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倪清嘉停住腳步,回頭。
陳敬坐在床上,寬松的褲子耷拉下來,從兩腿中間鼓起一團物體。
站著的時候不明顯,且倪清嘉注意力全在他的上身,沒看見他什麽時候起的反應。
陳敬目光溫和,帶著請求的意味,黏黏地凝視著倪清嘉。
倪清嘉眯起眼:“什麽意思?”
陳敬站起身,慢慢走近倪清嘉。
赤裸的身影逼近,倪清嘉竟然不自覺後退了半步。
陳敬輕聲說:“謝人總得要有行動吧。”
倪清嘉順著他的話問:“比如?”
她明明聽得懂,故意裝傻。
陳敬垂下眸,薄薄的皮膚暈上一層粉紅,有點難以啟齒,試探地看她一眼。
淡淡的目光羽毛似的撩過倪清嘉心尖,她不說話,等著陳敬開口。
陳敬維持著鎮定,說出平生最惡劣的需求:“比如,用手幫我解決一次……”
怕她不同意,陳敬貼心地為她分析:“暑假作業很多,你不虧……”
空氣安靜了。
交易麽。
如果這是場交易,倪清嘉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這份試卷,而不是抱著利用他之後的虧欠心理,暗自愧疚。
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幫他弄一次算什麽。
倪清嘉答應得很快:“行啊。”
陳敬完全沒想到倪清嘉會回答得如此迅速,面上保持平靜,可胯間逐漸昂揚的物體暴露了他的欲念。
他太渴望她摸摸他了,哪怕是用這種方式換來的。
倪清嘉說:“站著累,坐床上行嗎?”
陳敬便聽話地坐在床邊,眼神灼灼地望著倪清嘉。
倪清嘉坐他旁邊,道:“僅限一次。”
說罷,手緩緩挨近他塞得滿滿當當的褲襠,隔著布料摸到那團物體,只是隨意碰了一下,那根長棍即刻豎了起來。
陳敬動了動唇,沒出聲,全神貫注感受下面久違的悸動,因為她而興奮挺立。
褲子撐出一個圓圓的輪廓,倪清嘉圈住頭部,細細往下摸,整根形狀漸漸顯露。在她手心裡,呈現變大的趨勢。
粗到快握不住,還分泌出些許液體,支起的帳篷頂端泛起濕意。
明明倪清嘉什麽都還沒乾,陳敬就硬得徹底,壓著聲音低低喘息,視線緊緊跟隨著她。
倪清嘉上下動了動,陳敬渾身一顫,喉嚨哼嚀著碎音。
“嗯?”倪清嘉轉頭看他的臉,“這麽敏感,你多久沒自慰了。”
多久?
她離開後,陳敬就對這件事失去了興趣。誰讓倪清嘉帶他嘗過世間最甜美的滋味,又施施然走掉。
陳敬不答,只是睜著渴求的眼沉沉望向她,求她快一點,對他好一點。
活像隻可憐的小動物,倪清嘉如他所願地套弄起來,探向布料下端,收攏掌心,掂起兩顆肉球,再緩緩沿著柱身往上摸。
隨著她的動作,陳敬的氣息漸漸變重,胸膛一上一下起伏,腹部的線條跟著放松又收緊。
倪清嘉看得手癢,另一隻手悄悄爬上他窄勁的腰,虎口卡住堅硬的腰肉,拇指向下按壓。
是記憶中的手感,她好愛。
嘴上替自己解釋:“摸一下,你會更有感覺。”
然後,雙手同時重重掐了一下,一隻掐的是腰,一隻掐的是他硬到腫脹的性器。
陳敬驟然低哼出聲,引得倪清嘉耳根一緊。
他的聲音本來就好聽,就算再舒服,也從來不會亂喊亂叫,喉音顫顫,似嗚咽,似嚶嚀。
因為離得近,就好似在倪清嘉耳邊響起,性感得要命。
倪清嘉突然想讓他叫得更大聲,撩開陳敬的褲腰帶,又掀起他的內褲,直直探了進去。
褲腰上的松緊帶繃著她纖細的腕部,手就被困在了陳敬的胯間,緊密地貼攏那根肉棒。
柔若無骨的手和硬挺的陰莖相觸,陳敬反應更大了。
尤其當她用指腹摩挲著滾燙的肉物,沾著黏液擼動,強烈的快意便湧往身下,所有的熱與火匯聚在那物體上,差一個契機,就要點燃全身。
