光從她的額頭滑到她的領口,再到她衣服下若隱若現的肩帶,甚至連她那不算飽滿的胸脯都讓他有些心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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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的是停電的事情的確馬上就解決了,他坐回她的對面,想看一會兒書平複一下心情,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多此一舉的帶一本書出來,他只知道一直到她醒來,他都沒有看進去一個字。
這一天他過得很愉快。
周暢暢決定在學校的畫室裡開工,雖然他欣賞不來她畫的那些面具,但他很喜歡在她滿手油彩的時候去打擾她,那時候她根本空不出手來做任何事情,所以會用軟萌軟萌的語氣向他撒嬌,他很樂意被她這麽使喚。
他很喜歡聽她吃東西的聲音,不管是咀嚼聲還是吞咽聲,都能給他的耳朵以極大的撫慰,從小到大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還有這種變態的癖好。
周暢暢好像很喜歡吃日本帶回來的伴手禮,每次喂她的時候他都能從她的表情中覺出一陣幸福感,只是她每次都吃得很規矩,粉軟的舌頭從來都不會一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可是那種甜膩膩的奶油味卻一直在他指尖縈繞不去。
他很想讓她舔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