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愛】下部
1.蠱惑人心的懷抱
楊絮的小設計工作室在孫康林的幫助下風生水起,業務一多,應酬自然也多了。知道他不喜歡應酬的事情,能推掉的孫康林都會幫他推掉。只是這天從北方來了個大老闆,剛進駐N市就大手筆地買下來市中心重點開發區一大片地,儼然是搶走了地頭蛇的飯碗,也不知到底是如何手眼通天了。
孫康林的公司已經現在不搞房地產,只做施工那一塊,和圈子裡的大佬關係都不錯,一來二去便有機會請上這王姓大老闆吃飯。
市中心開發區是今年政府的重點扶助開發專案,高級5A級寫字樓的入駐公司都已經在政府的招商名單上,買下這塊地造好房子,等於是躺著就能數錢,連銀行批錢都上趕著似的,這空手套白狼一來一回上億的錢賺回來,更不提外包出去的施工和軟裝專案了。
楊絮知道孫康林是為了他好。孫康林的公司不缺這個活計,可是自己的小工作室如果能把握這個機會,那就是等於獨攬了整幢樓幾百個單元的設計專案,所以就算是再看那個腦滿腸肥的禿頂暴發戶不順眼,還是在一邊坐著沒撂挑子走人,自己怎麼樣倒是無所謂,只是不能拂了孫康林一片好意,只能忍著被灌了一杯又一杯,還非得要一口悶的。
人在江湖,有些酒還真不能不喝,即使孫康林給自己擋了好多杯,五糧液一口酒能把他胃給燒了,更不提紅的白的間隔著灌,胃都抽得不像自己的了。
「今天這酒和菜是不錯,小楊就更不錯了,多陪你王大哥喝幾杯,喝多了哥哥晚上哄你睡。」那王老闆酒還沒喝兩杯,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楊絮聽他佔自己便宜,一臉尾瑣的話語,臉色都變了,就想站起來把酒往這色中餓鬼頭上潑。孫康林聽這話也不樂意了,忙解圍道:」王老闆這話說的,小楊是傑出的青年設計師,又不是來陪酒的,你想要姑娘,吃完飯去夜總會就是了,怎麼開起了小楊的玩笑?」
孫康林這話說的不輕不重,王老闆卻清醒了一些。他初來N市乍到就已經得罪了行業內不少人,雖說他財大氣粗,但真被所有人孤立起來也不是好玩的。這孫康林是人脈最廣的,能幫他做不少光用錢做不到的事情,是自己也想拉攏的人。
今天看他帶了好看的男孩子過來,以為他知道自己的喜好,也想討好自己呢。說是說設計師,現在多少年輕人設計著就睡上老闆或者客戶的牀了,幌子而已。因此酒一多,說話也不規矩了起來。被孫康林這麼一點,馬上想到這可能是人家的情兒呢,沒分給自己的意思,是自己會錯意了,忙乾笑幾聲道:」老弟說的對,我這不是多了嘛,小楊青年才俊,前途無量,千萬別跟王大哥一般見識。我自罰一杯先。」
這一場食不知味的飯局結束後,孫康林把他往同志會館裡一丟,開車送楊絮回家的路上直跟他道歉。
楊絮被灌的難受,頭昏昏沉沉的也知道這事情怎麼能怪孫康林,他也沒那麼玻璃心,只是被人口頭占句便宜就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完全不必。
只是心裡畢竟不怎麼舒服,一個男人被別人認為是做那種事的,換了誰都不舒服。他一路沒怎麼說話,到了家門口也沒讓孫康林送他上樓,揮了揮手說明天見,目送他的車離去。
南方的冬天又陰又冷,穿著呢子大衣也擋不住那種濕意從衣服的空隙中千方百計地找機會親入肌膚,透進骨髓。
楊絮冷死了,卻不願意回去。被母親看到自己一身酒氣的免不了又嘮叨,不如吹吹風等清醒一些再上樓吧。
胃裡還是翻攪著難受,又不至於吐出來,被風一吹整個人都瑟瑟發抖。楊絮覺得自己又開始忍不住想他了,被酒精親蝕的大腦完全不受控制地想念那個自己都已經快遺忘的人。
他身體僵硬,滿腹委屈,具體也說不上來到底不高興些什麼,這半年來壓抑的情緒似乎都在叫囂著尋找出口,腦袋很熱,身體很冷,楊絮雙手環住自己依靠在一棵樹上發呆,驀的就被一個寬廣的懷抱緊緊擁住,熟悉的氣息像洶湧的洪水一樣包圍著他,冷到麻木的身體根本動不了,心卻像瞬間火熱,冰火兩重天激得楊絮莫名其妙地抖著身體,不知道該鼓起力氣推開他還是就這麼貪戀一時半刻的溫暖又做了讓自己瞧不起自己的決定。
「我很想你。」男人低低的嗓音在耳邊想起,凍得不行的耳朵霎那間紅透,燙壞,和主人一樣沒出息地軟了下來。
「滾,滾開。」楊絮僵在他的懷抱裡,突然覺得鼻根一陣酸,眼淚含在眼眶裡灼燙著眼睛。他心裡恨,恨這個人為什麼要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出現,但凡他在正常的情況下有一星半點的理智也不會就這麼任他抱著,什麼也不反抗。
「上車說,外面太冷。」男人幾乎是半抱搬扯地把他送進了後車座,自己也跟了進去。車裡的空調打得很溫暖,吸進鼻腔的暖氣把氣管和肺部都暖上一樣,手被男人用手捧著,放在嘴邊呵氣,楊絮一時對這種溫柔反應不過來。等他終於恢復了知覺,臉色緋紅,也不知道是氣的是惱的,用力收回手想打開車門,離開被製造出如此璦昧令人沉迷的鬼地方,車門卻被鎖住了如何都打不開,身體又被男人從身後抱住了,動彈不得。
「徐硯笙,你他媽放開,讓我下去!」他瘋一樣地掙扎起來,但是沒用,小車後座位的空間本來就不大,根本不夠讓他施展動作的,有力氣都沒處使,更何況他還沒有什麼力氣,最多是撐著一口氣罷了。
小廈言情小說
「不放。」徐硯笙想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總算又再一次把他抱進懷裡了,就這麼放他離開那他一定是有病了。把亂動的青年大衣給脫了,人放倒在後座上,他壓著人不讓動,不顧他紅著臉罵罵咧咧,對著那朝思暮想的還在顫著的唇,吻了上去。
「滾開!你給我滾開!」楊絮甩著頭想避開又湊過來親吻的唇,除了被親犯的恐懼,他被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壓倒,面子裡子都丟光了,就算躲不掉也不能配合了去。更何況他心裡還怨懟著這個人,怎麼可能讓他想碰就碰。可徐硯笙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掙扎,親不到唇就親臉,親眼睛,親眉毛,親敏感又細嫩的脖頸。
楊絮躲掉這邊又被親了那邊,躲來躲去的結果,最後毫無意外得嘴又被男人咬住了。
男人細細地用舌尖描畫他的唇形,濡濕著他有些乾燥的唇瓣,溫柔無比,耐心至極。
可這過分溫柔的吻卻讓楊絮清醒了起來。為什麼要像是還愛著他一樣吻他?他們難道不是早就分手了,他怎麼還有臉在有妻有子的時候跑來找他,柔情似水滿懷愛意地吻他?
狠下正顫地不停的心張嘴咬了身上的人一口,楊絮使勁全身力氣把他推開,坐起身子氣喘吁吁地望著有些錯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