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腦海隨著秦渺的話想象一下,眼睛頓時一亮,如果是這樣的話,能給敵人造成更大的恐慌,也有更大的殺傷力,可是……“你會做這種東西?”
“我只能說試試,所以才找夜姐姐商議的,你看我整日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做點實事。”秦渺拍著胸口說道,其實她是害怕秦熾炎倒在了染血的將場上,別人的生死她沒有那樣大偉大的胸懷一一去關心,但是她哥哥她還是很關心的,雖然那個死沒良心的一直欺負自己。
夜晚的眼睛著實是有些晶亮,如果真的能做出這種東西,當真是大夏的利器,於是點點頭說道:“成,你需要什麽只管告訴我,我讓人去給你準備就是。”
秦渺笑著謝過了,拿出一張白紙,上面寫了需要的東西,遞給了夜晚。夜晚拿過去一看,眉頭輕皺,揚聲喊了一聲雲汐,雲汐很快的就進來了,就聽到娘娘說:“你把單子上的東西準備一份給秦姑娘。”
“一份不夠,得多準備一點,一次哪能就成功了。”秦渺立刻說道,火藥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個比例的調兌要是不合適,取的不是別人的性命,是她自己的性命,能不悠著點嗎?
夜晚點頭應了,雲汐拿著單子就出去了,可是心口還是噗通噗通直跳,硫磺這種東西是很危險的啊。
秦渺歡歡喜喜的走了,天將黑的時候,李明德回來了,那小太監找到了,是在冷宮的一口無人用的水井找到的。
冷宮?
夜晚看著李明德,“冷宮的殿宇不是一間,裡面還護著一個人,那口井距離夏氏的院子有多遠?”
“不算太遠,只隔了兩個小院。”李明德立刻說道。
人死在了夏氏居住地不遠的地方,夜晚想著這是巧合?可是這個巧合也實在是太巧了些,如果您不是巧合,只有兩個答案,要麽是夏氏殺人滅口,要麽死有人栽贓陷害她,號攪渾池水趁機脫身。
“這件事情還有別人知道嗎?”夜晚又道。
李明德的臉上都有課汗珠,忙說道:“當時動靜不小,夏氏聽到聲響出來看了一眼,但是很快的就回去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夜晚冷哼一聲,夏銀月!這件事情究竟跟她有沒有關系,便是夜晚現在也不好說的。夏銀月雖然倒台了,但是漲了宮權那麽多年,在宮裡並不是一個能用的人沒有的。
小太監的屍體在冷宮被找到的事情,在后宮裡引起軒然大波,眾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到了夏銀月的身上,一時間各種傳言紛紛。
夜晚一個人輕輕地站在窗前,朦朧的月色罩在窗前,長秋宮的主殿裡還燃著燈火。
夜晚看著底下跪著的安於世緩緩的說道:“事情就是這樣?”
“奴才不敢撒謊,的確是這樣。先幾日也沒人來找奴才,只有那個小太監願意跟我說話,一來二去的我們也就熟悉了。我瞧著挺可憐,話裡話外的也提點過幾句,但是奴才絕對不沒有泄露娘娘一句話。奴才也沒想到,他後來居然會膽大包天在在我的飲食裡做手腳。”安於世將養了幾日,身子好多了,此時看著夜晚不怒而威,心裡著實有些驚恐。
“沒有一個人跟你打聽什麽?”夜晚覺得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古怪啊,按理說這些人平常辛苦勞作,難得有出來透氣的時候,遇上安於世這樣一個風雲人物,居然沒有人上前跟她搭話,實在是太凌騰不敢相信了。
“是,奴婢不敢撒謊。”
“許才人也沒有私下找過你?”
“並無,就是流雲軒的小丫頭也沒看到一個。”
當出他爹能為了嫡母把他跟母親趕出許家,逐出宗祠,可見是個狠心的,他這個妹妹更是心狠,看都不看他一眼。
夜晚還真是有些想不明白了,難道說自己其實猜錯了,許清婉是清白的?
“那茗湘閣那邊你注意沒有?”夜晚又問。
“奴才看過了,茗香閣這段時間除了去取衣服的宮女女外,也並沒有人靠近奴才。”安於世低聲說道。
羅知薇也沒有動靜……許清婉也沒有動靜……可是羅知薇的老爹是浙江知府,直接參與了陷害夜家一事。而許清婉更是跟安於世同父異母的兄妹,不管怎麽看,這兩個人都是最有嫌疑的,可是都沒有主動靠近安於世。
這事情看來比夜晚想的更複雜。
這件案子還沒有查個明白,夜晚就接到了慕元澈的消息,此次大敗西齊,他將前方的戰事交給了秦熾炎跟王子墨’司徒鏡,再過幾日就要回京了。
慕元澈,要回來了?
