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蘭說要把晏釗弄到客房,喬薑說就讓他睡門口算了,反正又不會凍死。
高金蘭說你這孩子怎麽這樣,一邊念叨,一邊拉她過來,把晏釗架著進了客房。
喝醉了的男人重得離譜,好在高金蘭力氣大,半拖半抱地把晏釗弄了進去,喬薑把人扔到牀上,轉身就去洗手間準備衝澡。
“你去拿個毛巾給他擦擦臉。”高金蘭把晏釗鞋子脫掉,放在牀下。
喬薑:“?”
她倚著門,看高金蘭忙活著找遙控器開空調,聲音淡淡:“別管他了,你去睡覺。”
“這麽睡太難受了。”高金蘭起身往外走,“我去拿毛巾給他擦擦臉。”
她這輩子為喬新偉操勞慣了,每次喬新偉喝醉回來,她也是這樣忙忙碌碌,不是去煮湯就是倒水拿解酒藥,還要準備毛巾給他擦臉洗腳,伺候成這樣,男人醒來也不會說一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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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薑皺了皺眉:“你去睡,我來就好。”
長這麽大,她還沒伺候過哪個男的。
她從洗手間洗了條乾淨毛巾,拿到房間裡,胡亂往晏釗臉上抹,跟擦桌子一樣,晏釗只是眉毛動了動,又繼續睡了。
喬薑擦完臉,把毛巾往他臉上一扔,轉身就走。
晏釗會不會變成喬新偉她不知道,但她清楚,她不會變成高金蘭。
張芸芸發消息問她怎麽回事,怎麽有醉漢趴在家門口,問她有沒有事。
喬薑給浴缸裡放水,進去一邊按摩,一邊給她回語音:“沒事。”
張芸芸在醫院給陳眾升做陪護,說是陪護,結果她躺在病牀上睡大覺,陳眾升坐在一邊給她削蘋果吃,陳母進來時看見這一幕,眼珠子都瞪大了。
雲盛大小姐:【你沒看見他媽媽那個樣,像是要把我吃了。】
喬薑扯了扯唇角,按住語音:“你可真是大小姐,讓受害者伺候你。”
雲盛大小姐:【他也沒傷多重,就是臉上看著嚇人,他跟我說不疼。】
喬薑拿起浴缸邊的紅酒抿了口:“你告訴他,說實話就親他一下,你看他說不說疼。”
雲盛大小姐:【……】
喬薑翻了翻張芸芸的朋友圈,這丫頭這幾天沒再秀恩愛,可能因為吵架,也可能因為喬薑,總之朋友圈裡沒看見程必譽的身影,倒是多了幾張個人照,一看就是她睡著時,陳眾升偷拍的,張芸芸可能覺得拍得不錯,拿來發了朋友圈。
也不知道程必譽看見會不會氣死。
喬薑揚起唇角,她把剩余的紅酒喝完,從浴缸裡起身,濕淋淋地走到洗手台前,拿浴巾裹住自己,隨後走出洗手間。
圈裡關於她的資訊滿天飛,有人說她犯了事被調職,有人說她隱婚生子,還有人說她懷了大老板的孩子,逼正房退位,被大老板狠心拋棄。
不少飯局上認識的,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都來假惺惺詢問關懷,問她近期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動態都不更新了。
高金蘭患癌這件事只有她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知道,旁人都不清楚她為什麽突然休假,兩個月不去公司,甚至連重要的會議都不去參加,而且國外有個單子,客戶點名要她過去,她都拒絕了,種種匪夷所思的行徑很難不讓人多想。
大老板的兒子小老板也發了消息問她,需不需要一起參加個宴會,把那些閑言雜語擊碎。
喬薑躺倒在牀上,回了倆字:【不用。】
李效闌說得對,沒有什麽能讓她放在心上,從前不能,以後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