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有孩子，也不是這個了，莫小晚想到還是會難過。

她心裏都清楚，他們隐瞞她這件事，是想讓她不那麽傷心，她也知道孩子說不定有問題，即便沒有這件事還是不能留下來。

這些她都知道，可是！

她還沒有存在懷孕的喜悅中，就得面對失去的難過，這對她來說，真的太殘忍了，她一時間真的接受不了。

“中醫說了，我的身體懷孕很難。”這件事就沒必要哄她了。

蘇曜心情也十分沉重，沒人比他更想要這個孩子，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吧。

調理了身體那麽久，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彷彿看到了希望，卻被現實惡狠狠的掐滅了光芒。

果然攤上蘇家，他的人生不可能存在光。

“爺爺說你的身體恢複的很好，再過段時間基本沒什麽問題了。”蘇曜還是想讓她放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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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過段時間。”

莫小晚回到公寓，直接關上房門，蘇曜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腦，邊處理工作，時不時看一眼房門口。

她倒在牀上，将思緒放空，越是這個時候，她越覺得自己什麽都沒有了。

這個尚未成熟的孩子，似乎帶走了她的全部。

莫小晚拿出手機打電話回家：“媽，我想回家。”

莫媽在舞蹈室看這些孩子的訓練情況，聽到她的話，往外走，找了個安靜點的地方。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我就是出來太久，有點想家了。”莫小晚看着天花闆，伸手擦了下眼角的淚。

擔心親媽會聽出異樣，強忍着，不敢哭出聲，始終保持呼吸正常頻率。

“想家了就回來，想待多久待多久，等休息夠了，再繼續上學。”她覺得休學一年也可以，她沒有那麽死闆。

莫小晚在這刻感覺到，有媽媽真好，她眼裏帶着淚花，嘴角卻露出了笑意。

“好，等這次交流結束，我就回家待一段時間，到時候你可不能嫌我煩。”

“你這丫頭說什麽呢，這裏是你的家，你想待多久都可以。”莫媽雖是責備的語氣，但聽着卻很寵。

她的徒弟路過，瞧見自己師父講電話像梅開二度似的，她們站在身後偷偷聽了些。

“媽，我不說了，我有點累。”

“你這孩子，實驗歸實驗，别沒日沒夜的做搞壞自己的身體，聽到了嗎？”她很是擔心。

“知道。”莫小晚說完就挂斷電話，她真的快憋不住了，她躲進被窩大哭起來。

莫媽把手機放回口袋，想要進去指點這些人動作，轉身就看到她們一臉八卦的樣子。

打趣的說：“師父，不知道的還以爲和你講電話的是你在外面包養的小情人。”

莫媽有些惱怒：“說什麽呢。”

“師父，小晚要回來啦？”

“這孩子讀書離家太遠，想見一面也得等放假，有時候還未必見得到。”她忍不住感歎。

“師父，你這對待兒子和女兒差别也太大了，羽陽看到你這樣，該哭了吧？”

莫媽想起這個兒子她就來氣，出去那麽久，也不知道打電話回家，還是女兒好。

莫小晚也不知道悶頭哭了多久，最後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在許婉晴住院的三天，她每天不落的到實驗室上課，仔細做好筆記，想等婉晴出院，一次性補回這些内容。

她下課後就回到公寓，也沒有要出去玩的意思，整個人變得很悶沉。

蘇曜坐在她身邊，兩人都在看書，卻沒有一句話說，以前都是她找話題，他已經習慣這種生活方式。

“小晚，最近在忙些什麽？”

她翻頁：“就是普通實驗。”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沒有。”

……

他感覺他不太适合聊天，好像把天聊死了，還是别說話了。

這時，許婉晴打來視頻：“小晚晚，我出院去月子中心了，你看看我這裏的環境怎麽樣？”

莫小晚仔細看了眼：“方總安排的挺好的。”

“小晚晚，等我出了月子，我就帶你混，我們終于可以無所顧忌的吃東西了。”

“嗯。”她情緒依舊低落。

這些許婉晴看在眼裏，總覺得他們在面對黑暗的時候，她就像個小太陽溫暖着他們，可有天小太陽失去了光亮，他們卻誰也走不進她的内心，很無措。

莫小晚見她不說話，就把手機放到桌面上，盤着腿，拿着書本繼續看。

許婉晴覺得她這種情況，多說話就好了：“小晚晚，我讓你做筆記你做了嗎？等我出去，我可是要找你借的。”

“做好了，等你出來，來找我拿。”

“小晚晚，你快看你幹兒子，是不是又變了個樣子？”

她把鏡頭轉向嬰兒牀那邊，此時方司宇正抱着孩子喂奶，在醫院訓練了三天，抱娃姿勢雖算不上專業，但倒也能勉強看得過去，至少孩子不鬧是重點。

莫小晚眼神閃爍，不敢看孩子，她有點逃避。

蘇曜看到她反應很大，伸手遮擋住鏡頭，将她抱入懷裏：“沒事了。”

許婉晴見鏡頭裏的情況不太對勁，她立馬拿着手機去别的地方：“孩子還醜，沒什麽好看的，我帶你去看看衛生間，很大，我都可以直接上躺了。”

莫小晚在他掌心遮擋下，情緒有些繃不住了，她深呼吸努力調整好自己。

蘇曜見許婉晴察覺到了她情緒不太對勁，才轉移了地方，于是慢慢放下自己的手。

她的眼神十分平靜，毫無波瀾，像是在極力克制自己，他想要她發洩出來，但不知道該用什麽辦法。

他想着情況再糟糕，就帶她去看心理醫生，讓醫生介入會比較好。

莫小晚看着鏡頭裏的畫面：“挺好的。”

許婉晴見她話也沒以前多了，看着她這麽封閉自己，許婉晴也很難受。

護士走進來：“帶寶寶去洗澡了。”

許婉晴特别想去看孩子洗澡，但又不能在她面前說這個，就看着護士把孩子抱走。

還是她率先開口：“婉晴，你去照顧孩子，我這邊還有事。”

“那好吧。”許婉晴立刻挂斷，走出房間朝洗澡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