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薑一覺睡到下午三點。
風扇轉動的聲響嘈雜聒噪,她趴在牀上動了下脖子,感覺身體像散了架,她皺起眉,吸了口氣,才成功翻了個身,讓自己躺在牀上。
倉庫沒開燈,視野裡一片漆黑,她摸到手機打開照明,給自己找了衣服穿上,正要穿鞋,倉庫門被人打開,晏釗從門外進來,烏沉沉的眼睛掃了她一眼,長臂一伸,把燈開了。
他往裡進了幾步,把門關上了。
桶裡的冰袋都化得差不多了,包括那根奶油雪糕,只有風扇吱呀轉著,將殘留的冷氣吹進這個狹窄的倉庫裡。
“你男朋友來找過你。”晏釗忽然開口。
“哦。”喬薑低頭穿鞋。
晏釗站到她面前,一只手箍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臉,聲音有點冷:“好玩嗎?”
“你覺得呢?”喬薑剛睡醒,聲音還有點啞。
她但凡說一句李效闌不是她男朋友,晏釗都能忍,可她偏偏承認了。
他冷冷看了她一眼,松開她,拎起桌上的桶走了出去。
喬薑撿起地上的一樣東西衝他後背砸了過去,晏釗轉身眼疾手快地接到手裡,是一只鬧鍾。
他把桶放在地上,把鬧鍾放回桌上,扭頭看她:“你要幹什麽?”
喬薑看見桶裡的那支奶油雪糕,是她上次來的時候,吃的那一種。
方才的暴躁瞬間被撫平,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抱我下山。”喬薑把包背回身上,朝他張開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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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朋友還在苗雪家。”晏釗沉聲提醒她。
“我說我要下山。”喬薑站起來,她兩條腿酸軟得厲害,才站起來,就哆嗦了一下往前俯衝,晏釗伸手攬住她,就見她伸出食指戳著他的胸口,“你聾了嗎?”
晏釗沒吭聲,微微俯身把人打橫抱在懷裡,把墨鏡和鴨舌帽給她戴上,隨後抱著她目不斜視地往外走。
路上遇到不少果農,都在問晏釗懷裡抱的誰,晏釗撒了謊:“她崴腳了,我送她下山。”
那群果農誇晏釗:“阿大心腸就是好!”
“這誰家姑娘嫁給阿大,那真的要被寵上天!”
“是啊,長得又帥!”
喬薑掃了眼晏釗的臉,鼻腔裡哼了聲。
晏釗五官算不上帥,但看習慣了,還算長得順眼,只是皮膚太黑,遠看跟塊炭一樣。
但他確實招姑娘喜歡,一路上凡是遇到喬薑的女孩子,都要問一句晏釗,她是誰。
喬薑就冷眼旁觀,看晏釗面無表情地介紹她:“一個客人。”
晏釗把喬薑送到山下,才發現她早就打了車,司機正在山下等她。
晏釗把人送到後座,冷著臉說了句:“你以後別再來了。”
“行啊。”喬薑懶散地把目光移到他臉上,聲音啞啞,“我正好膩了。”
膩什麽?
他們之間除了做愛,幾乎沒有別的交集。
要說膩,只能是膩了和他做愛。
晏釗擰緊眉,又看了她一眼,猛地把車門關上,頭也不回地往山上走。
喬薑哼了一聲,躺在後座,衝司機說:“去市裡。”
“市裡哪兒?”
“SPA館。”喬薑靠在後座閉上眼。
媽的。
腰差點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