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明白司徒冰清的意思,畢竟王子墨是皇帝跟前的人,他來可不就是代表著皇帝陛下又有旨意了。但是夜晚實在是想不明白,嗎,慕元澈又要做什麽,若是說慕元澈對她有什麽好感,夜晚是打死也不信的。慕元澈這個人生性心冷情更冷,做任何事情都會先去想利益,從不考慮個人感情,什麽時候都是江山為重,這樣的一個男人你讓他為一個女人折腰,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如果真的能折腰,酈香雪就不會死了。這一點夜晚會狠狠的記住,告訴自己要想復仇,你就得比慕元澈更冷更狠。
族長夫人親自領著王子墨來了,在眾人面前夜晚還是保持庶女風度的,彎腰行禮,“臣女見過大人。”
“二姑娘不必多禮。”王子墨神色嚴肅,聲調一如既往的不疾不徐,不冷不熱,那一張無比淡定的臉,永遠讓人猜不到他在想什麽。
但是夜晚發現了,她看到了這老狐狸眼中一閃而過的笑。
夜晚就覺得一定不會有好事發生,眉心不停的跳動。
司徒冰清看著王子墨點點頭,見了禮,王子墨回了半禮,畢竟司徒家的姑娘身份貴重,禮節還算是要的。
“大人請坐,冬晴奉茶。”夜晚笑著說道,親自扶了族長夫人坐下,自己坐在最下首,王子墨坐在另一側,正對著司徒冰清。王子墨一直知道司徒家的姑娘跟夜晚交好,倒是沒想到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看著兩人的神態可沒有一般朋友的疏離跟客氣,居然也不避諱,畢竟自己出現是代表著皇上的旨意。
有點意思。
“今年的新茶還未得,只能委屈大人喝些陳茶了。”夜晚淺淺一笑,對著王子墨的態度也是落落大方,並沒有一般人的瑟瑟跟忐忑。族長夫人看著就暗暗點點頭,看來夜晚跟王子墨大人也是有些交情的這樣豈不是更好,更能說服夜簫了。
王子墨呵呵一笑,看了夜晚一眼,“二姑娘的身子可是都好了,我竟不知道你居然搬了住處,先去夜府跑了一趟。”
“夜晚也想不到還能跟大人有見面的時候,若是知道必然提前就跟您說一聲。大祖母來到京都身邊沒有晚輩陪伴難免寂寞,阿晚不才,來給大祖母解解悶。”夜晚絲毫不提夜家的齷齪,粉飾太平。
族長夫人心裡又是開心了些,果然識大體,總的家族的重要,什麽事情都可以關起門來自家人分辨,絕對不能讓外人看笑話。
王子墨又笑,夜晚分明從這老狐狸的眼睛裡看到了嘲弄。也是,以王子墨的手段自然會查清楚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夜晚這麽說也不過是想要對方知道自己是個良善的人,目的達到,就大功告成了。
“二姑娘純孝。”王子墨讚。
族長夫人趁機誇讚了夜晚幾句,然後話題這才轉到了王子墨的來意上。
“後日,碧亭湖有場宴會,請二姑娘務必走一趟。”王子墨緩緩地說道,依舊那張死人臉,讓人看不出頭緒。轉頭又看向司徒冰清,笑,“本來還想專門走一趟司徒府,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司徒姑娘,倒是省了在下跑腿了。”
司徒冰清也受了邀請,夜晚自然知道碧亭湖是個什麽地方,那裡是皇家園林,只有有了恩旨,才能進去。
“王大人,我姐姐可也去?”夜晚問道。
“自然。”王子墨頓了頓,補充一句,“本朝在京從四品以上官員的秀女都可參加,不分嫡庶,不限各家參選人數。”
夜晚的心就咯噔的一聲,臉上的笑容故意就帶出了幾分難堪,抿緊了唇沒有說話,眼睛也隨著黯淡下去。
王子墨一看,竟覺得這姑娘想的太多了,違背他一向做人的原則,多嘴的解釋了一句,“二姑娘不用想太多,京都裡人家多了去了,哪家合適的姑娘不止一個的也多了去了。皇上選秀,說句大不敬的話,也得皇上自己喜歡不是。”
司徒冰清抬眼看了看王子墨,心裡有些驚訝,沒想到王子墨居然會主動解釋這麽一句,這可不像是王大人的行事作風。聽說王大人至今未婚,難道是喜歡上了夜晚?
