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容涼暗中叛變下,明年的選秀就被推遲了。事成之後,酈相拍著容涼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皇上果然好眼光。”
鬱悶的容涼三天沒吃好飯,酈相果然是眼光如炬,大約已經看出了這裡面的貓膩。所以現在他跟酈相那邊有個事情溝通神馬的,都特別的順暢,其實容涼很想說,我真不是皇帝陛下的臥底,可酈相已然不相信了。
冰清讓人把藥碗端了下去,然後看著容涼問道:“莊子上那個還沒有查明白?”這都幾個月了吧,難道真的碰到一個這麽厲害的?
容涼不想讓冰清操心,故意說道:“也差不多了,再過半月我就讓人把她從莊子上遷出去,到大豐那邊的小莊子上去。”
“大豐?”冰清一怔,大豐不是二房在的地方嗎?容涼把人送到那裡去算是怎麽回事?“大豐那邊的莊子咱們一共沒去過,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不如你先給二叔寫封信,讓二嫂幫著瞅瞅莊子上的事情安排一下也妥當。”
自從分家風波塵埃落定,二夫人倒是跟冰清的關系緩和了,每一個月都回來一封信聊聊家常,聊聊人生,順便得意一下在大豐的美好時光。去了大豐後,二爺倒是跟轉了性一樣,待二夫人很不錯,慧姨娘帶著兒子雖然也跟在一起,但是卻沒有了以前的風光,也不敢象以前樣那麽得意了。
女人沒有了依仗,總會變得小心翼翼的。
“信已經送去了,你就放心吧。”容涼握著冰清的手,“把人送走後,京都就沒什麽人讓你煩心了,這下你可安心了?”
“誰不安心了?說的我好想容不下人似的。”冰清垂頭嘟囔,臉紅的能滴下水來。
“是,我們清清最大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不賢的事情的。”容涼眼中濃濃的笑意卻不是這麽回事,自從他們從皇陵回來後,母親想要送兩個丫頭過來伺候的,結果冰清知道後就很不開心,當然她不會做頂撞婆婆,善妒不容人這樣的有損名聲的事情,只是苦了他這個做丈夫的,處處跟人宣揚自己身子弱,不宜多收人進房。每每看著同僚望著自己的眼神帶著幾分同情,容涼也挺鬱悶的。
其實,媳婦,你真覺得你丈夫這樣自毀男子雄風沒什麽不對的嗎?
冰清咬著唇沒說話,也許一開始她真是奔著賢妻良母的目標來的。可是,人的心總會變得,以前總覺得作為正妻就得端莊大方,可現在她最討厭這幾個字,可是卻不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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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容涼主動替她解圍,雖然婆婆看著自己的眼神很複雜,也很有些深邃的意思在裡面,但是冰清這個時候就直接裝傻了。
不是有句話,一孕傻三年嗎?
裝傻不僅是個技術活,更是個讓人身心愉悅的活。那怪以前四弟妹跟五弟妹裝起傻來特別的認真,果然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啊。
容涼看著冰清,在她耳邊低聲細語,惹得冰清輕笑不已,夕陽的余暉調皮的從窗子裡鑽進來,照在兩人的身上,暈染著金色的光暈,那彼此相擁的身影那麽的和諧美滿。
又是一年春來到,滿園的花朵爭相盛放,容府大宅裡今兒個賓客盈門,喜氣洋洋。容家門前的馬車都已經排到了拐彎處,細細看去京都中一半以上的官員都到了。
頭一抬生了一個女兒,沒想到第二胎又是一個女兒,原以為容家這回不像是第一次那樣大張旗鼓的慶祝孩子的滿月禮,畢竟連生二胎都是女兒,這樣的事情擱在寒門小戶也就算了,偏偏又是容家,容家也就算了,偏偏是容涼。
前來吃滿月酒的人雖然人人臉上都帶著大大的笑容,但是心裡都是忍不住的嘀咕,都想著這幾年來容家大爺一房妾室都沒納進門,聽說屋子裡連個通房都沒有的。這回大夫人連生兩胎都是女兒,這回就是為著子嗣考慮也得納妾才是。所以今兒個前來的夫人,家裡有適齡女兒的基本上都帶來了,所以容家越發的熱鬧起來。
含玉嫁出去後成了良籍,墨玉嫁給了家裡的管事,又回到冰清身邊做起了管事媽媽,以前沉穩的性子,這幾年磨練下來又多了幾分威勢,此時正對著一群丫頭婆子訓話。
“早幾天就把事情都吩咐下去了,今兒個客人多,大家都輕手輕腳的,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就先回稟自己上頭的管事,管事無法做主的再遞到我這裡來。各自負責的事情都看管好了,若是誰那裡出了差錯,我這裡可是要連坐的,所以你們不是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算完事,你身邊的人你們也要幫把手,要記住你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隔著窗子冰清聽著墨玉的話忍不住的一笑,懷裡抱著才出生一個月的女兒,面上的笑容柔柔的像是天上最潔白柔軟的白雲。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還有五夫人一早就到了,都在外面幫著招呼客人呢,此時二夫人掀起簾子走了進來,笑著說道:“真是不得了,幾年不見墨玉這丫頭真是歷練出來了,想當年我走的時候還跟在你後面一句一提點的。”
