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不好把事情說的直白,只能這麼隱晦的講一句,畢竟南疆那邊的礦脈是個秘密。
好在太夫人對這些事情也並不感興趣,只是有些擔憂的說道:「就算是不辦除服宴,等你除服時,那你還回不回潞陽府拜祭你母親?」
太夫人想以傅元令的性子肯定要回去的,果然就聽她說道:「會的,到時候我會跟皇后娘娘請旨離開行宮。」
太夫人心裡嘆口氣,「既是這樣,到時候就讓你大哥護送你回去,回了潞陽,伯府若是無人陪你回去只怕會落人笑柄。」
傅元令猶豫一下,看著太夫人就道:「到時候還要看大哥那邊得不得閑,這次去行宮大哥只怕也會去的。」
太夫人:……
這就有點不好辦了。
想了想,太夫人看著傅元令,「若是你大哥哥不得閑,就讓你四弟陪你回去。」
傅元令失笑,「四弟要準備秋闈,怎麼好耽擱他的時間,您放心吧,我就算是自己回去也沒事的。」
太夫人搖頭,「這可不好,若是你不介意,不然還是讓你二弟陪你回去。」
傅元令面色一囧,只聽著太夫人最後提及傅元玉,只怕也是猜到這裡頭的尷尬處。
看著太夫人這樣為她著想,傅元令想了想就道:「現在還有些日子,您就別擔心了,到時候看情況吧。」
「也好,此一時彼一時,興許到時候你大哥就有空呢。」太夫人能看得出傅元令還是有些排斥二房,也就不再提這事兒。
陪著太夫人說了會兒話,傅元令就準備起身告辭,沒想到這個時候大夫人回來了。
傅元令見大夫人前呼後擁的進來,笑著起身打招呼。
大夫人原本板著臉見到傅元令頓時就笑了,「大姑娘也在,你身體可好些了?我原想著忙完過去看看你。」
「勞大伯母掛心,就是昨晚沒睡好,早上有點頭暈,現在已經好多了。」
大夫人見到傅元令是真的開心,但是問了這句後,就先給太夫人問安。
太夫人瞧著大夫人進來的時候臉色不怎麼好,皺眉問道:「人沒接回來?」
大夫人臉色一僵,哭笑不得的開口,「這事兒可真是不知道怎麼母親說,兒媳笨嘴拙舌的。」
「你就直說。」太夫人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起來。
大夫人一向是個和稀泥的人,能讓她為難,一定是有什麼事兒不好說。
大夫人也不避諱傅元令,正要開口說話,傅元令就起身告辭。
太夫人擺擺手,「你留下聽聽,不用避嫌了。」
傅元令只好又坐下來,其實不用聽也能猜到幾分。
信國公府那邊肯定是要讓石氏處置了那個通房,石氏指定不肯。
果然,傅元令猜得沒錯,大夫人苦著臉,「您說這事兒就是一個通房的事情,把人直接打發除府嫁了就成了,可是二弟妹非不送願意,只說已經跟了二少爺的人,怎麼能再配給別人,這不是丟二少爺的臉,只願意把人接到自己院子裡去,卻不肯送走。」
太夫人臉沉下來,「不過是一個通房,別人的能打發就她院子裡的不能打發?既然這樣,你去傳我的話問問,當初伯爺身邊的通房她是怎麼處置的?她要是這樣說,當初她進門後伯爺身邊被她打發走的通房,我現在就把人找回來塞她院子裡去,看她怎麼說。」
太夫人是真的生氣了,孫子好不容易娶個高門第的媳婦,自己本身有心疾就要好好地養著,當娘的不知道多關心照顧兒子,倒是跟兒媳婦鬥得水深火熱,傳出去也不怕丟人現眼。
傅元令跟大夫人都驚了,太夫人這話可真是……
大夫人哪裡能真的去傳這個話,要是去傳了,石氏不敢記恨太夫人,指定把她恨上了。
「娘,您千萬別生氣,我瞧著二弟妹這是門裡掉不過扁擔來,一時間還沒想通呢。您寬寬心,我回頭好好跟她說說。」大夫人除了和稀泥,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
「玉哥媳婦沒回來?」太夫人雖然是問話,但是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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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只得點點頭,「信國公夫人說了,讓玉哥兒媳婦在娘家好好養幾天再說。」
太夫人直嘆氣,「今兒個好好地把人接回來多好?偏生……玉哥兒可見到他媳婦了?」
大夫人更尷尬了,信國公夫人跟石氏都沒談好,怎麼可能讓玉哥媳婦出來與她們見面,只是借口說身體不適,她們總不好硬闖進去,那算什麼。
「你去把玉哥兒叫來。」太夫人看著古媽媽說道說到這裡一頓,「把二夫人一塊叫來。」
古媽媽忙應聲去了。
大夫人一見太夫人這是要訓兒媳婦,她怎麼能在這裡杵著,就笑著說道:「母親千萬莫要生氣,您身體最要緊。二弟妹肯定會想通的,我瞧著玉哥兒倒是想讓他媳婦回來的。」
勸了幾句,就找個借口,順便把傅元令也帶出來了。
出了太夫人的院子,大夫人長長的鬆口氣,手心裡全是汗,看著傅元令說道:「我是真沒想到,這事兒能鬧成這樣。」
傅元令索性跟大夫人去了她那裡,進了門,就看到楊露迎了出來,看到傅元令顯然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打招呼,「大妹妹也來了,快進來吧,我讓人泡茶去。」
大夫人看著兒媳婦的背影,又嘆口氣,「你說玉哥媳婦進門晚都有好消息了,你大嫂這裡真讓人焦心。」
傅元令跟著大夫人進了屋裡坐下,這才說道:「您別著急,早些晚些總會有好消息的。」
大夫人聞言,看著傅元令,「你是不知道,楊夫人前幾日讓人送信來讓你大嫂回娘家,結果是要做什麼?挑了幾個身段妖嬈的丫頭硬塞過來,說什麼你大嫂一直沒懷孕,是楊家對不住我們,所以送來幾個丫頭賠罪。」
「還有這事兒?」傅元令一點也沒聽說,楊夫人這是老實了年余,又想要蹦躂了?
「可不是,好在你大嫂這次總算是硬氣些,沒把人帶回來。」大夫人滿意的說道,要是把人帶回來了,她真是覺得她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