王子墨要是知道司徒冰清會有這種想法,大約就會恨死自己這麽多嘴一句了。
族長夫人的眼神也是在兩人之間不停地徘徊,只是 年歲大的人都比較穩,便是有什麽也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大人說的是。”夜晚應和一聲,面上的神色微微好了些,“後日夜晚一定會到。”
王子墨本來還想多問兩句,關於那箱子禮物的事情。但是因為族長夫人跟司徒冰清都在,他就隻好把這份心思壓了下去。
夜晚看著王子墨,垂眸問道:“不知道大人能不能行個方便,可否告訴夜晚碧亭湖宴會,誰會主持宴會?”
既然是皇家園林設宴,主持宴會的自然是皇家人,但是皇家人這麽多,誰知道究竟是哪一個。
王子墨沉默一下,顯然是不太方便透露。
“若是大人有不便之處,那就不為難了。”夜晚忙道,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真的會怕給王子墨招了麻煩一樣。
“碧亭湖是皇家園林,平常皇上會在有閑暇的時候住上一兩日。至於皇上會派誰前去,在下真的無法預料。”王子墨確實也不知道,但是話裡已經吐露了些玄機,就看夜晚能不能想到了。
夜晚一愣,迷迷瞪瞪的說道:“多謝大人肯多言,小女謝過了。”
送走了王子墨,族長夫人自去找族長說話,此時夜簫也還在,也是想知道王子墨來的原因究竟為何。
聽了族長夫人的話,夜簫皺眉,“皇上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會改變往年的慣例?”
皇帝從不會選一家兩女同時進宮,可是這回碧亭湖宴會,居然是不分嫡庶,齊齊前往,可真是怪事了。
這裡三人自然是都想不通的,但是既然是聖旨就只能遵從了,“這樣說來咱們竟是不用費心了,這倆姐妹一同參選,誰留下誰撂牌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如此,爭端自然是沒有了,一切只看選秀的結果了。
這邊商議著,那邊司徒冰清也正在跟夜晚說著悄悄話,“已經尋了法子,總之是我不會進宮的,這一會真是險之又險,沒想到你那姐姐跟嫡母這般的狠毒,居然想要借刀殺人,幸好你福氣大躲了過去。”
夜晚沒有告訴司徒冰清遇到溯光的事情,畢竟答應人家要保密的,除了這一點把別的事情都給說得清清楚楚。
司徒冰清皺眉,“難怪前些日子聽說徐府有個丫頭病死了,說是得了什麽怪病,還有幾個也感染上了一同被送了出去。看來是跟你說的這件事情有關系,那假山後面死的一定是那個病死的丫頭。只是再也想不到,誰這麽大膽居然會在徐府動手,想來你異母姐姐是沒本事在人家家裡下受害人性命,應該是無意中跟她布的局撞在了一起才是。”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見老天爺是長眼的。”夜晚輕哼一聲,“這回好了,皇上下了旨意,不管嫡庶皆去參加宴會,我跟夜晨也不用爭了。”
“也好,免得那兩母女又來害你性命,這樣一來就取決於皇上會選擇誰了。”司徒冰清是有些擔心的,夜晚容貌不及夜辰,才學又是個不被人知的,選秀的結果怕是不容樂觀。
夜晚淺淺一笑,“如此也好。”
“你倒是寬心,到時候參選的秀女那麽多,個個貌美如花,你就能肯定你一定能進的了宮?若是被選上還好,若是選不上,你回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我自然會盡力的,你就別擔心了,現在擔心這些太早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呸,你這會子裝大方了,之前也不知道誰整日忙著憂心來著。”
“以前不一樣啊,你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現在我性命保住了,沒有後顧之憂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能掌控的,我只能祈禱上天厚賜與我,除此之外,你說我還能做什麽?”
