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涔露方才的憂愁頓時掃光了,千舒瑀這樣變態的男人說自己不胖,應該是不胖的吧。
足足吃了兩大碗,這才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順便把瓦罐裡裡的扔進空間給小金幾個解饞,看著涔露的動作,千舒瑀也不阻止,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你別說千舒瑀做的東西挺好吃的,這小子總算是讓人看著順眼點了。”小金砸吧砸吧嘴巴。
火鸞打個飽嗝,“這廝聰明著呢,你看他用這麽大的瓦罐煮東西,就涔露能吃得了麽?這是曲線救國,他是在巴結我們,算他聰明,以後不扯他後退就是了。”
“這娃是挺可憐的,好吧,允許他靠近娘親三尺之內的距離。”小金覺得這個買賣劃算,說著就推了推火鸞,“你告訴他,明天煮點虛空獸來吃,虛空獸可是最好吃的。”
“你把他當神仙了,這裡哪裡去找虛空獸?”火鸞白了小金一眼,不過虛空獸啊……真是令垂涎欲滴。
化蛇也能分到一些肉湯,聽著小金跟火鸞提到什麽虛空獸,就忍不住問了一句,“虛空獸是什麽東西?”
“沒知識真可怕。”小金翻著肚皮享受陽光的照耀,決定睡個懶覺,吃飽喝足睡大覺的日子不要太舒服哦。
“虛空獸是最單純的靈獸,肉質鮮美,香嫩滑口,吃了之後增加修為,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火鸞心情好,倒是有耐心的指導化蛇。這廝都能得到機緣進化成蛟,說不定哪天走個****運,真的能修煉成龍。雖然長的挺磕磣的,看在長遠的利益上,她還是可以再心情好的時候結個善緣的。
化蛇聞言頓時口水直流,“那我去捉,哪裡有啊?”
小金拍著肚皮狂笑,火鸞翻個白眼,“虛空獸有撕裂虛空穿越空間的能力,以你現在的修為你能捉得住嗎?外面的千舒瑀要想捉住虛空獸也得費些力氣,想得倒美。”
化蛇氣的兩眼圓瞪,“那你說了還不是沒說?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不說呢?既看不到也吃不到,白白讓人勾起饞蟲,真夠損的。”
火鸞:“……”
小金笑的都喘不上起氣了,化蛇這廝總是能有本事把火鸞氣的渾身冒火,為了不傷及無辜,他已經腳底抹油藏到一邊巨石後面繼續曬太陽。
果然沒一會兒,空間裡就火花四濺,化蛇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被火鸞追殺的慘不忍睹。這廝怎麽就不長記性呢,明知道自己打不過火鸞,三天兩頭的就要挨一頓揍。
欠虐的體質,愛虐的心,當真是讓人消受不起!
空間裡鳥飛蛇躥,鬧得天翻地覆,涔露早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要是哪一天打不起來了,她還有點興趣看看是不是化蛇變性了。
千舒瑀正帶著涔露參觀這裡的風景,走了個把時辰,涔露才發現這裡相當的遼闊,她所在的水邊不過是這秘境最挨著出口的一個地方而已。
這裡山巒起伏,叢林密布,叢林深處妖獸成群,漫天遍野的野花迎風怒放。在山巒深處有道瀑布,飛流直下,水花四濺,端的是壯觀不已。
這瀑布下方是一個深潭,潭水清澈,裡面怪魚成群,深不見底。瀑布後面有一山洞,洞口若隱若現,千舒瑀指著那洞口說道:“想不想進去看看?”
涔露眼睛一亮,“可以嗎?”
這裡不是他心上人的地盤,真的可以進去看嗎?這人怎麽可以這樣大方,有點怪怪的。
“可以,反正現在她也不在,你進去看看也沒什麽。”千舒瑀道,當先一步飛了過去。
涔露跟在她後面,捏了一個避水訣,這才沒有被瀑布淋濕。落住腳後,這才發現這山洞極大,洞口寬闊,視線有些昏暗,可能是因為被瀑布遮擋的緣故。兩邊石壁上有夜光石照明,所以這裡面並不黑暗,一圈一圈的夜光石鑲嵌在石壁上,倒像是繁星點點,頗有幾分意趣。
“這裡的主人一定是一個很懂得浪漫的人。”涔露打量著這裡的一切,最外面的這山洞布置的很簡單,四張竹椅一張竹桌,旁邊有個博古架,上面放著一些零零散散的瓷瓶,裡面估計放置些丹藥。那邊牆上還掛著一副畫,畫上的人……竟是千舒瑀!
涔露不由的愣了愣,抬腳走了過去,差點閃瞎她的眼睛。畫上的男子迎光而立,背靠石壁,隨意的倚牆而立卻散出令人不能忽視的魅力。男子的笑容柔妹燦爛,一雙眼睛彎如月牙,大紅的衣衫襯得四周的風景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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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舒瑀竟然也有能笑得這般燦爛的時候,涔露還真是覺得不可思議。眼睛落在畫的落款上,一怔,竟然是這秘境主人所畫。時間是一萬五千年前,那主人的名字……涔露!
