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薑六歲的時候,跟高金蘭一起出去吃飯。
同桌坐著一個同齡男孩,兩人因為最後一只雞腿起了爭執,男孩母親說讓給喬薑,高金蘭說讓給男孩,喬薑就在那個時候動了。
她站起來,伸頭過去。
在雞腿上咬了一口。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男孩的表情,委屈又氣惱,拉著母親的袖子哭著喊:“媽!媽!”
喬薑笑得歡快。
喬新偉說她從小就壞,骨子裡透出來的壞,像她外公。
喬薑不以為然,她素來對自己的東西佔有欲十足,哪怕是昨晚剛睡過的男人。
她的東西,她的人,除非她不要了,否則,沒有讓給別人的道理。
面前的女人已經變了臉色,震驚,錯愕,一系列表情交替在那張臉上展示,最後,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晏釗,語氣委屈極了:“你不是沒有女朋友嗎?你騙我?!”
晏釗一聲不吭,目光只盯著喬薑。
喬薑仰著臉看他,鴨舌帽下,那雙桃花眼漂亮又冷豔。
她將手裡的創可貼塞進他掌心,將晏釗手裡握著的一只大梨子拿到手裡,當著那女人的面,撩起晏釗的衣服擦梨子,隨後張嘴咬了口。
那女人還在等晏釗解釋,就見喬薑低頭拿起晏釗的手,往他掌心吐梨子皮。
動作璦昧就算了,晏釗更是動也不動,彷彿早已習慣。
那女人徹底受不了了,什麽都沒說,轉身就往外跑。
等那女人一走,晏釗就箍著喬薑的下巴,三根指節卡住她的臉頰,迫使她仰起臉,他的手心還躺著她剛吐出來的梨子皮,果皮軟軟地蹭到她下巴,她皺起眉,微微向後歪了歪腦袋。
“你什麽意思?”他問。
“你覺得呢?”她不答反問。
晏釗卻什麽都不想問了,喬薑的態度說明一切。
他要當真,那就是愚蠢。
他已經犯過一次蠢,不會再犯第二次。
晏釗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她手裡那只梨,去了梨園門口一個小型倉庫,藍色鐵門,不到十平米的空間,有一張單人彈簧牀,一張小桌子,桌上放著一只老式風扇,桌子底下是采摘的工具,剪刀,筐子,還有折疊梯。
牆上掛著雨衣和傘,
他從桌上拿了水果刀,開了風扇,坐在牀上開始削梨子皮,手法熟練,一圈一圈的梨子皮垂下來,耳邊能聽見刀鋒磨開果肉的清脆響聲。
喬薑跟著坐下,牀單是藍色,躺下可以看見頭頂的燈泡,有些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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牀單是藍色,牀頭除了枕頭,還放著手電筒,各式各樣的,頭戴式,手提式,背帶式。
喬薑打量完,晏釗已經把梨子削好遞了過來,他拿毛巾擦完手,又拿起一只杯子,半蹲在地上,從一只大型純淨水桶裡倒了一大杯水。
喬薑咬著梨子看他站在面前喝水,下巴高高仰起,喉結滾動,有水沿著他的嘴角往喉結滾落。
他掀起衣服擦了擦下巴,腰側的鯊魚肌像是會呼吸一般起伏成型,仔細看,能看見幾道紅色指甲痕。
喬薑站起來,伸手去摸那幾道紅痕,溫熱的指腹似有若無地撫過,像是撩撥。
晏釗一把將她按在牆上,他抵著她,脊背壓低,視線跟她齊平,聲音粗糲沙啞。
“我這兒可沒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