司徒冰清沉默,是啊,走到這一步,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到了碧亭湖宴會這一日,夜晚早早的就起了身,因為碧亭湖在城外,要坐著馬車趕去,因此要早起一些,免得耽擱了時辰。族長夫人特意為夜晚準備了一套衣衫,是今年京都最流行的新樣子,窄腰寬袖,頗有魏晉飄然若仙之姿。比魏晉的衣衫還略有不同,那就是領口的位置稍低一些,能看到一片雪白的脖頸,更添幾分春色。
夜晚看著這身衣裳,眉頭輕鎖,既然是時興的樣子,那麽今兒個穿的人一定很多。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夜晚吩咐冬晴打開衣箱,從裡面拿出一件從未穿過的鵝黃色的軟煙羅層疊素色紗裙,上身配一件同色琵琶襟廣袖紗衣。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但是卻又給人一種飄飄然若仙的感覺。
這衣裳,這樣式,曾是酈香雪賞給夏吟月穿過的。
初春的早晨寒冷依舊,透過窗子吹進風來,讓人有些發抖。
夜晚端坐在銅鏡前,看著冬晴為她挽起彎月髻。這彎月髻與尋常的彎月髻可有些不同,尋常的彎月髻都是隱在發中,而這個彎月髻卻是一角懸空,懸空的月牙角上垂著碧綠的翡翠綴角,煞是可愛。
鵝黃的軟煙羅做成的衣衫,風一吹漣漪無限,朦朦朧朧,似要飛身成仙。配上這改良過的彎月髻,尤其是那月牙角上的翡翠綴角,風吹晃動,發出銀鈴般的悅耳之聲。
手持青黛,夜晚為自己描眉,斜長入鬢的長眉,添了絲絲婉約。眼角貼了花鈿,櫻唇上輕點胭脂,是透著粉嫩的淺色口脂,臉上細細的敷了珍珠研磨做成的脂粉,粉質細膩,敷在臉上毫無痕跡。
用心的打扮起來,夜晚其實也可以很美,她的美靈動,魅惑,像是一只藏在深深地草叢中的九尾狐,那一雙眼睛最是引人,眼波流轉,讓人見之沉溺。
“姑娘,好美。”冬晴幾乎要看呆了,從沒見過她家的姑娘這般的打扮竟好似換過一個人一樣,一個人怎麽能這般的不同呢。
夜晚垂眸一笑,這樣的妝容是酈香雪最喜歡的。她最喜歡那一彎長眉直到鬢邊,長長的,眉梢微揚,風情無限。
夜晚輕歎一聲,“打水來。”
冬晴不明白姑娘要做什麽,還是很快的打了水進來,卻見夜晚伸手入盆,竟是將臉上好不容易畫好的妝容給洗了去。
“姑娘,您這是做什麽?”冬晴大急。
今天不是一個出風頭的時候,穿這身衣賞不過是想讓慕元澈多看一眼罷了。當初她將這身衣裳送給夏銀月的時候,慕元澈也說過好看的。如今同樣的衣衫,才能換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不曉得慕元澈可還能記起賞衣服的人,可還記得穿衣服的人。
王子墨已經給了夜晚暗示,碧亭湖宴會上的主持的一定會是后宮裡的嬪妃,至於是誰,王子墨也不知道。但是也告訴夜晚,碧亭湖是皇上一個人經常去住的地方,呢個踏進那個地方的人,自然應該是受寵的人。
而后宮中最受寵的可不就是甘夫人嗎?
夜晚再也想不到,不用入宮,便能見到****夜夜想要見到的人,人生真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兜兜轉轉,總會在你的意料之外給你一個驚喜。這會見面,自己送給盛寵的甘夫人的見面禮,便是這一身衣裳了。
夏銀月只要一看到這衣服,會是什麽表情呢?