涔露渾身一個機靈,這一定是巧合吧。這秘境的主人居然跟自己相同的名字,怎麽會這麽巧呢?
涔露此時的感覺就像是在懸崖上蕩秋千,心裡說不出的一種糾結。雖然說天底下重名的多得是,但是這秘境的主人跟自己也重名,著實是……太過於巧合了。
涔露轉過頭,就看到千舒瑀正背對她低頭不知道在看什麽,朦朧的光線散落他一身,大紅的衣衫在這光糅合成一種奇異的色彩。這背影挺拔,這肩膀寬廣,黑發隨意散在身後,高大的背影,涔露卻感覺到他的周身圍繞著寂寞的味道。
這樣的男子,要如何才能去這樣相思入骨追隨他的愛人。要如何才能一世一世的去追尋她的腳步,看著她每一世的輪回都不記得他,看著她對別的男子微笑,傾心,嫁人、生子……
涔露忽然覺得有些替他難過,將要問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不管千舒瑀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因為相同的名字,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
此時,她是快樂的,已經足夠。
看著畫卷,凝神靜思,似是穿越了時光,女子執筆席地而坐,男子在不遠處倚壁而立看著女子深情微笑。這一幕被女子用筆畫了下來,要如何的深愛,才能畫的如此的鮮活。只看一眼,就似乎能看到面前真的有這麽兩個人,一個低頭作畫,一個面帶微笑。
時光不老,他們一直都在,都在那段時光裡永世都不會消失。
涔露下意識的摸著心口,她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山洞的另一角放著一架古琴,已經久未有人彈過,上面卻沒有塵埃。一定是有人時常來擦拭,才能光潔如新。
癡情如斯,世間少有。
涔露緩緩地走過去,在那琴前只覺得有一股力量催著自己坐下。順從本心,她盤膝坐下,雙手輕輕地覆在琴弦上,手指挑動琴弦,清脆的琴弦聲流瀉而出。
涔露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她的雙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在這琴弦上舞動。
她是會彈琴的嗎?
她不記得自己會彈琴,但是小金跟火鸞說過,自己是丟失了一部分記憶的。難道自己以前學過琴?
被琴聲驚動,千舒瑀猛地回過神來,就看到涔露正低著頭面帶驚訝的凝望著她的雙手。縱然已經失去了記憶,可是她身體遠古的記憶還在,所以才能收到那琴的召喚嗎?
“能談一首曲子聽聽嗎?”千舒瑀半躺半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眉眼溫和,口氣低柔詢問。
“可……可我不會彈。”涔露呆呆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能彈出音符來,不管你信不信。”
“我信。”千舒瑀毫不猶豫的說道,“既然不知道為什麽那就不要去想為什麽好了,你就隨著本心將手放在琴弦上,隨心而動就是。”
涔露卻搖搖頭,猛地站起身來,“不好,這畢竟是別人的東西,我弄壞了可如何是好。我先出去了,你隨意。”
涔露衝出了山洞,因為心慌意亂忘記了念避水訣被瀑布之水淋了個落湯雞。冰冷的水罩頭澆下,這才讓涔露慢慢的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只得又捏了一個訣把自己給弄幹了,重新梳了頭髮,這才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跑出來,其實她不應該跑,但是當時彷彿心裡就跟長了草一樣,一時一刻的也沒有辦法靜下心來。
正在涔露心煩意亂的時候,淡淡的琴聲遠遠傳來,一時間愣了,索性閉上眼睛靜靜聆聽。都說琴聲如人,現在她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這麽說了。這琴聲裡的濃濃的思念,簡直就讓人心碎的恨不能隨著琴聲一同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似是感受到了涔露的焦躁,小金跟火鸞就從空間裡出來了,一龍一鳥都幻化成人形坐在涔露的身邊。
小金有些擔憂,看著涔露,“娘親,你沒事吧?”
涔露看著小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沒事,不用擔心,就是聽著這曲子挺傷感的,一時間心有感觸而已。”
“娘親,其實你……”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一首曲子而已。”火鸞迅速的截斷小金的話,並給了小金一個警告的眼神。
涔露看著火鸞,開口問道:“火鸞,你誰既然這秘境的主人已經能重新做人,重新活著,千舒瑀為什麽不去找她,在這裡苦等著有什麽用啊。就算是那女子不記得他了,他也可以重新靠近她,重新讓她愛上他不是嗎?非要在這裡弄這些,讓別人也跟著難受。”
涔露覺得自己真是有些不對勁了,莫名其妙的就想要發火。
“也許他找到了,正在打動她的心。”火鸞低聲說了一句。
“你說什麽?”涔露一時走神沒有聽到,抬頭問道。
火鸞神情一僵,淡淡的說道:“我說這都是宿命,誰也無法干涉。”
“宿命嗎?”涔露皺眉,從一踏上這條路開始,她就聽到無數次被人遺棄的宿命,就好像所有的人的命運都被宿命所左右,無法抗爭,無法掙扎,只能這樣被宿命左右。這樣的感覺當真是壞透了,“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千舒瑀真的挺可憐的,你要是有辦法就幫幫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