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頓時被懟得無話可說。
誰說九皇叔不愛說話也不怎麼會說話的？他如此的能言善辯，那些人真的知道嗎？
一個明智之舉，確實讓她這“渾水摸魚”的理論打擊得毫無立場。
不過，九皇叔這話確實沒錯，不會用人的上司，註定一輩子的勞碌命。
“可是九爺，你難道不覺得，就算手底下的人真的能幹，你自己也該忙碌一點，才能當一個表率嗎？”
“本王能力太強悍，若是本王忙了，哪裏還有他們出力的份兒。”
他低頭看着她，那雙好看的眸子微微閃爍着什麼光澤，鳳九彷彿在剎那間看到他眼底有笑意。
但，又是剎那間，那點點光澤已經不見了，讓她不得不懷疑，剛纔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錯。
“若不是用他們出力，就斷然無法培養起厲害的下屬，如此，還是本王的錯了，九兒你說是不是？”
他又叫她九兒！
鳳九心尖一顫，腿都差點軟了。
九皇叔，是故意的嗎？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不過，他剛纔說什麼來着？本王能力太強悍？
呸呸呸，九皇叔你這麼自負真的好嗎？懂不懂謙虛這兩個字究竟怎麼寫？
不過，鳳九知道，九皇叔多半知道怎麼寫，但，理解不來。
他的人生字典裏，就從來沒有謙虛這兩個字的存在。
唉，人家就是有狂傲霸氣的資本，說出來的這些話，她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九爺，太驕傲不是什麼好事，會遭報應的。”她想翻白眼。
“無妨，本王不驕傲，本王說話從來都是實話實說。”他淡淡回道。
鳳九差點就吐血了，這還不叫驕傲！
好吧，他只是實話實說，唉……真是的，和太優秀的人在一起，真要被打擊得一蹶不振了。
“九爺，那個……”
“你想讓本王回王府休息？”男人的目光看似柔和，可盯着她的感覺，怎麼就一副隨時要將她一口吞掉的意思？
鳳九冷不防發了個寒顫，很想點頭說是，可是，不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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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若你說是，本王便立即回去。”他的話語很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也不像是在賭氣，因爲，看不出來他有什麼不高興的意思。
“真、真的嗎？”這麼簡單就可以將這尊大神給送走？就只差一個是字？
她差點就直接說是，是是是！可是，爲什麼明明九皇叔看着一點都不像在生氣的樣子，可是，眼神就是這麼嚇人？
不，他的眼神平靜無波，猶如一泓春日暖暖的清泉，一點都不嚇人啊！
可是，她的小心肝就是有點扛不住，不住在顫抖。
那……不看他會不會好點？
鳳九立即別過頭，選擇了不看他：“九王府修建得如此氣派，九王府的寢房也是特別寬敞舒適，絕非天機堂可以比擬的。所以，九爺你不如回……那個！九爺，你想住哪裏就住哪裏！鳳九絕沒有半點意見！”
這只落在她肩頭上的大掌是幾個意思？嚇得鳳九原本的話瞬間被咽回肚子裏，出來的就成了以上的話語。
“如此甚好。”九皇叔眼底泛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對她總算是滿意了：“本王喜歡在你的寢房休息。”
“……”可以稍稍委婉一點，別那麼直接嗎？
但是剛纔那算什麼事？爲什麼放了一只大掌在她的肩頭上？這不是明擺着在威脅人嗎？
“九爺……”
“本王最討厭出爾反爾的人。”他臉色微沉。
鳳九微微縮了縮脖子：“那……若是有人在你面前出爾反爾呢？”
“剝光她的衣裳，丟在牀上。”
噗！男人怎麼辦？
一想到九皇叔剝光一個男子的衣裳丟在牀上，她就差點想要爆笑。
“當然，前提是那人是本王心儀的女子。”他又補充了句。
他心儀的女子……鳳九心尖兒又顫抖了下，再顫抖一下，無限猜測。
最後，勉強壓下心中的胡思亂想，她道：“那，若不是九爺心儀的女子……”
“那就將他剝光，綁起來命人送去街上游行。”
“那個，九爺，咱們天機堂的寢房或許不如九王府的寬敞，但，也是可以很舒適的，呵。”
她乾笑了聲，整個人徹底萎了。
“如此，甚好。”戰傾城繼續往前走，這次是分岔路，當然，去的是天機堂的方向。
九王府什麼的，就算再寬敞再舒適，少了什麼人，也就徹底沒有吸引他的地方了。
鳳九覺得分明是自己挖了個坑，將自己給埋了。
她是想要被九皇叔剝光衣服丟在牀上，還是被九皇叔的人剝光衣服綁着去遊街？
好吧，兩者都不想要，只能和九皇叔一起，迴天機堂。
可，剛從分岔路拐入另一條長街，纔不過走了數十步，鳳九的臉色就變了。
九皇叔依舊走在她的跟前，只是在前頭住了步。
鳳九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看着前方朝着他們方向走來的人，一瞬間的驚訝過去後，如此，面無表情。
跟在九皇叔身邊，時間一長，她也學會擺出這張冰山臉了。
前方路上，來者四人。
鳳九也沒想到，時隔半年，自己再見到這四個人，竟然還能如此冷靜。
呵，是不是該衝上去，將他們一個個撕碎纔算了了心頭之狠？
當初在戰場上，不僅僅被拓跋岢巖迫害，竟然還被冒充了士兵的夜羅剎和石長老追殺。
她以爲在九皇叔的軍營裏，就只有這兩人想要除掉自己，那就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當初她傷得如此重，昏睡了如此之久，還有兩個罪魁禍首，那便是一心想要她命的冷月，還有考慮了那麼長時間之後，終於還是決定要她命的帝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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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戰亂中逃出，竟然還被帝冀打了一掌，鳳一楠的傷原本沒有那麼重，若不是冷月刺了他一劍，他也不至於傷成這般。
那時候的他們真的是要被趕盡殺絕，不是雪姑去而復返，她和鳳一楠一定會死在這四個人的聯手之上。
她消失了這麼久，這會，這些仇人終於又一個個找上門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