夜晚頓時驚喜不已,心口砰砰直跳,如果她回來了,這些無頭的案子也能有個人商議了。
陽光明妹,鳥語花香,夜晚身為正宮皇后帶領著后宮所有的嬪妃,在寬闊莊嚴華貴的宮門前等待聖駕歸來。
一別,許久。
夜晚甚是想念,一顆心竟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彷彿好像回到了前世兩人初見面時,那種忐忑不安又夾著嬌羞的心境。夜晚嗤笑一聲,自己甚是越活越回去了。都說是人老了,才會回憶年少的時光,如今自己才多大,居然也會這般,下意識的伸手摸摸臉,觸指一片細膩溫潤的肌膚。
遂,猛地回過神來,自己已經不是前世那般的年歲,這一世她更年輕了。
抬頭望向前方,之間一片明黃的依仗已經進入視線。
夜晚聽到身後一片驚喜的聲音傳來,是啊,這后宮還有許多貌美如花的玉人,哪個不期盼英明神武又俊朗英挺的皇上回來呢?
夜晚淺笑,眼眸微眯,映入眼簾的就是皇帝的禦攆,緩緩地靠近,然後慢慢的停下。
夜晚帶領眾人跪地行禮,“臣妾恭迎皇上聖駕回京!”
預想中的聲音沒有傳來,夜晚微楞,呆愣的時間就只見一雙明黃九龍紋的靴子停在自己視線內。一雙大手親手將自己攙扶起來,“皇后辛苦,平身吧。”
夜晚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麽滋味,慕元澈這麽徑自走下禦輦,親手將她攙扶起來,其實是有些不合規矩的。可是他做了,給了自己極大的臉面,告訴眾人自己這個皇后在他心中的分量。
“謝皇上。”夜晚順勢站了起來。
皇后起身,身後的一眾妃嬪才站起身來。眾人抬頭望去,就只見她們的皇上正攙扶著皇后,那雙如黑墨般黝黑不見底的眸子,正凝視在皇后的身上,那專注溫柔的目光,哪裡還能想到這裡還有她們這許多人在。
陽光如金,輕輕披灑在眼前的一雙人身上,似是鍍了一層金光。皇后微昂著頭,皇上垂頭凝視,四目相對,竟讓旁人都感覺到了那從骨子裡頭散發出來的溫柔。
她們就像是一個整體,任是誰都像是無法靠近半步。
眾人只覺得心頭苦澀,原本興奮的心情,彷彿酷暑罩頭迎來了數九寒天,如此的淬不及防。
至少,她們都以為皇上會顧及皇家顏面,總得一碗水端平。可是她們錯了,他們的皇上已經不是初登大寶時的皇帝了,幾場勝仗下來,手中軍權愈盛,如今是腰杆挺直,便是世家這個時候也不能跟以前一樣跟皇上隨便嗆聲了。
有實權跟沒實權的皇帝,哪能一樣呢。
惠妃在一刹那間,似是老了十歲,在冰琴的攙扶下回了衍慶宮。
皇上一句車馬勞頓,疲乏不已,便將眾人打發回來,只管帶著皇后回了長秋宮。
冰琴忙沏上一碗茶來,小心翼翼的看了主子一眼,“娘娘,喝杯茶吧,日頭下站了那麽久,想必也乏了。”
惠妃似是沒聽到冰琴的話,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那眼神卻是一片虛無,散著神光。
冰沁心裡有點發慌,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主子。其實主子應該早就不在乎皇寵了,只是今天這一幕……實在是太令人心裡不是滋味了,皇上的心裡眼裡全是皇后,一個眼神都沒給後妃,臨了不過是揮揮手讓大家散了,居然都沒能讓進長秋宮去,不可謂不讓人心寒。
便是先皇后在的時候,只怕也沒有這般得聖寵的。
新皇后果然是非同凡響,不僅生生掀了一雙龍鳳胎,連皇上的心都攏的死死的,后宮這許多人,今兒個怕是不能安睡了,進了宮只能指著盛寵過日子,這以後可如何是好呢?
“冰琴。”
惠妃突然開口,冰琴唬了一跳,忙應了聲,“娘娘,您有什麽吩咐?”
惠妃的神情一頓,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說皇后沒有先皇后美貌無雙,沒有甘夫人的溫柔如水,沒有傅芷蘭的滿肚詩書,性子傲嬌脾氣又大,常常還能聽到皇上被他氣得跳腳,可是偏偏皇上的心裡全是他,那可是皇上。別人都是小心奉承著,伺候著,生怕惹得聖顏不悅,可她怎麽就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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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琴也有些為難了,這話可怎麽說,後妃中使小性子的不是一個,可是偏偏皇后就有本事使了性子還能讓皇上上趕著賠禮,從一個小小的選侍兩年中就登上了那無數人仰望的後座。
猶豫半響,冰琴才說了一句,“只能說皇上願意寵著哄著,給皇后使性子的機會。”卻不願意給別人,看別人的臉色,許是真的喜歡,才能這般的委屈求全吧。
冰琴細細的回想,她記得很清楚,那一年選秀她跟在惠妃娘娘的身邊,當時還是秀女的皇后娘娘被人算計摔在地上,膝蓋上滿是血,當時恐怖極了。可是她沒哭,等到皇上到的時候,蹲下身子看著她,卻聽到她委屈的哭出聲來,還不滿說了一句,“你怎麽才來了……”
這樣帶著怨憤的話,誰又敢說呢?可是一個還沒有名分的秀女,卻抱著皇上的脖子委屈的抱怨,放聲大哭,她還偷偷的看到皇后娘娘是在皇上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的。她不知道別人看沒看得到,但是她看到了,心中嚇得不輕,這件事只當是沒看到爛在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