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多年未見母后心中著實想念,早上就起的早了些,倆孩子都還睡著就沒驚動他們。等他們睡醒了,就帶他們給父皇請安。」長樂公主笑著說道。
皇帝顯然很滿意長樂對皇后的態度就笑著說道:「小孩子就要多睡覺才能長得快,不驚動他們就對了,這次回來你們姐妹幾個多住些日子再走。」說到這裡看著皇后,「就把她們留在宮裡吧。」
皇后就點頭,「臣妾也是這個意思,只是上京有公主府,公主們都留在宮裡駙馬們怎麼辦?」
皇帝就道:「朕有的是差事讓他們做,小九媳婦那邊正缺人,讓他們都去體察民情去。」
皇后:……
傅元令:……
長樂公主:……
皇帝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說皇后跟長樂公主怎麼想,傅元令就頭疼起來,三個駙馬這是好招待的嗎?
而且,傅元令一看這個長樂公主就知道不簡單,夢中沒跟她打過交道,但是聽肖霆偶爾也會提一句這個姐姐,姐弟間的感情不錯。
把長樂公主的駙馬送去西郊,這不是肖霆在西郊多了一雙眼?
頭疼。
皇帝一抬頭,就看到傅元令的神情見帶著些為難,心頭難得一喜,看吧,傅元令也有難做的事情。
能讓他為難,皇帝還覺得有點小高興。
「怎麼,小九媳婦你很為難?」皇帝明知故問。
傅元令心頭一哂,皇帝這話是偶然說說還是另有深意,傅元令一時也猜不出來,她跟皇帝打交道一向是直來直往的,此時也不打算在長樂公主跟前裝大度,就直接說道:「確實挺為難的,西郊那邊現在都是力氣活,您讓幾位駙馬爺去幹什麼?搬石頭嗎?」
皇帝:……
長樂公主目瞪口呆的看著傅元令,這樣的話她怎麼敢說?
皇后就被逗笑了,看著皇帝說道:「我聽小九媳婦說西郊那邊要建水排,還真是力氣活,您還是饒了幾位駙馬吧。」
皇帝冷哼一聲,「實踐才出真知,正好難得在上京這麼長時間,朕也看看他們的本事,免得委屈朕的女兒們。」說著就看著傅元令,「別給朕打馬虎眼,就這麼定了。」
傅元令無奈一笑,「您要這麼說,只要您敢給,我就敢用。當初您可說了,西郊兒媳做主,到時候您跟幾位公主姐姐可別心疼。」
傅元令醜話說在前頭,瞧著長樂公主不是個好對付的,她的駙馬只怕也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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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往西郊塞人可以,但是聽指揮就成。
話語權,得先拿下。
皇帝哼了一聲,看著傅元令就道:「朕一言九鼎。」
傅元令立刻笑道:「父皇心疼兒女,兒媳這不是怕您到時候心軟。您要這樣說,兒媳就知道怎麼做了。」
長樂公主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就更有些遲疑了,總覺得母妃跟弟弟給她的信出了嚴重的偏差。
不要說傅元令只是個兒媳婦,便是她們這些做女兒的,除了大姐晉安公主在父皇面前能鬆緩幾分,她跟永泰可沒傅元令這樣輕鬆自在的姿態。
居然還敢跟父皇談條件,長樂公主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了,忙垂下頭喝茶遮掩一二。
肖翀這會兒找不到肖翼,在皇帝懷中就坐不住了,伸著小胳膊就要去找哥哥。
皇帝正要起身,傅元令忙起來把兒子接過去,笑著說道:「父皇跟二姐多年未見,還是我來看著翀哥兒吧。」
皇后就道:「正是,長樂一早就來了,讓小九媳婦去帶孩子,正好去看看其他王妃也該來了。一別多年,臣妾也擔心孩子們,正好說說話。」
皇帝就擺擺手,「去吧。」
傅元令就帶著兒子告退走了出去,舒和帶著幾個宮人早就拿著兩個主子的氅衣在等著,見人出來,就立刻上前給王妃還有世子穿上氅衣。
隔著一扇屏風,聽到舒和說道:「翼少爺在偏殿玩呢,老奴帶著王妃過去看看,很聽話,一點也不鬧騰。」
「有勞嬤嬤,咱們先去偏殿瞧瞧翼哥兒。」傅元令輕聲細語的笑道,又轉頭看著不太老實不想走的兒子,用力抱緊他,「去看看哥哥了,你不是想要找哥哥嗎?」
肖翀聽不懂話,不妨礙他手舞足蹈胡亂掙扎。
傅元令就把他抱出去,養孩子不是慣孩子,有些規矩小的時候就得立起來。
她們母子一走,殿中就清凈下來。
皇后端茶喝了一口,抬眼瞧著長樂笑著對陛下說道:「看著長樂氣色好,身體健康,臣妾這顆心也算是放下來了。幾年不見幾個孩子,心中委實掛念。」
皇帝雖然在女兒們的婚嫁上十分強勢,但是對孩子還是很疼愛的。
幾大家族鎮守邊疆,皇家公主下嫁,這也是朝廷的姿態,以表信任看重的意思。
但是心中,對幾個女兒未必沒有歉意,此時看著長樂公主,就仔細問她在陽崇府的情況,問駙馬待她如何,倆孩子怎麼樣,當真是一片拳拳父愛之心。
長樂公主一一回答,笑著說道:「一切都好,父皇不用擔心女兒,駙馬待女兒也好。唯一令女兒難受就是不能常常在父皇母后膝下盡孝,每每想起心中就十分難安愧疚。」
「你這孩子,這樣說我跟你父皇心裡又能好受了?孩子們長大了,就要展翅高飛。當初為你選了鹿家,也是你父皇仔細斟酌考驗過後才做的決定,如今看來皇上的苦心沒白費,看著你們夫妻和樂,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皇后將茶盞放下徐徐開口,又側頭看著皇帝,笑著說道:「以後咱們大乾越發的安穩,孩子們可以常常回來。陛下就能享天倫之樂,倒不用因此介懷。」
皇帝一想也是,現在大乾即將有錢了,有錢就能打造更好的武器跟盔甲,飼養更多優良的戰馬,屆時自然就不懼北疆與南疆。
想到這裡,不由想到傅元令,這個兒媳婦娶得好啊。
現在朝廷不僅有造作局在手,十年之後西郊也將是朝廷的金窩,大乾何愁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