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涯穩穩地落回到地上，盯着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女子。
帝非慕大步往前，與帝無涯並肩站在一起。
兩兄弟沒有任何語言上的交談，就連眼神交流都沒有，卻一同看着龍飛燕，同時伸出大掌。
“主子，小心！”青葉落在地面上，看着龍飛燕，大喊了聲。
她還沒來得及往前，一根長劍在她的背後進去，刺穿了她的身體。
“青葉。”青枝瞪大雙眸，勉強站起，往前撲了過去。
御驚風在青葉身上將長劍拔出，持劍，轉身往前一送。
長劍沒入青枝的身體，她被迫停下腳步，瞪大了一雙眸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要是被帝非慕重傷，兩人也不可能敗在御驚風手中。
龍飛燕回頭看了自己的手下一眼，捂着心門，站了起來。
在她擡眸之際，帝無涯和帝非慕的掌風，已經來到了跟前。
“不！”一道讓人無比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鳳九兒出現在城牆上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阻止。
她快速往前，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娘，中了兩個男子的掌風，身子重重地落在地上，沒了動靜。
“娘。”鳳九兒來到龍飛燕身旁，將她從僵硬的地面上抱起。
“娘，你怎麼了？娘，你醒醒！娘，娘。”
她的喊聲，撕心裂肺，整座城牆，都幾乎要晃動起來。
喬木快步過來，跪在鳳九兒身旁。
鳳延東，鳳延南，鳳延西，鳳延北四人，守在她們四周。
“九兒，龍將軍怎麼樣了？”喬木看着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龍飛燕，聲音也有幾分沙啞。
剛纔，趕過來的時候，她也看見了這邊的情況。
龍飛燕死於九王爺之手，這下，九王爺一定是他們的敵人，毋庸置疑。
不管鳳九兒怎麼喊，龍飛燕都雙眸緊閉，氣息似有若無，情況非常不理想。
鳳九兒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將龍飛燕放在喬木懷中。
“喬木，幫我守着我娘，我一定會想辦法救活她，一定可以。”
城牆上，除了鳳九兒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
哪怕她的聲音不大，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聽見。
喬木抱着龍飛燕，擡眸看着鳳九兒，想出口的話，都咽回去了。
“我要爲我娘，報仇！”
鳳九兒再看了龍飛燕一眼，蹙了蹙眉，站起，在腰間拔出長劍，轉身冷眼看着帝無涯。
時隔幾個月，兩人再次相見，居然會在這麼的情況下。
鳳九兒怒視着帝無涯，心裏緊存的一點眷戀，在剛纔龍飛燕倒地的一刻，蕩然無存。
現在的她，眼底滿是怒火和殺氣。
“少主子，是他們殺了主子，殺了他們，爲主子報仇！”青葉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御驚風見勢不妙，立即在青枝身上拔出長劍，往這方而來。
“九兒小姐，不可！事情不是這樣的，是……”
眼看一切都來不及，御驚風連剩下的話，都說不下去了。
鳳九兒手持長劍，快速往帝無涯靠近。
她死死地盯着帝無涯，啞聲道：“我要，爲我娘報仇！”
“太子殿下，當心！”御驚風瞪大雙眸，大喊道。
“嗖”的一聲，鳳九兒的長劍沒入帝無涯的身體，鮮血，瞬間染紅了銀甲。
所有人都驚呆了，一瞬不瞬地看着站在中間的兩人。
時間，就像凝固了一般。
鳳九兒盯着跟前的男子，一雙瞪得大大的眼睛，泛着淚光。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低聲問道：“你，爲何不躲？”
“不喜歡欠人，何況是你。”帝無涯一開口，真氣一散，腳步不穩。
鳳九兒含淚將長劍撥出，卻還是欺騙不了自己，順勢將倒下來的人抱在懷裏。
她雙腿一軟，抱着帝無涯，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鳳九兒看了懷中的人一眼，給他封鎖了幾個重要穴位。
“九兒小姐。”御驚風過來，跪在地上，“九兒小姐，我求求你救救太子殿下。”
“他之所以對你孃親下手，是因爲啞奴死了。”
鳳九兒擡眸看着御驚風一眼，緊擰着眉。
“啞奴死了，九兒小姐，啞奴死了，他是三皇子，帝無憂，不僅是他，就連皇后娘娘也死了。”
“三皇子死之前說，一切都是龍飛燕主使，當年是她救了三皇子，目的就是讓三皇子親手瞭解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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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死了，三皇子也死了，太子殿下爲他們報仇，纔會用龍飛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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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小姐，我求你救救太子殿下，這一劍，就當是他還給你。”
“現在要是太子殿下倒下，別說能不能恢復帝氏皇朝，咱們龍武軍這麼多的兄弟……”
“九兒小姐，求求你，快救救太子殿下，我求求你了！”御驚風跪下，用力嗑頭。
“九兒小姐，求求你，救救太子殿下。”
御驚風的話，不僅鳳九兒接受不了，喬木也整個人的震愣住了。
她瞪大雙眸，抱着龍飛燕，軟倒在地上。
“戰璃月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是她……應有的報應！”
“少主子，別忘了，她害了……龍家軍，滅了龍家門，少主子，別忘……了。”
奄奄一息的青葉，在說了最後一句話之後，閉上了雙眸。
鳳九兒回頭看了一眼，呼吸急促得很。
啞奴死了，他居然是戰璃月的小兒子，所以說，是啞奴殺死了戰璃月，事情怎麼會這樣？
鳳九兒的視線，來到龍飛燕身上時，她的心很痛，痛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他的心情，與她剛纔一樣沉重。
爲什麼他不躲？他躲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決一死戰，可爲何他不躲？
手被一只溫暖的大掌覆蓋，鳳九兒回過頭，看着倒在自己懷中的男子。
帝無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神情溫柔，氣息卻是越來越羸弱。
鳳九兒看了他一眼，眉心突然皺起：“你，中毒了？”
剛纔沒留意，現在安靜下來，她似乎又聞到這種比曼陀羅還要香濃的氣味。
哪怕戰璃月沒死，她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兒子下毒，爲什麼還有這種氣味？
這背後給他們下毒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