他喘得比以往都要厲害。
倪清嘉喃喃道:“要不脫了吧,這樣不好弄。”
陳敬求之不得。
扯下一點褲子,她的手和他的硬物一起釋放出來,布滿經絡的柱體翹首以盼。
陳敬剛洗過澡,肉棒十分乾淨,倪清嘉瞥了一眼,加快套弄的速度。
眼神卻落在他胸前的小點上,趁著陳敬情意迷離,神志迷亂,手掌偷偷流連至他的腹部。
五指張開,一點點往上爬。
掌下的身體很硬,倪清嘉稍微用力一捏,陳敬酥麻得放軟肌肉。
她滿足地撫摸胸腹,手滑到那個小點上,惡作劇般撥了下,另一手握得更緊。
“嗯……”陳敬被她攥得發疼,疼痛之下的快感愈發猛烈,仿佛進出的不是她的手心,而是她緊致逼仄的小道。
想到這,他不動聲色靠近她,刻意壓低聲線,悶悶喘了幾聲。
知道她喜歡他的聲音,有意討好。
滿意地看到她的後頸,肉眼可見地變紅。
倪清嘉從來不知道陳敬這麽會喘。
以前她若要求,他也會叫給她聽。但他又很靦腆,大多時候還是極其收斂隱忍的。
此時的嗓音低沉中夾著些許沙啞,染著情欲,難以名狀的性感。
倪清嘉濕了。
因他的聲音,泛紅的臉,還有那雙不再沉靜的眼,看向她時,有滿到溢出的深情。
更別說他半裸著身體,她還摸著他的腰,他的腹,他的根。
倪清嘉呼吸凌亂,清晰地感受到下身的暖流,沁濕了內褲。
房間很安靜,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空調運作聲,和陳敬偶爾的喘息。
倪清嘉輕輕地說:“你家空調是不是壞了……”
不然她為什麽這麽熱。
陳敬低語:“好像是。”
他也好熱。
倪清嘉還在淌著蜜水,在他看不見的褲料深處,她的花心徐徐地翕動,渴盼著一場雲雨交融。
倪清嘉想起他們做愛的場景。
那根粗硬幾乎要頂穿她,她上面下面都流著水。
汗涔涔地,被他邊插,邊抱進懷裡。
她被擺成跪姿,陳敬從後面入得極深,大掌揉著水滴般墜下的渾圓。她想要跑,被他摟著腰,一下貫穿到底。
那一瞬,觸電般由內而外的酥爽。
倪清嘉想做愛了。
和陳敬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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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岔開腿坐上去,讓他的雞巴進入她的身體,晃著腰,讓他舔一舔胸。
他很會舔,也知道怎麽取悅她,知道頂哪裡能讓她舒服。
倪清嘉瞄著陳敬,有那麽一刻真的想撲上去。
可她微小的良心說這樣不對。
那次之後,他們不就分了嗎。
倪清嘉至今記得那時的感受。
她掌心的臉龐冰涼,下頜冷硬,可他落下的眼淚是滾熱的,摸上去濕潤,嘗起來苦澀。
細細密密灼燒著她的皮膚,連同她的心臟也微微發疼。
倪清嘉了解自己的脾性,上頭快,熱情散得也快。
穴口不斷地溢出情液,潮濕不堪。她抵著欲望,甚至荒誕地想要不打一炮走人。
但那樣對陳敬太不公平。
陳敬和她以前談的所有男朋友都不一樣。
陳敬在她這,到底有著特殊的位置。
她已經傷過他一次,倪清嘉不想陳敬再經歷一遍那樣的感受。
放過他。
她對自己說。
倪清嘉抿著唇,狠狠擼了十幾下,想讓陳敬快點射。
“別、嗯……”陳敬不想那麽快,死死憋著。可他真的很久沒自慰過了,一點點刺激就爽得昏頭,難以抑製地悶哼。
他一叫,倪清嘉就動得很快。
“別……”
陳敬忍得快要流淚,卑微地乞求著,不要這麽快,想讓她多摸一會兒,和她多待片刻。
嘴唇一張一合,倪清嘉從他的口型中讀出他的話。
