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皇姐放心。」傅元令鄭重答應下來。
晉安公主聞言鬆口氣,「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還有一事,秀寧那邊我瞧著心事重重,等回京後若是無事你多去探望她吧。」
若真有一日反目成仇,只怕最難受的就是她了。
但願,不會有那一日。
幾個孩子玩的開心,楊祺特別喜歡逗肖翀,一前一後在席子上爬,楊暉陪著肖翼拆魯班鎖,偶爾抬頭看一眼倆弟弟。
傅元令跟晉安公主聽到笑聲回頭就看到這一幕,轉過頭來,晉安公主又說道:「到了行宮後,大家見面的機會就多了,見到長樂九弟妹和氣些。」
傅元令知道晉安公主的意思,並不是怕了長樂公主,而是不能因此讓自己的名聲有瑕,「皇姐說的是,我想長樂公主那麼聰明的人,想來也不會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
「若沒有自然是最好的。」晉安公主道,「不過經過這幾次事情,吳王的勢力受到極大的打擊,長樂若是心懷怒火未必不會遷怒。」
傅元令聽著這話倒是很意外,仔細思慮一番,還是開口說道:「長樂公主的性子雖說有些強勢,但是做事情一向是細緻周到,想來不會這麼魯莽。」
「誰知道呢,不過她的膽子夠大的,這次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此事跟她與吳王有些關係,但是從母后提出其他幾位王爺參與政事而沒有否決,就能看出父皇心裡多少有些猜疑的。」
傅元令其實一直在想皇帝會怎麼想,聽著晉安公主這樣說,她十分不解的問道:「皇姐,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王爺雖說有破財的命格,但是以這個為借口將她摒棄在繼承人之外,好似有些太草率了。」
主要是這件事情皇后娘娘居然還幫腔同意,傅元令以前不覺得這事兒荒謬,但是自從她嫁給肖九岐之後,其實並沒有發現肖九岐有多麼破財。
偶爾身上帶著些碎銀子,雖然丟了,多數都是王爺見到街邊的乞丐就順手賞了。
當然,鑒於肖九岐對自己破財的命格十分的相信,所以他早就不親自經手數額大的銀票之物。
但是,傅元令最近卻越來越懷疑當年那個酒肉和尚的話是真是假。
長公主沒想到傅元令會直接問出這樣的話,猶豫一下,微皺著眉頭才說道:「具體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九弟這個破財的命格是雲貴妃死後才逐漸傳出來的。母后從來不說此事,父皇那邊我是不敢問的。」
傅元令心中很是有些懷疑,「難道這事兒跟雲貴妃有關係?」
「不清楚,當年雲貴妃死後父皇有段時間……反正那段日子后宮很安靜。」晉安公主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打探雲貴妃的事情。」
傅元令一愣,隨即笑道:「也就是敢跟皇姐多嘴問一句,便是王爺面前我都不輕易提及雲貴妃的。」
「你只要記住小九是不會做上那個位置就可以了。」晉安公主又叮囑一句。
傅元令點頭,知道這裡頭有什麼秘辛是不能說的。
皇家嘛,哪裡能沒有點秘密。
到了正午時,晉安公主帶著孩子走了,傅元令帶著孩子用了午膳,又哄著他們入睡後,肖九岐這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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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天的一身的汗,傅元令就先讓他去沐浴更衣,自己讓人給肖九岐備膳。
不一會兒,肖九岐穿著一身輕薄的夏衣出來,坐在傅元令對面就開始用膳。
這次跟著出來的不是宋大娘,是宋大娘教了七八年的小徒弟,做出來的飯菜有幾分宋大娘的手藝,但是還是能吃出來不如宋大娘的手藝嫻熟。
一碗在冰水中湃過的消暑湯下肚,這才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
「怎麼回來這麼晚?」傅元令看他吃個差不多了這才開口問道。
「去馬場看了看就晚了些。」
傅元令皺眉,「又要去打獵?」
她現在對這項運動很反感,每次去都要鬧點事情。
「不是。」肖九岐看著媳婦的神情頓時就樂了,「今年一群勛貴子弟說是要賽馬,就從半山腰一直跑到山腳下再跑回來。興緻勃勃的不少人下注,父皇知道了這事兒就讓我去看看。」
聽說是賽馬傅元令才鬆口氣,只要不進林子都好說,「倒是會找樂子,從這裡來回一趟少說也得一柱香的時間。你也去?」
肖九岐對上媳婦略顯鋒銳的目光,立刻說道:「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如今我可是有正經差事的人,哪有那閑暇時間,不去。」
傅元令低頭淺笑,再抬起頭來,卻是一副擔憂的樣子,「才跟吳王那邊交過手,現在還是出行注意安全,那姐弟倆可是心狠的人,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
肖九岐心裡鬆口氣,好懸他中午沒答應下來,輕咳一聲道:「你說得對。」
傅元令心裡鬆口氣,還真怕肖九岐意氣上來非要去,那又得擔驚受怕了。
「你下午還有事嗎?」
「暫時沒事,你要出去?」肖九岐問道,不過她記得媳婦的那些手帕交好像都不能來,不是嫁去外地的,就是丈夫官職無法隨駕。
「我是想你若無事,咱們該去給母后請安。」傅元令笑著開口。
「那行。」肖九岐吃完飯起身,牽著傅元令的手進了內室,看著地上的象牙涼席笑著開口,「老頭倒是大方,這席子都給送來了。」
傅元令有些驚訝的問道:「你認得?」
「我小時候有過一張一樣的,不過那時候淘氣,後來被我用匕首給割壞了,老頭心疼了半天也沒捨得罵我。」肖九岐說著也有些唏噓,「沒想到又弄來一領。」
傅元令心想是要心疼,比巴掌大一些的象牙團扇就價值不菲,不要說這麼大的涼席,那得多少象牙才能做出來。
這人便不是破財名也是個敗家子。
肖九岐蹲下身伸手摸著涼席上的牙絲,眼神也變得有幾分迷濛,「這東西起初是從南疆而來,後來才在大乾興起象牙涼席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