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時候，你不會在那裏看上哪個妹紙，然後就在那裏定居了吧，你這年紀也是能幹出這種事的。”

莫羽陽語氣有些笃定，就像他已經做了這件事。

聽的莫小晚心重重的，她故意從他身後經過，去廚房拿了酸奶喝。

莫羽陽扭頭看向她：“幫我拿一瓶。”

“你沒手嗎。”莫小晚朝房間走去。

莫羽陽指着她背影說：“肯定是親戚要來了，脾氣那麽沖，诶，你和蘇曜感情那麽好，不過來說幾句？”

“無話可說。”

莫羽陽見她今天有點惜字如金，他也不敢造次，免得她又打電話回去告狀，自從她在爺爺奶奶家哭過一回，所有人都對他輪番說道，他現在想起那畫面，還有些後怕，不敢惹，不好惹，怕了！

蘇曜着急解釋：“沒有，我認定的人，是不是有任何改變的。”

莫小晚聽到他的話，停下了腳步，老蘇的意思是，他不會。

他不确定她有沒有聽到，鏡頭也捕捉不到她的身影，他此時内心焦急萬分。

莫羽陽愣了下，才想起他是在回答自己随口說的玩笑話，還回答的那麽認真。

“老蘇，你這是有情況？”

蘇曜不想再跟他聊下去：“我還有事。”

莫羽陽見挂斷的視頻電話，不高興的說：“我話還沒說完，你那麽着急挂做什麽，你什麽時候瞞着我有情況的，咱兩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嗎。”

莫小晚擡步走進房間，把門關上，伸手捂住胸口快跳出來的心髒，她會努力說服爸媽，出國和他一起學習。

次日，她去了老師辦公室弄出國的一些資料，關毅忍不住問：“你出國的事，和父母商量好嗎？”

他看過有幾個瞞着父母偷偷出國，之後父母來學校送吃的時候才發現，然後就鬧上學校，說自己小孩要是在國外出了什麽事，學校能負責嗎。

“我會和我爸媽好好商量的。”

“嗯，溝通很重要。”關毅接過她填寫的資料，拉開抽屜放進去。

莫小晚走出辦公室，望向外面的天空，空氣清新，一片晴朗。

許婉晴手搭在她肩膀上，帶着她往食堂方向走去：“等你出國，我就是一個人了。”

“婉晴，就算我出國，我們也能經常聊天，你不會是一個人的。”莫小晚蹭了蹭她頸窩。

許婉晴一把推開她：“你是去追求你的幸福，我不能阻止。”

如果她是爲了學習，一個人出國，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獨自生活，許婉晴肯定是不會同意的，現在那邊有蘇老師照顧她，放心的。

“婉晴，你這樣說，我好難過。”莫小晚癟癟嘴。

“你這就有點演戲的成分了，非得讓我說出，我和蘇曜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才開心？”

“别别别，還是吃飯吧。”莫小晚做出求饒的手勢。

吃過飯後，她接到母親大人的電話，她聲音有些沙啞：“你跟你哥一起回來，你奶奶想見你們。”

“噢，好，奶奶沒事了吧？”

“來了再說。”莫媽說完便挂斷了。

莫羽陽接到電話，立馬趕回學校，在食堂找到她：“我包的車到了，走，上車。”

“好，婉晴，幫我請假，我要回去看奶奶。”莫小晚扭頭朝她說道。

他們兩個坐在後座，誰也沒開口，莫小晚扭頭看着窗外不停閃過的景色，直至感覺脖子發麻，才回過神。

“如果沒有事，媽不會打擾我上課的。”

莫羽陽在這刻收斂了嬉皮笑臉，表情有些嚴肅：“媽沒有說奶奶有什麽事，你該懂事點，猜到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讓奶奶開心。”

“恩。”莫小晚答應下來，繼續看向窗外。

到了醫院，莫羽陽付錢下車，率先走在前面，她跟在他身後顯得磨蹭。

莫羽陽餘光看到他們距離有點遠，忍不住催促：“你快點。”

“哥，我怕演不好，我還是不進去了。”

“不行，奶奶說要看我們，誰也不能少，你要是怕演砸了，就少說話，我來說。”莫羽陽沉着臉。

莫小晚擡頭看着他，從沒覺得親哥在她心裏這般靠譜過。

他們一前一後走進病房，爸媽還有不經常走動的大伯也來了，爺爺奶奶生了兩個兒子，大伯年輕時叛逆，沒有聽爺爺的話當老師，下海經商，那些年有虧有賺，但虧的比較多，他們原本也是家底殷實的家庭。

就因爲大伯欠債，他們漸漸地開始變賣家産，可大伯沒有就此收手，反而一頭紮進去，再也回不了頭。

爺爺對他徹底失望，便和他斷絕父子關系，漸漸地大伯的消息就消失在他們小輩這代。

大伯一身亮的能反光的西裝，悶聲不吭的坐在椅子上，手腕上的戴着黃金手表，看上去過得還不錯。

記得小時候，大伯對她還是很好的，下海經商看到些稀缺的玩意兒，都會拿回來給她玩。

大伯見小輩來了，起身：“媽，你就好好在醫院治病，錢的事我來出，你不用操心這些。”

他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看了眼她一眼，便走出去。

奶奶開口：“陽子，小晚來了，快過來，讓奶奶看看。”

莫羽陽走過去：“奶奶，你是不是太想我啦，你可以打電話告訴我。”

“知道你忙，奶奶不能打擾你，肚子餓了沒？回家吃飯，叫老頭子殺雞，給你們補補。”

莫小晚視線落在奶奶身上，才一個多月沒見，奶奶，頭發越發白了，雙頰消瘦，顴骨都凹進去了，身體形如枯槁，怎麽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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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羽陽笑着說：“好，等下就去找爺爺殺雞吃。”

奶奶注意到小晚一直不說話，這孩子有什麽心事都擺在臉上，根本瞞不過：“小晚啊，奶奶都這把歲數，對生死啊，早就看透了，只是放心不下你們，還沒看着你們結婚生孩子呢。”

興許是病房内氣氛太過壓抑，莫小晚聽到她這麽說，瞬間就淚崩了，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

“奶奶，我不要，你會好起來的，你會看到我們結婚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