他在無聲地喚她的名字。
嘉嘉。
嘉嘉。
一句親昵的稱呼,瞬間把她拉回從前。
倪清嘉心跳陡然漏了半拍。
她必須馬上離開。
倪清嘉猛地動作,陳敬再也抵擋不住快意,痛苦又舒爽地傾瀉在她手中。
倪清嘉站起身,沒再看陳敬,匆忙說了句:“我去洗手。”
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她怕多待一秒,多看他一眼,就要忍不住。
垂著腦袋進了衛生間,與鏡中的自己對視,倪清嘉心中五味雜陳。
沒有人教她,對一個人心動兩次要怎麽辦。
倪清嘉選擇退縮,還他寧靜的學習生活。
她不想重蹈覆轍。
打開水龍頭洗手,抬頭在鏡中看見後面的陳敬。
他穿好了衣服,倚著門,注視著她。
眼底是化不開的柔情。
“嘉嘉……”
陳敬又叫了她的小名。
倪清嘉喉嚨緊得發澀,沒應他這聲,只是說:“我要走了。”
陳敬說:“好,我送你。”
倪清嘉搖頭,“不用。”
她拿了作業,幾乎是慌亂地逃跑出門,怎麽也不肯讓陳敬跟來。
陳敬沒堅持,只把她送到門口。
關上門,低頭瞥見玄關處的一把陽傘。
陳敬想,總還有機會的。
隔了幾天,陳敬找個還傘的由頭給倪清嘉發消息。
倪清嘉過了很久才回復,說她回爺爺奶奶家住了,開學才回來。
陳敬沒多想。
高三的假期很短,放得晚,開學又早。
陳敬每天照常自習,聽劉軒扯有的沒的。時而給倪清嘉發個消息,倪清嘉說網不好,回得很慢。
劉軒和同城的幾個好友組了支暑假限定樂隊,有時晚上會在清吧免費演出。他讓陳敬打掩護,還要拉著陳敬看他們的表演。
陳敬去過一次。
他們樂隊走的是暴躁搖滾風,陳敬喜靜,有點欣賞不來。但他莫名覺得倪清嘉會喜歡,他想帶她來。
倪清嘉其實提前三天回來了,但她沒告訴陳敬,陳敬問起來她只說還在老家。
她在躲陳敬。
她需要時間冷靜冷靜,讓自己暫時別那麽上頭。
然而這幾天頻頻夢見和陳敬在一起的時光。或是教室,或是牀上,她被弄得面紅耳赤,想要繼續,但最後總會出現他流著眼淚吻她的畫面。
瞬間醒來。
倪清嘉不是一個記性好的人,當初政治歷史的學考,她過得非常費勁。然而,即便已和陳敬分開一段時間,她仍能清晰回憶起很多事情。
倪清嘉自己都感到意外。
她在兩種情緒中掙扎躊躇,一面想和他重新在一起,一面想遠離他放過他。
陳敬偶爾發來的問候,都在昭示著,他對她依舊有感情。
倪清嘉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正確的。
硬生生躲到了開學。
返校這天,陳敬等著倪清嘉來找他還作業。
誰知是一個同班同學拿著那疊試卷給他,同學說是門口一個女生給他的。陳敬追出去,倪清嘉早就跑了。
陳敬遲鈍地察覺,她好像是有意不見他。
一顆心漸漸沉下。
下午放學,陳敬終於受不了,準備去堵倪清嘉。
也不能說是堵,倪清嘉放學沒走,蔫蔫地趴在桌子上。陳敬一到他們班的走廊,就看到了窗邊的倪清嘉。
她後腦杓對著陳敬,似乎在睡覺,馬尾乖巧地垂在一邊。
落日余暉灑在倪清嘉的頭頂,她的發色和天邊微醺的晚霞一樣好看。
陳敬來之前還有點不開心,可見到倪清嘉後那些小別扭就不見了。
他輕輕碰了碰倪清嘉的胳膊,瞟到教室裡兩三個和她一樣放學沒走的同學,把那句“嘉嘉”咽回喉嚨。
“倪清嘉。”他叫她的全名。
倪清嘉動了動,腦袋轉了個方向,露出一只眼睛。
陳敬拿出她的陽傘,遞到桌上:“你上次落在我家的傘。”
“……嗯。”倪清嘉沒把傘收起來,低低應了一聲。
陳敬以為她故意冷淡,想問她緣由。
垂眸,卻發現倪清嘉捂著肚子,眉頭緊蹙,看上去不太好受。
關心的話脫口而出:“怎麽了?”
