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用一輩子的任性,賭你的真心
今夜,成親!
鳳九兒看着慕牧,震撼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說過,跟了我就不要負我,九兒,是否你心裏還有想法?”
慕牧執起她的手,她的小手依舊是那麼冰涼,就算被他大掌包裹,卻始終是暖和不起來。
是他給不了她溫暖,還是,她的心根本就不該由他來暖和?
“慕牧……”
“你還想回九王爺的身邊嗎?”
鳳九兒心頭一震,腦海裏快速閃過慕牧和九皇叔刺傷對方的一幕。
她搖搖頭,別過臉,錯開目光:“我不是,只是……只是一時之間,還……”
“難道,跟我離開的時候,不是已經想好了?”慕牧平時都是極好說話的,他也說過,不會勉強她。
從前雖然也說過類似的話題,但,從前他真的從不勉強她。
但今夜,他似乎鐵了心,要一個結果。
鳳九兒知道,他心裏也是不安,或許也有別的想法,就如她不能完全信任他那般,慕牧也不會完全相信她。
他是一定要得到,才願意全心全意相信嗎?
“慕牧,我是願意和你一起,可是,我沒想到這麼快。”九兒不知道該用什麼藉口。
她可以跟他走,但,現在成親……心裏很忐忑,他在想什麼?
慕牧面無表情,只是垂眸盯着她,很久都沒有說話。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周圍的空氣靜默寂然,不知道是呼吸還是心跳,都漸漸變得明顯。
靜,讓人不自在的安靜,死一般的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牧才道:“還是不能真心與我一起嗎?九兒?”
“我不是……”
“我說過,不要騙我,不要負我,可是九兒,我如何才能相信?”
慕牧忽然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鳳九兒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慌忙從牀上下來,套上自己的靴子,追了出去。
可是,小屋外頭卻沒有慕牧的身影,周圍,什麼沒有他的氣息。
他去哪裏了?
“慕牧!”鳳九兒追到院子外,三更半夜的,也不敢高聲呼喚,大家都就寢休息了。
這個村子並不是沒有人居住,相反的,周圍屋子裏都是人。
從院子出去,外頭一條小河,河水在安靜流淌。
遠處,一排柳樹在小河邊,深秋的柳,葉子並不翠綠,已經開始有點發黃。
一切,還是如此安靜,依舊是沒有慕牧的身影。
他是走了嗎?可她人還在這裏,他爲什麼要走?
“慕牧……”鳳九兒沿着小河一直追過去,河邊馬兒也不見了,難道,慕牧真的走了?
剛纔心慌意亂的,並沒有注意到外頭有沒有馬蹄聲,想來是有的,只是沒有注意。
他騎着馬兒走了嗎?鳳九兒不確定。
自己是被他們夜冥宮的人帶出來的,千方百計也不過是想離開夜冥宮的勢力範圍,回到皇城,回到九皇叔的身邊,不要讓九皇叔追出來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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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慕牧走了,留她一個人在這裏……
九兒沒有多想,繼續往村外的方向走去:“慕牧,你到底在哪裏?快出來。”
一路上,根本就沒有慕牧的氣息,如果他真的在周圍,她不至於完全感覺不到。
難道,真的走了?
“慕牧?”鳳九兒繼續往前走,很快就走出了村莊的範圍。
眼前兩條路,一條是回皇城的,另一條,不知道通向哪兒。
鳳九兒站在分岔路的路口,迎着夜晚略微冰涼的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轉身,向那條未知的路走去。
這次,她加快了步伐,很快就走出了很長的一段距離。
慕牧必然是等在了回皇城的路上,等着她自投羅網,她這時候趕回皇城,一定會和他正面撞上。
到時候,自己再沒有半點藉口,再讓他與自己離開夜羅剎他們。
她只是不希望慕牧和九皇叔真的打起來,也不知道爲什麼,夢裏那一幕始終在腦海裏徘徊。
只要一想到他們雙方的兵器刺入對方的身體,心臟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宰割那般,很痛!痛的無法呼吸,痛的渾身抽搐!
她不想欺騙慕牧,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回去告訴九皇叔,自己安然無恙。
若是落在夜羅剎的手中,讓夜羅剎當成棋子來威脅九皇叔,她真怕九皇叔會像上一次那樣,爲了她連命都不要。
上次,兩個人都是僥倖活下來的,九皇叔活了,她卻差點死了。
自己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
可是這次,連夜羅剎都成了敵人,她和九皇叔如何還能真的活下來?
風中,一絲熟悉的氣息了飄過。
鳳九兒停了下來,心下一陣涼意。
樹上那道高大的身影,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前方不知名的路,忽然間,也像是變成了一團黑暗那般,再也看不清前路的模樣。
“慕牧……”
“如果你能對我多一點信任,或許,今晚你真的可以回到他的身邊。”
慕牧坐在樹枝上,看着遠方昏沉的天際。
“慕牧,你在說什麼呢?我到處找不到你。”九兒擠出一抹笑意,掌心卻越來越涼。
“九兒,你這麼聰明,怎麼會料不到我會等候在回皇城的路上?”
“我爲什麼要往皇城的路上去趕?”她不願意承認,只是,十指真的很涼,涼颼颼的,還有她的身體。
慕牧從樹上一躍而下,輕飄飄落在她的面前,一瞬間擋去了所有投向她的月光。
“你若走回皇城的路,那必然是去找我的,你若走這條路,卻必然是爲了逃命。”
他往前一步,鳳九兒立即後退了兩步。
慕牧眼底沒有笑意,往日的溫柔也不見了,看着她的眼神,只餘下冰涼的氣息。
“你若是回去找我,我便也能帶着你一起回皇城,我說過,你不負我,我絕不會負你。”
他用他這輩子唯一的任性和叛逆,賭她一次真心,可她,終究是讓他失望了。
鳳九兒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意斂去,她淡淡道:“從你靠近我的那一刻,我兩之間就不存在所謂的真心實意,現在,也不過是將一切挑明罷了!”
手裏的銀針,劃過晚風,已經來到慕牧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