會恨不得吃掉自己吧。
畢竟只要看到這一身衣裳,便能想起酈香雪,夏銀月恨死了酈香雪,自己穿這身衣裳,夏銀月一定不會喜歡自己,會很討厭自己。
而夜晚要的,就是這種討厭。
即便是她要進宮,也絕對不會對著夏銀月卑躬屈膝,既然不能卑躬屈膝,便一開始就把矛盾製造出來,到時候夜晚自然有法子讓慕元澈對夏銀月不滿,而這些是夜晚想要的。想要這個結果,這一回的碧亭湖皇家宴會,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夜晚一直以為,只有進了宮才能有機會製造這些,只是沒想到進宮之前就給了她這麽一個驚喜,真是太好了。
族長夫人看到夜晚的時候也有一瞬的驚豔,但是瞧著那張臉,便想著如果這張臉再精致一些,就真是太完美了。宴會邀請的只是秀女,因此夜晚告別族長夫人,帶著冬晴坐上了馬車,這才往城外而去。
出了城門,還要走半個時辰的路,才能到碧亭湖。
碧亭湖雖然帶了一個湖字,其實並不是真的是一個大湖。碧亭湖外方內圓,而是這所皇家園林中有一處人工造的湖水,是死水,因為這個人工湖也十分的寬闊,湖中心建了五相連的三層小樓,好似湖中珍珠一樣,精美絕倫。
碧亭湖的莊園的風景無疑是最好的,裡面有各種奇花異石,一年四季花香遍野,以前的時候,酈香雪沒少在這裡玩耍過,她比任何人都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每一條路,每一間屋子。
到了碧亭湖的時候,只見大門外早已經是人頭攢湧,豪華的馬車一排排比鄰而放。觸目望去,皆是豔妝華服的二八少女,雲鬢花顏金步搖,腰肢婀娜似弱柳,真是閃閃生輝,各自精彩。
夜晚走下車,在這人群中卻是一點都不打眼了,失笑一聲,夜晚是低估了這些姑娘決心跟毅力,這樣的場合很有可能皇上會駕到,自然是人人都想做那杏花頭上最嬌豔的一枝花。
碧亭湖早就有訓練得當的宮女引路,將各家的姑娘領進去安置好。夜晚細細的打量,只見這些宮女態度並不高傲,也不謙卑,行事若行雲流水,讓人看著很是舒服。這樣的風格,頗有惠妃的印記。
要說起這位惠妃實在是一個可憐人,當初慕元澈還是一個皇子的時候,是皇子侍妾,後來有了身孕封了側妃,奈何是個沒福氣的,孩子沒保住,自己也落得一個宮寒的症狀,這一生再難有自己的孩子了。後來慕元澈稱帝,因為惠妃性子和順,自己又看著實可憐,便幾番升遷將她提到了妃位上。她最是明哲保身,一生無憂是保住了。
夜晚此時站在門前,瞧著這些宮女,恍恍惚惚的還真有些思念這位故人。看來今兒個來的不僅是夏銀月,沒想到惠妃居然也來了,夜晚自己的笑容微微的勾起。
在宮女的指引下,夜晚隨著一同下車的幾位秀女進了莊子。雖然京都圈子裡各家的姑娘都是有數的嗎,但是並不是每一個都是互相見過面的。就比如夜晚,在京都因為救了小國舅算是名聲外露,但是真正見過她的也沒幾個人。
大家互相打量,點頭致意,坐下後這才慢慢的交談。一番介紹過後,才恍然大悟,這是某某家的庶出姑娘,聽說書法很好。這是某某家的庶女,一身舞藝聽說不輸明溪月呢。
夜晚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一個角落,嘴角含著笑,靜靜的聽大家說話。因為坐的位置正靠著莊戶,便能將外面的情形收入眼底。遠遠地就看到一群人往另一個院子走去,夜晚自然知道這些人的身份比她們要高,去的地方自然也是不一樣的。這個時候就聽到身邊的一位姑娘說道:“如果我也能進那處院子就好了。”
聲音裡夾著惋惜,也帶著豔羨。
夜晚回頭,入目的是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她們這屋子裡全都是庶出的,一個嫡出也無。夜晚瞧著這般行事,嫡庶分開,倒像是夏銀月的手筆。夏銀月出身不高,所以對於出身一直很介懷,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是拿著身份博可憐。可笑自己竟然真的信了,卻是養了一頭狼。
