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牧見過媃赫人？
這件事情，夜羅剎竟然全然不知。
迎上鳳九兒深沉的目光，夜羅剎皺着眉：“牧兒從未跟我提起過這事，當然也不是我的主意，我並不知情。”
竟然連夜羅剎都不知情，至少鳳九兒還能確定，夜羅剎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欺騙自己。
那麼，慕牧爲什麼要在這種時候見媃赫人？就連夜羅剎都不知道，他到底私下裏在籌謀些什麼？
龍一帶着食物回來，九兒也不敢多想，拿着食物和水進了山洞，龍一跟了進去。
戰傾城依舊在給慕牧運功，只有他替慕牧運功，纔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若是戰傾城能堅持，對所有人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可是，就算再強悍，繼續這麼堅持下去，也是會有扛不住的一日。
九兒坐在一旁，親自喂九皇叔喝水喫東西。
其實他另一只手可以用，但就是習慣了九兒的伺候，自己懶得動手。
有時候，九皇叔懶起來，真的可以懶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但見他額角時常滲出點點細汗，臉色也是泛着一層疲憊的蒼白，還有眉宇間那份倦意，每每看着他的臉，鳳九兒就覺得心頭不好受。
可她不敢多看，多看便會多想，多想，頭又該開始疼了。
“王爺，方纔回來的時候，遇到龍十一，他說……”
“皇城那邊的情況，十一已經和九皇叔說過了。”九兒看着龍一，其實這一刻，心裏是有點擔憂的。
她有她自己的考量，只是這時候，在事情沒有徹底被證實之前，還不便與任何人說。
“龍一，讓九皇叔先休息一下。”
龍一心裏掠過一絲疑惑，不過，再看了眼依舊昏睡的慕牧之後，龍一就算再有什麼疑惑，也不便繼續說什麼。
九兒小姐擔心慕牧，他心裏清楚。
慕牧現在這個情況，或多或少和九兒小姐有關，甚至，那一劍原本是刺向九王爺的，卻被慕牧給擋了。
說起來，慕牧也是救了九王爺一命。
只是，這一切卻又是他們夜冥宮的人安排的，所以，龍一併不覺得王爺欠了他們什麼。
很多話想說，可現在，九兒小姐在，便也不好多說了，只好坐在一旁，安靜守着王爺。
九兒伺候完九皇叔喫下食物後，也坐在一旁，目光卻下意識落在自己的腳踝上。
輕輕掀開裙子一角，撂下軟靴襪，那條鏈子便出現在了視線裏。
夜羅剎一直想看的鏈子，其實，要說九兒心裏沒有懷疑，也不可能。
她的長指落在鏈子上，指尖撥弄着上面那把做工精緻絕倫的小鑰匙，目光深沉。
如今九皇叔和慕牧依舊處於對立的兩面，現在只是因爲慕牧受了重創，兩個人還面前拴在了一起。
等慕牧好起來之後，兩個人是不是又會得變回敵人？
有些事情，她必須儘快弄清楚，她需要去證實！
否則，她怕不管是慕牧還是九皇叔，都會有抱憾終身的一日。
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頭似乎有了一絲異動，龍一立即站了起來，朝洞外走去。
鳳九兒也想起來，戰傾城卻淡淡道：“留在這裏，陪着本王。”
“九皇叔，他們都受了傷。”九兒知道他的意思，只有留在他的身邊，纔是最安全的。
九兒甚至知道，要是真的到了緊急關頭，九皇叔會棄了慕牧而救她。
可這絕不是她願意看到的，她說了，不想讓他們中任何一人有抱憾終身的機會。
“我出去看看情況，好不好？”
戰傾城不說話，只是沉着臉，九兒有點無奈，九皇叔霸道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很霸道。
這個時候她要是敢出去，稍有風吹草動，沒準九皇叔會直接丟下慕牧追出來。
這個險，鳳九兒不敢冒。
外頭很明顯是有人來了，龍一出去的時候，石長老和夜羅剎都不在洞外。
動靜在靠近這方，人數似乎不少，漸漸，竟然有打鬥的聲音。
龍一守在洞外，不敢貿然離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守護好山洞裏頭的九王爺。
九兒有點按捺不住：“九皇叔，沒準是你的人，我們不過去，他們會打的更激烈。”
戰傾城還是不說話，鳳九兒過去，輕輕搖了搖他的手臂：“九皇叔，不要不講理好不好，我就在洞外，我只是想讓龍一去看看。”
這會，戰傾城才睜開眼，淡淡瞥了她一下。
雖然還是什麼都沒說，但九兒看清楚這眼神了，九皇叔終於同意讓她出去。
立即站起來，快步走到洞外。
外頭，龍一依舊守在一旁，沒敢走遠，只是看着遠處那個方向，心裏也似在考量些什麼。
“我怕是九皇叔的人，和夜羅剎他們打起來了。”
“屬下也是擔心這點。”龍一立即頷首道。
“你去看看吧，我在這裏守着九皇叔。”
“好。”龍一正有此意，立即擡腿邁步，轉眼間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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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鳳九兒所料，龍一離開沒多久，那邊打鬥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真的是九皇叔的人。
不過，打鬥的聲音那麼密集，看着也不像是夜羅剎和石長老與一大批人在戰鬥，反倒像是兩批人打起來那般。
難道，除了九皇叔的人，還有別的人來了？
腳步聲漸漸靠近，那些人正在回來，很快，兩道熟悉的身影落入鳳九兒的視線裏。
坐在輪椅上的，正是九皇叔的義父，帝冀。
推着帝冀過來的，是始終對鳳九兒有幾分敵意的姑娘，也是帝冀的義女，冷月。
兩個人行色匆匆，臉上的擔憂完全藏不住。
至於他們的身後，竟然跟着兩幫人馬，一些九兒不認得，卻有那麼幾個，是認得的。
飛龍十二騎的人，還有一隊龍騎軍的兄弟，是十二騎的人帶來的。
至於另外一隊人馬，他們如今跟在夜羅剎的身後，一個個腳步穩着敏捷，一看就知道都是練武的好手。
那都是夜冥宮的人！雙方人馬竟然在同一時間，都趕來了！
鳳九兒迎了過去，尚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冷月便已焦急問道：“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