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玉畢竟是妹妹,喬安易不成親,喬爾玉不好越過哥哥出嫁。
喬安易定下的是泗陽府的趙姑娘,趙家在泗陽的名聲不錯,不知道這位趙姑娘秉性如何。
不過,這也不是她能多嘴的事情。
喬安易成親,傅元令身在孝期自然不好前去叨擾,思來想去從庫裡拿出一件整套百子千孫的玉器。
一壺六盞,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小小的杯盞上,人物雕刻的栩栩如生,傅元令看著笑了笑,寓意不錯。
她坐了馬車去喬家,魏太太人逢喜事精神爽,見到傅元令就更高興了,一把抓著她的手帶進屋,笑著說道:「我這從西北才回來沒多久,想著去看你,又怕給你添麻煩。」
傅元令知道魏太太是因為勛貴與商戶之間的身份不同,這才心有顧忌。
她就看著對方笑著說道:「您可不要這樣說,要是想見我您去競春舫留個口訊,那邊機會有人帶話給我,我來看您。」
讓魏太太進伯府的門只怕她會不自在,傅元令可以出來見她。
魏太太心生感慨,看著傅元令就嘆口氣,「這兩年大起大落的,多虧你照應,不然我真不知道會如何。」
「伯母,您別這樣說,便是沒有我,喬大哥也一定會護您周全。」傅元令道。
魏太太聞言知道傅元令不居功,她也就不說這些客氣話,直接跟她說道:「這次從西北回來,我特意從泗陽落腳住了幾天。」
傅元令:……
「您去打聽趙姑娘了?」傅元令沒想到魏太太這麼有意思,真不像是她會做出的事情。
「我這是心裡有愧,當初聯姻是迫不得已,我就怕那趙姑娘秉性不好,這不是害了兒子一輩子。」魏太太沒奈何的嘆氣,「好在我們安易運氣不錯,那趙姑娘我找人打聽了好幾天,在泗陽的名聲不錯,這我就放心了。」
「泗陽府趙家聲名一向不錯,想來教出的女兒也不會差。」傅元令笑道。
魏太太直點頭,「等安易成了親,爾玉出嫁,我這輩子最大的兩樁事就塵埃落定,沒什麼遺憾了。」
「只怕您也享不了清福,以後還得照看孫兒呢。」
魏太太就樂了,「那我倒是想。」
傅元令事情多,沒能在喬家吃飯,等她出門的時候,喬爾玉得了消息匆匆的趕回來,傅元令就看到有個身材高大的少年跟在她身後,跟李瀟安眉眼間有幾分相似。
李開祺倒是不忌諱,直接上前來先跟魏太太見了禮,然後看著傅元令笑著說道:「開祺見過傅姐姐,我可聽我大姐姐沒少說起傅姐姐,當初在龍舟賽上遠遠一見,姐姐風采不輸男兒,開祺實在是敬佩。」
傅元令就看著李開祺,倒是個能說會道的小子,從他對喬爾玉的態度能看出,倒是不介意她商戶女的身份,還能這麼周到體貼的把人親自送回來,秉性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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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現在權勢當頭,就如同烈火烹油,現在李三少爺娶個商戶女,這裡頭的乾係傅元令也能猜到幾分。
但是,這倆人能兩情相悅,這就真是意外之喜了。
「一直聽瀟安提及三少,今日見到果然是少年俊傑。」
李開祺臉微微一紅,他有點不敢當,「傅姐姐太過讚譽,開祺不敢當。」
喬爾玉抱著傅元令的胳膊不捨得撒手,眼裡都沒未婚夫只盯著傅元令看,「早知道今日姐姐來,我就不出門了,不能吃了午飯走嗎?」
喬爾玉的性子還是那麼軟糯,傅元令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放緩聲音說道:「等過些日子有空,咱們再聚,這幾日著實有些忙。」
李開祺知道為什麼忙,他摸摸鼻子,想起他爹看他的眼神,他就覺得傅姐姐太出眾,不止上京的閨秀們有壓力,這上京的少年郎們壓力也不小啊。
喬爾玉眼巴巴的把她傅姐姐送上馬車,揮手跟人告別,眼眶都紅了。
傅元令:……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捨不得走了。
魏太太看著女兒,「你呀,還是這麼小孩子心性,你傅姐姐多忙呢,整日那麼多事情。」
李開祺有點意外,知道傅元令跟喬家關係不錯,但是沒想到會這樣好。
再看著小姑娘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不由得說道:「反正現在也沒事了,不如我們還是去聽說書先生說書,今日書局的先生講的是新戲。」
喬爾玉喜歡聽書,聞言就眼睛亮了。
魏太太:……
***
傅元令確實很忙,今日跟李大將軍約好了要去看看給肖九岐打製的東西。
肖九岐今日也會去,畢竟在這方面肖九岐可比傅元令更為精通。
只是等到了地方,讓傅元令大為意外的是不僅看到了李大將軍跟肖九岐,還看到了一個不怎麼陌生的臉。
京衛指揮司指揮使,沈同。
在夢裡見過。
一身白袍,負手而立,不知道還以為是個書生。
肖九岐看到傅元令就立刻迎上來,「怎麼才來?」
「去看了看魏太太。」傅元令掐著時辰並未來晚,只怕肖九岐來的太早了,她輕輕一笑看著他,「東西都看過了?」
肖九岐點頭,「看過了,東西是真的好。我跟你說李路這手下的工匠是真的厲害,不管是弓箭還是鞍具都不錯,東西精巧分量也合適,這手藝不錯。」
裝配在馬上的鞍具,若是太重,必然會影響馬的速度,而南疆來的這種鐵,比大乾的鐵分量要重。
控制這個重量非能工巧匠不可為。
傅元令看著肖九岐滿意,這才問他,「怎麼沈大人也來了?」
肖九岐:……
他能怎麼辦,沈同知道他這裡弄了些好東西,就跟狗皮膏藥似得,貼上去就揭不下來。
倆人打一場那也是勝負難分,肖九岐沒辦法只好把人帶來了。
看著肖九岐鬱悶的神情,傅元令眼睛一轉,就把自己之前的打算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幾句。
肖九岐的眼睛頓時一亮!
傅元令說的對,這種事情怎麼能便宜別人,當然是自己人最好,沈同這老狐狸怕不是聞到什麼味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