夜晚看著這姑娘微微一笑,“出身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但是日後的生活卻是我們自己可以選擇的。不用羨慕旁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自己。”
那姑娘聽著夜晚這般說,嗤笑一聲,“這話可不對,一句出身,就已經是一座大山壓在頭頂,如何是不同的呢?你也是庶女,難道在家抵觸的姐妹就沒欺負過你?這就是身份的不同帶來的結果。”
夜晚只是笑笑,沒有繼續爭論。跟這樣並沒有見過多少世面的人有些話你即便說了,她們也不懂而且不屑,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明白。
夜晚轉過頭,看著窗外,花木掩映間,沒想到倒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夜晨。
今天的夜晨真是打扮的格外的出彩,那高高的飛仙髻真是光彩奪目。或許是感受到了什麽,夜晨回過身來,眼睛直直的就對上了夜晚。夜晨高傲的一笑,抬腳進了另一處院子。
這是在跟夜晚示威,這是告訴夜晚,她永遠也踏不進她去的院子。
夜晚無所謂的一笑,這有什麽,誰笑到最後,誰才是勝利者。
嚴喜腳步匆匆的從夜晚視線不過一丈處走過,夜晚一愣,嚴喜出現在這裡,就代表著慕元澈真的來了。
就在夜晚發呆的時候,看到嚴喜匆匆進了一間屋子,夜晚皺眉,嚴喜這麽急匆匆的就好像在找人一樣。能讓他尋找的人,一定是慕元澈想要見的人。難不成這些秀女裡,還有慕元澈十分想要見到的人?
夜晚仔細想了想,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誰能讓慕元澈這般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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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夜晚出神的時候,嚴喜又走出了那間屋子,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回頭,正好看到了夜晚斜倚著窗台懶懶發呆的模樣。大嘴一笑,快步走了過來,在夜晚跟前站住腳,高聲打著招呼,“二姑娘好,許久不見,您的氣色可真是好多了。”
嚴喜,禦前第一得力的總管太監,這裡誰不認識啊。
這樣一個人,居然對著夜晚帶著幾乎近似於討好般的微笑,一時間驚呆了眾人。一整間屋子裡的視線,瞬間全都落在了夜晚的身上。夜晚暗暗的咒罵一聲,這個死嚴喜存心不讓她有好日子過是不是?你就不能假裝沒看到我嗎?夜晚現在不想大出風頭,俗話說得好,出頭的櫞子先爛,槍打出頭鳥。她只想在安全的范圍內給夏銀月找些不自在,沒想成為全民公敵。
“嚴總管好。”夜晚眯著眼睛笑,那笑容迎著陽光,怎麽看怎麽舒服。
嚴喜正要在說什麽,眼睛落在夜晚身上的衣服的時候,神情一僵,竟然怔怔的有些出神。
夜晚自然知道為什麽,但是面上卻還是帶著不解,皺眉看著嚴喜,“大總管,是不是夜晚什麽地方出錯了?”
嚴喜吞一聲口水,真邪門,真邪門,這世上的事情怎麽擱在夜晚身上就帶著這麽多的巧合呢?上一回是在相國寺的落霞峰就遇見了她,本來就夠稀奇了。沒想到這一會居然看到了夜晚穿著已故孝元皇后曾經賞賜給甘夫人一模一樣的衣衫,據說這衣衫是孝元皇后自己親筆畫出來,讓針線房做出來的,夜二姑娘怎麽也會有這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