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著傅元令,「什麼法子?」
「傅家從種植桑麻到售賣布匹的綢緞莊一應俱全,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傅家工坊免費教授女工手藝,不用白給傅家做三年工,只要學成上工之後就能拿到月銀。」
皇后微微皺眉,「那你豈不是吃大虧了?」
皇后當然不希望傅元令賠錢做善事,這樣的善事是做不長久的。
「不會,在這個前提下會讓她們跟傅家簽署一份十年契約,就是學成時候,至少也在傅家工坊做足十年工才能離開。如此一來,傅家培養的人才不會雞飛蛋打,學了手藝的女工也能儘快拿到工錢養家,互惠互利。」
皇后一想這倒是個好法子,就道:「這倒是可以。」
「所以,剩下最重要的事情得請母后幫忙了。」傅元令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要建造這樣大規模的工坊,需要極大的一片土地,這就需要工部點頭批示文書。」
皇后點點頭,「我會跟你父皇提這件事情。」
「畢竟事關朝政,所以我有個打算,這工坊傅家佔一半,朝廷佔一半,等於是官商共辦的工坊,朝廷還可以派出官員監察工坊運轉。」傅元令又道。
皇后這就很意外了,沒想到傅元令這麼大方,不由得皺皺眉頭,「朝廷出地,其他的全是傅家所出,卻要各佔一半,你這也太吃虧了。」
傅元令眨眨眼,笑著說道:「其實不虧,畢竟是拋開所有開銷之後才會分錢。」
皇后還是有些不同意,想了想說道:「我跟你父皇商議過後再說,總不能一直讓你吃虧,這事兒我記下了。」說著嘆口氣,:「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如果真的能辦成,朝政就會有大筆的收入。」
傅元令眨眨眼,俏皮的笑道:「多了我不敢說,一年上交朝廷二三百萬兩還是可以的。」
皇后:……
朝廷一年的稅收鼎盛時期才有兩千多萬兩白銀。
這可真是塊肥肉了!
皇后看著傅元令面帶疲色,這才想起她還帶著孩子,忙讓她去偏殿休息。
坐了一會兒,皇后就讓人去前殿打探看看聖上現在有沒有事情。
這種大好事,在年節裡說最好不過了。
前殿皇帝正被肖九岐氣得跳腳,一眼看不住,就給他惹是生非,拿著酒壺跟一群兄弟拚酒,這誰能喝的過他?
皇帝就跟幾個肱股之臣議了個事的功夫,回來就看到倒了一片。
熊孩子就是要當爹了,那也是熊!
肖霆最慘,被肖九岐拿話一句一句的砸到臉上不喝都不行,就屬他被灌的最多的,趴在桌上人事不省,晚宴能不能參加都不知道。
皇帝拿著雞毛撣子打兒子,一群朝臣木著臉觀看。
哎喲,好懷念啊,好多年沒看到這場景了。
自打瑾王長大後,已經很少被皇上當眾追著打了。
舒和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這一幕,還沒開口,肖九岐看到她立刻跑了過來,「嬤嬤,是不是母后要見我啊?我這就去給母后請安。」說完還回頭看著皇上扔下一句,「老頭,我先走了啊。」
皇帝又氣又笑,掐著腰對一群臣子說道:「鞋底抹油就屬他最快。」
皇帝家事,他們還能說什麼?
舒和定定神,上前回稟了話。
皇帝這會兒攆了一頓兒子,筋骨也活動開了,正想出去走走,立時就說道:「羅長英讓人把這群不中用的東西扶下去歇著。」
被灌倒的就是不中用的兒子,一群朝臣嘴角抽了抽,皇帝這雙標有點狠啊。
皇帝又讓朝臣也都散了歇歇,自己就往鳳儀宮去了。
等皇帝一走,一群小太監七手八腳的扶著一群王爺去偏殿歇息,殿中鬧哄哄的。
吉相隱晦的看了一眼裝醉的楚王,笑眯眯跟著其他大臣一起出去找個地方窩著歇歇腳。
這晚上還有晚宴呢,可得補足精神。
皇帝在皇后這裡逮住了興風作浪的兒子,黑著臉走進來。
肖九岐立刻捧起一碗人蔘養血湯送過去,「這可是母后讓小廚房一早就燉上的,父皇,兒子可是沾了您的光,這是您的,已經放溫了正好入口。」
皇帝瞪了肖九岐一眼,「拿著你母后的東西來哄朕,你這臉皮還要不要?」
話是這樣說,神情卻緩和了不少。
「親爹娘跟前要臉幹什麼。」
這無賴的樣子,皇帝氣呼呼的把湯喝下肚,整個人都覺得偎貼多了,午宴喝了不少的酒,年紀大了就經不起折騰。
肖九岐中午喝的也不少,此時坐在軟榻上,一盅湯下肚,靠著軟枕就有點發困。
皇后看著父子倆這神似的模樣,一時也有些怔忪。
好在皇帝還記得來這裡做什麼,就看著皇后問道:「皇后可是有什麼事情,非要這種時候說?」
皇后收回自己的神思,看著皇上笑著說道:「是有件大事要跟陛下商議,若是能辦成,明年戶部就能有一筆豐厚的稅收入庫。」
皇帝聞言頗有些驚訝的看著皇后,皇后嫁給他這麼多年,從來不插手政務,今日這是怎麼了?
「皇后說來聽聽。」皇帝對皇后還是敬重的,皇后開了口,總要給個面子。
肖九岐沒什麼興趣,閉上眼睛準備小憩一會兒,一身酒氣,就不去自己媳婦那裡免得熏到她。
皇后就把傅元令跟她說的話簡略一下跟皇帝回稟一遍,剛說了個開頭,肖九岐就猛地睜開了眼睛,他媳婦動作可真快,這就要動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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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不能睡了,得給媳婦把這件事情辦好!
皇帝看了一眼猛地坐起來的兒子,嘴角抽了抽也不搭理他,繼續聽皇后的說話。
等皇后說完,皇帝遲疑一下這才說道:「辦法倒是不錯,但是還是要跟朝臣商議一下。」
皇后倒是不意外,每一項朝廷政令都是要在朝堂上通過才會實施,她只是擔心傅元令的主意會被人摘了桃子,就看著皇上說道:「元令這孩子為了國庫增收也是費勁了心思,懷著孕還要殫精竭慮為朝廷獻策,委實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