二夫人頗有感慨,離開京都幾年如今又回來了,感覺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容家還是容家,但是他們這回會來容家不是常住,就像是走親戚,但是不得不說也許距離真的讓人產生美,這幾年下來她跟冰清書信來往,有的時候心裡也會因為某件事情詢問彼此的意見,難得幾年下來兩人之間倒是比幾年前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還要親密幾分。
這次回來,冰清就讓二夫人領著頭帶著幾個弟妹在外面招呼客人,這外面的人瞧著容家幾個妯娌齊齊上陣,個個笑靨如花,彼此之間的關系瞧著很是和美,倒真是令人有些驚訝。畢竟幾年前容家因為分家的事情傳出去的流言,大家還是知道一些的,更沒想到容家大夫人二胎生了女兒,這慶祝的架勢反而比頭胎還要隆重,就連二房都趕回來了,一時間大家的心裡當真是各有盤算。
“二弟妹快坐下歇歇腳,今兒個可真是累著你了。”冰清笑著說道,就讓小丫頭送上茶水來。
小丫頭手腳麻利的送上二夫人愛喝的茶水,二夫人喝了一口就挑挑眉,“難得大嫂還記得我愛喝什麽茶。”她走了也有幾年了,茶不算什麽,難得的是司徒冰清這份心。
“咱們二夫人的喜好誰敢忘記啊,我倒是聽說大豐那邊不少人都在說咱們二夫人的好話呢。”冰清將孩子放在大榻上,讓她躺著玩,自己親手給二夫人續了茶。這話倒也不假,也許是二夫人上回走後有些事情真的看開了,人一旦看開了,這做起事情來就不一樣了。聽說二夫人在大豐做了不少的好事,上一年大旱,還減免了家裡佃戶一大半的租子,這事兒要是擱在以前二夫人哪會這樣大方。
二夫人喝了茶,順手就抱起榻上的小娃兒,笑眯眯的說道:“咱們二姑娘長得可真是俊,瞧這小模樣,將來肯定是個大美人。”二夫人在二姑娘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這才又說道:“哎,我是想開了,人活著算計來算計去的有什麽意思,以前我啊眼界都被這四角天空困住了,想的也只有自己一畝三分地。這跟著二爺出去看了看,瞧著那些普通百姓的日子,才知道咱們當真是命好,這要是還不知足真是要天打雷劈了。”
冰清聽著不由得道:“你這是要跟我這個不能輕易出門的人炫耀嗎?”
二夫人就爽朗的笑了,從袖籠裡拿出一個荷包拴在二姑娘包被上的紅繩上,“這裡面的不是什麽金貴東西,是我去大豐的寺廟拜佛的時候,請主持念過法開過光的護身符,給二姑娘請個平安,這一生平安康順,開心快樂。”
冰清一愣,眼睛落在那繡著長命百歲的荷包上,荷包是上好的湖錦,繡的花樣也是最時興的樣子,瞧那針線竟是二夫人親手做的。
“我就不客氣了,你這份心意等我們二姑娘長大了,一定要好好的孝順她二嬸娘,一定要給你做幾身好衣裳。”
“感情就值幾件好衣裳穿……”
兩人說說笑笑的,十分的融洽,不經意的而華人的話題就拐到了當初送走的那女子的身上。
“把人送去後,倒也不折騰不鬧騰,好吃好喝的供著,下面的人看得緊緊的。一開始也沒折騰,大約過了半年突然病了一場,燒了幾天。大豐距離這邊遠,一邊給你們送信,二爺就找了大夫讓我親自帶著去給她瞧病。沒想到咱們的大夫還沒到,那邊莊子上就先找了一個大夫瞧病,一開始也沒把這事兒擱在心上,可是後來這女子倒是三天兩頭的鬧起病來,一生病就找那郎中瞧病,一來二去的二爺就覺得不對頭,然後找人偷偷的跟著那郎中,後來到底是挖出來了。”
冰清這幾年倒真是把這件事情給忘了,要不是二夫人突然提起來,她大概就會忘記曾經有這樣一個女人了。二夫人說曾給他們送過信可是她並不知道此事,看來是容涼給壓下了。冰清倒也不生氣,反正是個無關緊要的,不過二夫人既然提起來,她也只好問了一句。,“那到底查出來沒有,那女子是什麽來路?”
雖然當初這女子沒有成功,真的上了容涼的牀,但是畢竟這人是二爺帶回來的,當初他們兄弟的感情也並不怎麽好,這個時候出了這種事情只要一個不精心就會被人給算計了去,至少也要鬧得兄弟離心,虧得容涼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後來二爺又找容涼把話說清楚了,這才把事情平息下來。當初只要有一方不冷靜,這後果可真是不容小看。
所以那幕後之人險惡居心,還是讓冰清很是厭惡,此時聽著而夫人這話,還真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