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城區某派出所電話的時候,彭沛倫正在飯局上樂呵呵地看著兩個美女秘書拚酒,還沒分出個高下,就被這通電話給掃了興。
帶著助理小陳跨越了半個城區趕到派出所,他坐在車後座沒動,對著小陳抬了抬下巴:“你去把人保出來,我就不進去了。”
小陳一臉不情願地下車,走了幾步後還返回來敲了敲他的車窗,“小彭總,我進去丟臉了啊!”
“快點滾進去!”
小陳這下動作迅速了起來,一溜煙就小跑進了派出所的大門。過了十幾分鍾,才把人給領出來。
那人趿著雙拖鞋跟在助理身後慢慢地走著,披散著頭髮看不清情緒。彭沛倫等人走近了才降下車窗跟人打了聲招呼:“喲,白姐姐!”
白芸好像抬頭看了他一眼,時間非常的短促,她走到車門旁站定,低著頭就沒有動作了。
小陳站在旁邊,有些拿不準要不要上前一步給她開車門。
距離上次在海邊玩耍已經過了快三個月,C城的四季並不是很分明,夏天和冬天尤其長,此時已經是初秋的天氣,然而白天還是會有些悶熱,只有在晚上,夜風刮起來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一絲絲涼意。
一片葉子打著旋兒落到了白芸腳邊,從拖鞋口子露出來的腳上還塗著漂亮精致的指甲油,彭沛倫看到她打了個寒顫,很體貼地把車門從內打開了,整個人往另外一邊挪了挪,給她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白芸一聲不吭地坐上車,絞著手指,微不可聞地說了一聲“謝謝”。
“別的我就不問了,我只問你一個事兒,”
彭沛倫手臂搭在窗沿上,指甲有規律地輕輕敲擊著,
“為什麽找我來撈你?”
幾個小時前白芸在酒吧遇到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身材高大,留著一小撮胡子,笑起來有種春暖花開的意味,雖然說名字惡俗了點,叫“David”,不過,瑕不掩瑜。
她已經連續一個星期都在酒吧碰見他了,每次他都表現得彬彬有禮,伴隨著酒吧裡輕輕流瀉的音樂聲,有種十分克制的吸引力,
這種紳士型猛男是她一直以來的菜,二人熱火朝天地聊了很久,最後一起離開了酒吧,去了酒店。
進了房間,David就急不可耐地過來吻她,邊吻邊脫衣服。
她不習慣一身髒兮兮的做愛,尤其是剛從酒吧出來,就趕他先去洗澡。
他洗得很快,出來的時候還故意只圍了條浴巾,露出了結實的肌肉。
白芸對他這模樣很滿意,捏了幾下他的臂膀,然後去了浴室。關門的時候她聽見了客房的電話在響,她探出頭來讓David接一下,就關門沒管這個事情了。
過了幾分鍾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得有些出乎白芸的意料。
兩個警察衝了進來,簡短地交待了一句“有人舉報你們這裡有賣銀行為”,就粗魯地給二人拷上了手銬,在一眾酒店員工的注視之下,將二人押上了警車。
在經過酒店大堂的時候,她居然有些慶幸今天選的是她常來的酒店,非常注重會員的隱私,
因此,這家酒店的員工有足夠的職業操守能為她保守今晚的醜事。
問訊的過程對於白芸來講十分煎熬,這不是她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但卻是第一次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盤問。
盡管她一直堅稱她和那個男的是在酒吧認識的,你情我願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任何“嫖娼”、“賣銀”的行為,然而這番言辭在給她做筆錄的警察看來,沒有任何說服力。
真正讓她感覺今天晚上完蛋了的事情,是查到David有賣銀被拘留的案底存在,並且他對今天晚上的賣銀行為供認不諱。
白芸這時候便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被人整了。
給白芸做筆錄的是個中年男人,看著她故作平靜的臉,點了點筆尖:“嫖娼和賣銀同是違法行為,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出去找鴨?你就不覺得丟人嗎?”
白芸沒有再爭辯,只要求打一個電話。
她找來了彭沛倫。
“因為不能讓江家知道,特別是江伯父。”
白芸在經歷了剛剛的審訊之後,坐進了彭沛倫寬敞又舒適的車後坐,才後知後覺的開始微微發抖。
她口中的“江伯父”指的是江楚望的大伯,C城公安廳的大領導,平時就對她們母女不是特別待見,要是讓人知道她出了這種醜聞,她媽媽會活剝了她。
所以她連律師都不能請,只能默默地認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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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沛倫心下了然,換了個話題:“一般來講,沒有確切證據,警察很少去高檔酒店去查這種事情,免得浪費警力。所以,你得罪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