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聯。

當時媒體公開創聯總裁其人兩天後。

“則遠，喲真沒想到，你們公司現在還開挺大，哈哈，真有出息。”那時聶樹成第一次來公司找他，在一樓大堂還沒上前就被保镖攔住了路。

後來走進大堂，又因爲前台一句“您有預約嗎”，給禮貌地攔住了。

要不是聶則遠晚上下班時路過公司大廳，還不知道聶樹成會在着等到什麽時候。

帶他去了總裁辦公室那樓的會客間之後，緊接着聶樹成便說了那番話，聶則遠親自送水，眼眸低垂。

沒有多大表情地道：“給。”

一杯白開水，溫熱。

“除此之外沒有别的，秘書都下班了。”聶則遠淡淡解釋了一句。

“沒事，我喝白水就行了。”聶樹成滿眼都是驚訝和歡喜，壓根沒想到聶則遠現在能這麽有本事。

如今能見到他，叫他等一夜都沒事！

眼神左顧右盼，這會兒坐了一下，聶樹成想到來之前段琳交代給他的話，“則成啊，你這一年，公司能掙不少錢吧，我聽說你這公司在斛城以後絕對可以說得上是數一數二呀！”

這幾年聶則遠也不是白曆練的，什麽人心裏揣着什麽心思大概也能看出來。

今天聶樹成在他公司樓下等了一天，現在見到了又是這樣的表情，聶則遠心裏輕喃一句，貪婪都寫在臉上了。

擡眼撓了撓額頭。

“打聽不少。”他悠然地笑着，等着看他亮什麽大招，于是說：“是，還行。”

聶樹成兩眼放光，也顧不上喝自己手裏的紙杯裏盛着的水了，有些着急地向前：“那……那。”

聶則遠看他卡了兩秒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挑眉，“那什麽？”

聶樹成幹脆一扭大腿，不管這張老臉豁出去了：“那你手裏有應該有點餘錢……昂？”

“哦。”

“原來就這事。”聶則遠笑了一下，“是有。”

“有什麽困難嗎？”他不鹹不淡地擡手，“可以直說。”

聶樹成抓緊說：“——那能周轉爸爸一點嗎？”

于是聶樹成說段琳前段日子新買了房，可李氏越發不景氣，他又因爲這被炒了。

所以房子現在實在還不起房貸。

聶則遠：“貸款？多少。”

聶樹成說對，隔了兩秒，他又周旋着說：“你看你也剛回來，我們都沒聚我就這樣說……改天！改天去家裏吃飯，我讓你段琳阿姨給你做，你看這樣好不好？”

“不必了，最近有些忙。”

他語焉不詳，問他貸款是多少，他卻又不直說，那看來數額不小。

想了想，聶則遠也懶得跟他打啞謎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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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則遠翻出錢包，抽出其中一張卡來，“這張卡裏有點錢，一百多萬……應該夠了吧？”

就當報答他那點“養育之恩”。

“夠夠夠。”聶樹成雙手去拿過，一邊點頭，一邊一個勁兒的說夠。

完了又笑眯眯地說聶則遠如今真有出息。

不愧是他兒子。

聶則遠淡淡嗤笑。

不過是一點指甲縫裏摳出來的小錢。

那次過後，聶則遠本以爲跟聶樹成是不會再見了。

可沒想到，來個市中心的商場也能碰見。

真是緣分不淺。

“哥！”聶菲菲拉着段琳一路往他面前跑，大老遠地從商場那頭就瞧見他，一路叫着哥一路跑到了這頭，連段琳都替她感到有些丢臉。

聶菲菲身上穿着名貴衣服。

“哥……”跑到跟前，又緊急刹車，聶菲菲看着姜夢竹。

聶則遠皺緊眉頭，“什麽事。”

聶則遠猜她全身上下的一身名牌多半是用他給聶樹成的卡裏的錢花的。

接收到聶則遠視線的聶樹成略微尴尬，果不其然，但還是臉色以笑爲主。

“她不是家裏都快破産了嗎？怎麽還跟你待在一塊？”聶則遠兩根眉毛皺得幾乎豎起，聶菲菲真以爲她的咕哝大家都瞎了聽不見是嗎？

“哎不管了，哥。”

“聽說你現在是大老闆了，還給了我爸那麽多錢，我每次想去找你可爸都說你有事很忙叫我别去，現在終于碰見了，哥……”聶菲菲叽裏呱啦說了一通。

“你最好有事。”聶則遠冷不丁地一句含着冰霜的涼氣，直接打斷了聶菲菲叽裏咕噜一通還沒說完的話，叫她有些害怕。

“不然我不保證你之後的日子還能過得舒心。”

本來跟姜夢竹一起又碰上他們一家三口聶則遠就很不爽了。

聶菲菲偏還要來上前跟他打招呼。

還說了些讓聶則遠聽了很不舒服的話。

聶則遠的心情直接從十八度降到零下。

“我有事啊，我，你們逛街是吧我想跟你們一起逛街。”聶菲菲邊說還邊跟個孩子一樣瞧着看了眼姜夢竹。

主要是還是想抱聶則遠這個如今的大腿。

看得姜夢竹一臉懵逼：“？”

關她什麽事。

她可什麽都不管，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心只拿聶則遠出來擋槍。

姜夢竹把聶則遠扯到了她面前，意思是讓聶則遠獨自一人去應付她。

别扯上她。

“……”

“诶姜……”

“菲菲。”終于，段琳責問似的拉了一把聶菲菲的袖子，還叫她給聶則遠他們道歉，說她打擾到他們逛街了。

聶菲菲眼珠子咕噜似的轉了一圈，“怎麽會呢，這個姐姐我認識，之前我還跟哥一起跟……”蹤過她呢。

“聶菲菲！”

聶則遠一聲冷呵，直接吓得她一個激靈，“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叫人把你從這裏丢出去。”

以聶則遠如今的身份地位，完全有可能做得出這種事，聶菲菲不敢再亂說了。

“可我明明就沒有亂說話。”

“聶菲菲。”

“我閉嘴我錯了對不起，我現在就走哥，下次見，下次聊，姜姐姐也再見！”聶菲菲胡亂做拜又胡亂揮手，拉着段琳很快溜了。

留下聶樹成當她的擋箭牌。

“那個……菲菲這孩子不懂事……”

“都二十多了吧？還不懂事？”姜夢竹自聶則遠身後，默默地飄出一句。

反正她也看不見，不怕得罪人。

半晌，聶樹成咳嗽一聲。

聶則遠甚少看姜夢竹會怼長輩。

笑了一下。

“也是，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跟、你跟姜小姐逛街，菲菲我回去了一定好好教育！則成，有空回家來吃頓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