倪清嘉搖搖頭。
陳敬想到一種可能:“來例假了?”
“嗚……”倪清嘉疼得一抽一抽的,本來還能忍,陳敬一問,她立刻委屈地哼了一聲。
在脆弱的時候,她忘記了要躲陳敬這件事。
潛意識中,陳敬是個可以依賴的人,她可以向他訴苦撒嬌。
陳敬面含憂色,徑直走進教室。
教室裡另外三兩個同學稀奇地看過來,互相交換著八卦的眼神。
陳敬在倪清嘉座位旁半蹲下,目光和她齊平,低聲問:“很疼嗎?有沒有藥?”
輕柔的嗓音從她耳畔傳來,倪清嘉恍然意識到陳敬現在離她那麽近,可是教室還有其他人,他瘋了麽……
“你……”倪清嘉才說一個字就停住,緩過那陣抽疼,有氣無力地說,“我第一天都這樣,明天就好了……你走吧。”
陳敬看著她額上冒出的冷汗,“這樣吧,我去給你買藥,要是疼得受不了你就吃藥,不想吃就留著下次。”
他挨著倪清嘉,在外人看去像是在親密無間地耳語,行為不妥,說的話更不妥。倪清嘉比方才清醒,抬起頭,艱澀地啟唇:“別……你走吧。”
陳敬沉默一秒,“晚飯吃了嗎,給你帶一份?”
倪清嘉驀地想流眼淚,身體很疼,情緒隨之變得細膩敏感。
他為什麽這麽溫柔……
她那麽狠心地甩了他,躲他,騙他。
陳敬幹嘛還要對她好。
她的良心很小,她會動搖的。
倪清嘉說:“不用,我讓人幫我帶了……”
“好。”
陳敬抬手,想摸她的頭髮,僵在空中。
最終還是垂下,壓著嗓說:“嘉嘉……”
聲音很輕,只有兩人能聽見。
如同雪粒子落在掌心,即刻融化散去。
倪清嘉短暫地聽見這一聲,便再捕捉不到。
愣神的間隙,陳敬離開了。
倪清嘉覺得陳敬是被她勸走的,嘴角泛起苦澀。
但沒過多久,陳敬氣喘籲籲地從窗外遞了盒止痛藥給她。
倪清嘉現在腦子轉得慢,怔怔地盯著桌上的藥,然後轉頭看陳敬。
學校門口有一家藥店,陳敬應該是跑著回來的,發間微濕,脖頸也出了層薄汗。臉頰發紅,不知是跑熱的,還是背後漫天霞光映襯的。
陳敬叮囑:“一次吃一粒。”
“水杯給我。”
“……不要。”
教室現在又多了幾個人。
陳敬站在走廊和倪清嘉輕言淺語,在旁人看來已經足夠璦昧,要是被看見幫忙倒水這種事,更難說清楚關系。
陳敬面無波動,“那我進去拿了。”
語畢,邁開腳步。
“陳敬……”倪清嘉登時叫住他,把杯子遞出去。
陳敬到樓下接水。
望著陳敬遠去的身影,無形中,倪清嘉感覺陳敬和之前很不一樣。
分開之後,他們大多是以普通同學的方式相處。除了假期那次的擦槍走火,陳敬很少主動和她說什麽,在學校碰見也僅僅看她幾眼。
倪清嘉本以為陳敬能放下,但她想錯了。
時間不會療愈陳敬,只會讓他在日複一日地思戀中加深對她的喜歡。
倪清嘉不知道他深沉的喜歡。
今天的陳敬像戀愛時候的樣子,對她無微不至地關心。
可是他們早就分開了……
她覺得他們這樣不好。
陳敬接完水回來,還想說些話,倪清嘉趕他:“你去吃飯吧。”
陳敬靜靜注視著她,雙唇緊抿,眉目似雲霧般深沉。
沒再說話,“嗯”了聲,走了。
倪清嘉握著暖暖的杯身心念道,他的嘴巴好乾,最近肯定又沒有好好喝水。
打開杯蓋,甜甜的熱氣升起。
倪清嘉的眼蒙上盈盈水汽。
他哪裡弄的紅糖,難怪接個水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