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愛畫兔斯基的工作狂
既然已經決定孩子的事情瞞著楊絮,徐硯笙就真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該幹嘛幹嘛。他本身就是個沈得住氣的人,經過幾天的思考,確定了心意,就著手安排接下去的路。
婚是肯定要離的,我國的婚姻法保護生育期間的腐女,所以只是得等到孩子出生才可能談離婚的事。孩子的撫養權也不可能給單雪,那就必須找個合適的借口,說服楊絮收養這個孩子。
楊絮年紀輕,又是小孩子心性,估計對收養孩子的興趣不會多高,怎麼讓他接受孩子成了眼下最棘手的事情。單雪已經懷孕快三個月了,他有半年時間來準備這些,還要在半年內不讓楊絮對他暫時沒法離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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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楊絮最近事情也多,他的設計作品最終眾望所歸得了一等獎,還被一個買家輾轉通過他的導師聯繫上他,希望他能為自己設計新屋。
能把自己的創意變成真實存在的作品是每個學設計的人的願望,特別是楊絮這種還沒真正意義上實踐過的,他深深的覺得自己被人伯樂識駿馬,卯足了勁打算打響自己職業生涯的頭炮。
那個客戶的房子不在S市,而是在楊絮的老家,離s市大概三個小時車程的N市。
做室內設計的人都知道,設計除了是腦力活,很多時候還是體力活,特別是對沒有團隊一切都要自己做的人而言,那簡直跟壯勞力差不多,從和客戶溝通,到實地考察,測量房子的尺寸都得一個人來,繪圖完讓客戶滿意了,交付施工隊後自己的工作才算完成。
可那客戶本人卻是神秘兮兮的,自己不露面,委託自己的助理,這讓楊絮十分頭大。拜託,他真的以為助理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能講清楚他的需求和期待?如果這樣的話,他都能找個助理,然後把他的要求說一說,圖就全繪出來了,這種甩手掌櫃不要太好當。
客戶的助理是個長相普通,說話很溫和的男人。他笑瞇瞇地看著楊絮說:「我老闆對你的作品都滿意,你只管按照你的心意去做,老闆說他沒有特殊的要求。」
這種吃什麼?隨便!的對話簡直要讓楊絮崩潰了。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麼可能相信自己隨便設計出個什麼客戶都照單全收,難道最後房子變成了印象派展覽館,客戶都沒意見麼?這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還是對他太與信心了?
助理看他抓耳撓腮,一臉為難的想死的表情,覺得可愛。現在別說出社會的人了,就算是在象牙塔裡的學生,都少見這種喜怒哀樂全部隱藏地掛在臉上,表情又那麼生動的人,更何況還是個帥小夥。
他給楊絮倒了一杯水,柔和說道:「老闆雖然在美國生活了好多年,但骨子裡是很傳統的男人,比較喜歡一些有中國古典元素,又不過分沈重的東西。他既然全權托付給楊先生你,就是對你有信心。而且老闆已經付了全款,時間也充裕,楊先生大可慢慢想,有什麼問題隨時溝通就好。」
楊絮聽完這番話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更忐忑了。這年頭賴著不付錢的有,可沒怎麼見過上趕著還沒交成果就把全款打齊,還毫無要求讓人放手去做的。這職業生涯的第一炮怎麼就那麼不走尋常路?
「好吧,那我就先試試。可是我能不能好奇問一句,你們老闆究竟有多忙不能親口把他的要求說一說呢?就算是粗糙描述個大致,也比什麼信息都沒有好。」其實此刻,楊絮對那神秘老闆更好奇,他要麼財大氣粗無所謂這點錢,要麼就是個二缺……
「呵呵,我們做員工的哪裡猜得透老闆的心思。不過我會把你的要求跟老闆反應的,房子的事情就麻煩楊先生了,不如現在就去看看實地如何?」
人家都說成這樣了,楊絮這個出賣勞力的也不能再追問,點了點頭就跟著人去了。
看到之後楊絮才發現,丫的絕對是又2又粗,這房子在N市中心地段不說,三室兩廳兩百平不到的面積,賣的時候就是帶裝修的,而且這裝修還不算簡簡單單,方便客戶打掉重裝那種,不客氣的說,那就是拎包入住完全非常合適的精裝修。
他家男人也算個精英有點錢吧,可如果要砸個上萬塊把原本就設計精良的新房子改頭換面了他肯定會抽死丫個敗家貨的。
好吧,他男人披著精英的皮,內在卻是和自己一樣樸實無華充滿內涵的人,楊絮得瑟地自我表揚順便表揚了徐硯笙一番,拿出工具開始賣苦力。
回N室後楊絮就開始投入到他第一個偉大作品中去,白天去圖書館借閱資料,晚上在就開始繪各種款式的平面圖,徐硯笙回家看到自己本來整潔乾淨的書房堆了一堆紙,有的捏成團,有的乾脆一疊往地上一扔,強迫症發作有種幫他一張張撿起來放好的衝動。
「你不能整整?」他解下領帶,當真蹲下身子撿仍在地上的紙。鉛筆勾勒出幾個很有立體感的局部角落,風格很中式,他看著就挺好,可楊絮顯然是不滿意的,在圖紙旁邊畫了個兔斯基鄙視的眼神。
「整毛啊,我不堆一屋子就沒靈感,你趕緊滾蛋別破壞我的靈感來源。」楊絮架著眼鏡,都畫的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了,他媽的就知道這錢不好賺,什麼叫不沈重的中國風?中國風本來就是以厚重的色調勾勒出來的好嗎!清淡的白色家居風格不是歐風就是田園風。
「楊絮,吃飯了。」徐硯笙都快看不下去了,沒想到這小東西竟然是潛藏的工作狂,畫起圖來都六親不認了。
「嗯嗯,餓了就去吃,你先吃好了。」楊絮都沒抬頭看過男人一眼,咬著筆桿不停在新畫好的圖旁邊畫兔斯基,有的是鄙視的表情,有的是兩眼閃光的表情。
正畫著呢,冷不防被男人一扯,公主抱了起來,筆都沒拿穩滾到了地上。
「吃飯,或者上牀,你選。」徐硯笙對這些日子來自己天天被忽視,連做愛都心不在焉明顯想著別的心事的楊絮已經忍無可忍了。
「吃飯吃飯,放我下來自己走!」開玩笑,現在去上牀,別說今晚了,就連明天早上能不能爬起來去圖書館都不一定,他還想著乘今晚的功夫把腦子裡好幾個亂七八糟的創意整理一下呢,上個毛線牀啊!
聲討完全沒有效果,被抱出書房,直接放到餐桌旁,徐硯笙遞過來一個筷子,面無表情地朝他看過來,只有一個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