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戰傾城真的不是要趁火打劫什麼的,他只是覺得,理所當然而已。
不過,小心思被這丫頭看穿,他也就不隱瞞了:“你現在這模樣,到我王府才能安全。”
“算了吧,九皇叔,你的王府簡直和戰場一樣,哪裏安全了?”
“那我帶你回鳳凰城。”
“還不是一樣?”
“你要我如何做?”
“不要你做什麼。”鳳九兒輕吐了一口氣。
其實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要他做什麼,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做到。
他也可以強行讓帝冀和冷月夜羅剎那些人先回鳳凰城,但一定會很爲難,而且那些人還真不是你讓他回去他就願意回去的。
就算九皇叔命人親自送他們回去,他們也會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自己回來。
終究,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強,強到他們無法傷害她的地步。
原本,她已經做到了,可現在……
“她就留在天機堂,多的是人會保護她,去什麼王府那種無趣的地方?”
慕牧倚在桌旁,盯着坐在牀上的鳳九兒,冷哼。
她不讓自己去查,他可以不問原因,但,是不是要查,他自己說了算!
鳳九兒也道:“九皇叔……”
可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懸空了!
原本戰傾城不想爲難她,但那是因爲他沒想起來,這裏還有個虎視眈眈的人,他那個同父同母的弟弟。
“你做什麼?”慕牧長腿一邁,瞬間擋在他的面前,“把人放下!”
“本王要做什麼,幾時輪得到你來管?”當初若不是這傢伙非要找他決鬥,這丫頭怎麼可能會離家出走?
現在對慕牧,戰傾城依舊是一肚子的不滿。
慕牧掌下瞬間蓄滿了真氣:“我說,將人放下!”
戰傾城冷冷一哼,舉步往門口走去。
兩個人並沒有碰到對方,可卻是在剎那間,硝煙的味道一下子變成了內力的比拼!
鳳九兒咳了兩聲,聲音依舊沙啞:“放我下來,你們……都給我消失!”
一炷香之後,鳳九兒終於安靜了。
戰傾城留下來兩位高手,走了,慕牧也走了,因爲九兒說了,暫時不想見到這兩個人。
現在九兒是病人,生病的人最大,當然了,她也說了,要是誰還要強迫她,她寧死不屈。
這丫頭有時候倔強起來,真的連九皇叔都會覺得害怕,最怕的是她又來一出離家出走,到時候,去哪裏找回來?
沒有人打攪的時光總是美好的,九兒在房間裏休息了整整一個上午,到了午飯時間也沒有露面,就和啞奴兩個人在房間裏用膳,怡然自得。
午後,一個預料不到的人來了。
“舅舅,你竟然主動來看我啊,好生意外呢。”半日的時間,足夠她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鳳九兒始終是那個鳳九兒,就是打不死的小強,武功沒了就沒了,再傷心也沒用。
在她沒有摸透蒙面娘娘的用意之前,所有的傷心,也只能暫時先壓在心底。じ☆ve.Ыkメ??
攬月眯了眯眼,走到她跟前,忽然執起她的手。
“舅舅,你捏疼我了。”鳳九兒想將自己的手收回去。
這消息也不知道是如何走漏的,竟然連舅舅都知道。
攬月沒理會她的嬉皮笑臉,扣着她的手腕,忽然一使勁。
鳳九兒皺緊了眉:“舅舅,別試了,我內力沒了。”
“誰做的?”攬月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藏在面具之下那張臉,分明冷若寒霜。
鳳九兒卻盯着他,忽然笑了:“原來舅舅這麼關心我的,我現在才知道,我以爲你一直嫌棄我呢!”
“收起你的嬉皮嘴臉!”攬月臉色一沉,“到底誰做的?”
至於什麼關心不關心的,攬月根本就沒有想過。
今日一早有人傳回來消息,說鳳九暈倒在天機堂後院的門外,事實上,龍巖一早就過來了,但,天機堂今日的氣氛非常凝重,根本就沒有人招待他。
再之後,龍巖好幾回試圖要來求見鳳九,都被攔了回去,龍巖也是在下人的口中,得知什麼廢了武功之類的。
鳳九兒也有幾分無奈,不用想都知道,定是小櫻桃太激動,說的話讓下人聽去了。
天下第一莊能走到今日這等規模,掌權人的能耐自然也是不容懷疑,舅舅會知道,其實也不是那麼讓人意外的一件事。
讓她意外的是,舅舅好像真的關心她呢!
這算得上是自己被廢了武功以來,最值得開心的一件事。
“什麼人做的已經不重要了,我仇家如此多,被人暗算算不上什麼。”
“以你如今的武功……”攬月的話驀然打住,不是如今的武功,而是……曾經!
以她這麼厲害的身手,能將她暗算,甚至在毫髮無傷的前提下廢了她的武功,出手的人得有多可怕?
就連攬月自己也未必能做到這地步,這樣的仇家,想要取她性命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舅舅,你願意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了,那些讓人不高興的話題,咱們就不聊了好不?”
鳳九兒依舊笑嘻嘻的,又挽住了他的手臂。
一旁的人看的目瞪口呆,這就是傳說中,冷漠到不近人情的天下第一莊的莊主?
爲何今日得見,竟然……這麼接地氣?
還有,公子什麼時候和人家這麼熟了?
雖然舅舅這個稱謂,因爲之前天下第一莊的人上門送禮認親,大家都接受了,但,鳳九兒竟然和他如此親近,倒是真的讓人大感意外。
雪姑卻瞅着攬月的背影,若有所思。
攬月還是想要將鳳九兒推開,這完全是本能的反應,誰知道只是輕輕推她一把,這丫頭就將眉心擰得緊緊的,低呼:“舅舅,疼呢!”
一聲“疼”,嚇得攬月慌忙將落在她手臂上的大掌收了回去,再看她一眼,這丫頭又嬉皮笑臉的,也不知道剛纔那句疼是真是假。
但,竟是有點不忍心將她推開了,萬一,是真的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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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習慣關心別人,就是自己的老父親,也只會守護着,從不說溫情的話。
可如今,看着眼前這個脆弱的小丫頭,總歸是忍不住問道:“哪裏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