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萱草意識到錢掌櫃,可能誤會她跟白似瑾的關系,微妙得尷尬起來。
錢掌櫃笑眯眯道:“許姑娘還未婚配吧。”
許萱草直言:“我不會成親。”
錢掌櫃詫異道:“這是為何?找個相濡以沫的人陪伴一生不好麽?”
許萱草眉頭一蹙,不願多言。
她發誓此生守護歸雲派,自是不能像尋常女人一樣生兒育女。
錢掌櫃笑道:“姑娘說的太早。你還年輕,等碰到心儀的男人再說。”
白似瑾無聲勾唇笑了笑,吩咐錢掌櫃去辦正事。
錢掌櫃辦事效率極高,盤問了保順堂的大夫,還有全城其他幾家醫館,將收集的信息整理好,交給白似瑾。
全家抱恙是極少見的,排除食物中毒,還有感染傷寒外,並無氣血虧損的病人。
許萱草疑惑道:“被貼了降魂符,全家會體軟無力,無法外出勞作。那家人是不來看病嗎?”
白似瑾道:“部分患者不信醫者,認為過幾日會自愈,不會來藥鋪抓藥。”
許萱草歎息:”希望是因為這段時間內,那妖孽沒加害過一戶人家。”
白似瑾柔聲道:“再等等吧,我會派人多加查探。”
一旁杵著的錢掌櫃,朝白似瑾偷偷使了個眼色。
白似瑾漠然無言,親自給許萱草擺上果脯,倒滿花茶,再跟錢掌櫃走出房門。
錢掌櫃掩上門,小聲道:“主子,來了個貴客,他想見你一面。”
白似瑾道:“要他晚上來見我,切莫驚動屋裡那位。”
錢掌櫃一頭霧水:“這是為何?”
白似瑾淡然道:“她是歸雲派的人。”
錢掌櫃嚇了個哆嗦,四根長胡須倏地從唇邊長出來,顯得圓臉跟倉鼠一般。
白似瑾道:“別怕,我化解了你身上的妖氣,如今你跟凡人無異。”
錢掌櫃摸著變出的胡須,焦慮地拽了拽:“歸雲派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大東家為何要跟她一起?我第一次見你帶個姑娘,還以為你跟她……”
白似瑾垂下眼簾,細長眉尾如刀刻鋒利:“這些你無需過問。”
錢掌櫃難得見到白似瑾不悅,連連說好。
臨近傍晚,白似瑾帶許萱草來到他在城內的住宅。
臥室裡,白似瑾摘下她的紗布,換上浸潤的藥草。
他凝視她面龐,專注纏好紗布,愈發覺得她閉著眼的小神情,乖得可愛。
手指輕輕柔柔,有意無意撫過她面頰。
“過兩日,眼睛就會恢復。”
許萱草感受他溫柔細致,覺得舒服極了,困意席卷而來,哈欠連連。
白似瑾笑了:“很困?”
許萱草搖搖頭,硬撐道:“有點吧,可是事情還沒解決……”
白似瑾道:“橋到船頭自然直,今晚早點睡吧。”
許萱草嗯了聲,聽著他在給自己鋪牀,忍不住讚歎:“嫁給你的女子,一定會很幸福。”
白似瑾旋身,彎起唇角:“那你不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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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萱草心慢半拍,哽咽道:“我真不打算成親……”
白似瑾對她的話毫不意外,輕笑一下:“我是玩笑話。”
“不過,你說的沒錯。”他徐徐說著,話語如雪融般清暖。
“若我有了在意的人,會像對待最精貴的花,最易脆的琉璃,精心養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