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掌櫃連忙拱手，“姑娘要是沒什麼吩咐？
小人現在就去準備。”
“嗯。”
鳳九兒擺了擺手，“準備兩間便可，男的一間，女的一間。”
“是。”
掌櫃再次拱手，轉身離開廂房。
喬木在關上的房門處收回視線，伸手將鳳九兒手中的令牌取過。
“皇后娘娘還給你這麼好用的令牌，你怎麼就不早點拿出來？”
“本來沒想過一直利用皇后娘娘。”
鳳九兒的目光，落在令牌上。
“事情就這麼巧，一轉身就遇見了，肯定要進門看看的嘛。”
她微微擡眸，擡眸看向喬木。
“我欠皇后娘娘越來越多了，這債，以後你來還。”
“你沒病吧？”
喬木皺眉，“還債這種事情，一般不都是你來負責的嗎？”
“雖然你很沒有良心，但你說的也是實話！”
鳳九兒翻了翻白眼。
“有些債我能還，可皇后娘娘的債，你來還最合適。”
鳳九兒輕輕拍了拍喬木的肩膀，含笑道：“我答應過皇后娘娘，給她帶回去一個又美又貼心的兒媳。”
“這事，只能拜託你了吧？”
“再說吧！”
喬木輕抿了下脣。
“怎麼，想人家了？”
鳳九兒看向她，問道。
喬木擡眸，看了她一眼。
“你不想？
你不想你的九皇叔？”
“想。”
鳳九兒搓了搓雙手，“現在爹爹找到了，我還想快點給九皇叔生個娃。”
“哦，不！一生生兩個，一男一女的，多好！”
“你瘋了！”
喬木蹙眉，“人家說，女人懷孕等於一只腳踏進鬼門。”
“你還想着，一下子兩只腳都踏進去，嫌自己死得慢？”
鳳九兒抿了抿脣，點點頭：“也對，又不能剖腹，還是一個一個來吧。”
“你呢？”
她擡眸，“想給我三哥生幾個？”
“這傢伙，只要是他親生的，給他生個猴子，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喬木將令牌放回到桌面上。
“嗯嗯。”
鳳九兒含笑點點頭，“咱家哥哥最容易滿足了。”
“好想看看哥哥抱娃的樣子，他會不會一手抱娃，一手抱着你哭？”
喬木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微微一勾。
最後，她輕點了點頭，道：“我想，他會。”
很快掌櫃回來，帶鳳九兒和喬木去看房間，兩人也不挑，直接定下來。
被告知這家店的袁老闆最早也要明天才到，鳳九兒找了藉口出去溜達。
兩人去了最近的城門，發現有人在鬧事。
“爲何不讓我們出城？
趕緊開門！”
“我們要出城！”
“我們要出城！快開門！”
“有交軍餉就可以出門，像我們這種窮人就不能出門，是不是？”
“不公平！快開門！我要去京城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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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人可以出門！這就是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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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侍衛首領大喊道。
“城主沒有要多餘收取任何軍餉的意思，你們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了！”
侍衛首領大喊之後，城門處，安靜了些。
很快，一個百姓從人羣中走出來。
“我們親眼看見有人出城了，你怎麼說？”
“既然是皇命，是不是應該整個鳳族的百姓一同執行，不分貴踐？”
“你們欺人太甚了！不公平！”
“腰纏滿貫的可以隨便出入。”
“我們這些窮得今天不將手裏的貨物送回去換錢，一家人就得捱餓的人，卻不能出城，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
百姓舉起手，紛紛往前擠。
“安靜！安靜！”
侍衛首領大喊。
首領身後的侍衛，甚至舉起了長矛。
“肅靜！肅靜！”
但，這一羣百姓就像不怕死一樣，繼續往前邁步。
也是，自己的家人都養不活，他們確實不怕死。
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
衆人回頭，快速讓開一條道。
一人一馬，在百姓中間穿過，來到城門處。
高大的男子坐在馬背上，俯視着所有人。
“究竟怎麼回事？”
男子低沉的聲音帶着內力，讓在場的人，都背脊一涼。
所有人都看着他，現場，頓時一陣靜謐。
侍衛首領出來，拱了拱手，道：“回將軍，百姓想要出城，正在鬧着。”
“公文沒有貼出來嗎？”
將軍蹙眉。
“回將軍，都貼出來了。”
侍衛首領再次拱手。
將軍擡眸，環視四周一轉。
“這是皇命，皇命也想違抗嗎？”
“不是我們想違抗，是有人已經違抗了。”
爲首的百姓，大聲喊道。
“而且，將軍說這是皇命，小人就不明白爲何有人能連皇命都可以違抗？”
“沒有人可以違抗皇命！”
將軍怒吼。
“有！”
百姓並沒有退縮。
他伸出手，指着站在一旁有些畏懼的首領。
“我們幾十雙眼睛都看到，他放出去了兩人。”
“那不是軍餉，是不是？”
男子狠狠地瞪着首領。
“他們給的錢足夠了，便可以連皇命都不放在眼底，這究竟是什麼皇命？”
“將軍，我沒有。”
首領往前，站在馬蹄之下。
“有。”
另一個百姓也站了出來，“我們可是幾十雙眼睛看見的，你別想抵賴！”
“我們也看見了。”
“將軍，我們可都是親眼所見。”
一下子，百姓們都吼了起來。
“富人出城是爲了賺錢，爲了豐富他們的家產。”
站在最前面的百姓，大聲道。
“我們窮人出城也是爲了賺錢，爲了讓家裏的老小今天不餓肚子。”
“如果皇命都是爲了欺負我們這些窮人，我們爲何還要遵守？
我們爲何還要支持？”
“對。”
衆人異口同聲，“我們爲何還要支持？”
“鏘”的一聲，將軍突然拔劍。
百姓被嚇得，立即往後退了兩三步。
將軍長腿一邁，從馬背上下來。
他的劍刃卻沒有面向百姓，而是對準了跪在地上的將領。
“他們說的，確有此事？”
將領嚇得彎腰，不敢擡眸。
“沒有！將軍，真的沒有！”
“有。”
百姓大喊。
“千真萬確！”
“銀子應該還在他身上。”
將軍聽見百姓的叫喊聲，長劍一揮，挑出了將領腰間的布袋。
“乒乒乓乓”，一下子，大大小小的銀子、金子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