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越跟在顧溪橋身後,一直偷偷瞄著她。
想不明白,面前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生究竟有什麼不凡的地方,為什麼很容易就震住了醫院裡的那批人。
尤其是,那一分鐘買下醫院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很奇怪?」顧溪橋腳步微頓,轉身看向許子越。
「不是,」許子越連忙擺手,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顧溪橋朝他一笑,「就當我無聊吧。」
「你等等,」她停了一下,直接抓住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衣領,「去準備一間手術室。」
被她一把抓住的醫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讓我準備手術室我就得準備手術室?你以為你是祝源醫生?!」
「王助理說了讓你們排隊你們就好好排隊!別整這些!」說著,他還看了一眼許子越,自然是認出了眼前這人。
「你在胡說些什麼?!」這個醫生的話剛說完,艾利醫生就急匆匆地走過來,冷喝了一聲。
然後很是恭敬地朝顧溪橋道:「顧小姐,手術室我們會馬上準備好的。」
顧溪橋鬆了手,被她拎起來的白大褂踉蹌地退了好幾步。
「走吧。」顧溪橋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帶著許子越轉身離開了這裡。
兩人走後,剛剛被顧溪橋拎起的白大褂看著艾利醫生,聲音有些顫抖。
「艾……艾利醫生,剛剛那個人是誰?」為什麼連艾利醫生這等人物都這麼恭敬地對待?
艾利醫生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憐憫,他知道這這個人一生只能是這裡了,「你剛剛說到的祝源博士看到她都要喊一聲顧小姐,你覺得她是誰?」
說完之後,他也是自嘲的笑一聲。
竟然還有心思憐憫其他人,他自己比別人也好不了多少。
艾利轉過身,很是艱難往辦公室走去,剛走兩步,兜裡的手機就響了。
他接起,那邊就傳來了一聲怒吼,「你到底做了些什麼?!總統直接找上了我們醫學組織,言說著要找你,語氣很不好!」
「會長,我好像……惹到了顧小姐了。」艾利彷彿找到了主心骨,將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
會長二十年前在華國的實驗室呆過,還是顧小姐親手帶的第一批兩個歪國人中的一個,在M國很有威信。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傳來了一道聲音,「艾利,你知道顧小姐為什麼要辦那個實驗室嗎?為什麼會無所償的交出所有的研究嗎?」
艾利張嘴,回答不出來。
「你沒有經歷過我們那個時代,所以你可能感覺不到,為什麼我們這一代人對她瘋了一般的崇拜,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得到救贖,可是你的做法已經違背了她的本意,尤其是你在華國的土地做這樣的事情,華國,那是她的故鄉,連總統首領這樣的人物都是敬而遠之,不敢隨意在他們那放肆,你膽子可真大。」會長的聲音有些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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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式宣布,艾利醫生,從今天開始你徹底從醫學聯合會革除,至於其他的,你自己回來跟總統解釋吧,」會長說的很是淡漠,「另外,你最好祈禱被你助理撇下的那個病人跟顧小姐沒有關係,顧小姐這個人……極為護短的。」
會長不給艾利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剛掛斷,就又有一道電話響起,是一個陌生的機密號碼,他接起,是總統那邊的人。
再次掛斷了電話。
艾利拿著手機,有些恍恍惚惚。
從顧溪橋一開始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反應不過來了。
由她創造出來的醫學實驗室,是全球最為頂尖的實驗室。
從一開始到現在,都佔據著最為重要的位置,這座實驗室,每年都會解救無數被告之已經救不回來的病患。
他們這一代人,對華國實驗室,對顧溪橋印象其實沒有上一輩人那麼深,沒有真實見到過,自然是不懂她的恐怖,自然也就為所欲為起來。
可沒想到。
正是因為自己的輕視,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顧溪橋隨著許子越往病房中走去,這個病房並不是獨立的,擺放著四張病牀,每個躺在病牀上的人都是一臉的死氣,她走進去的時候,正好聽見一個病牀上的年輕女孩在說話,「媽媽,我是不是排不上隊了?」
那女孩的眼睛很大,但是卻沒有一點兒光。
顧溪橋抿唇,許子越也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來到了父母的病牀前。
「這位是……」許母看到顧溪橋,明顯是一愣。
面前的女人穿著白色的狐裘,一張臉猶如玉色,眉眼清亮,裡面似有璀璨的星光閃過。
她走到牀邊,將厚重的窗簾拉開,外面雖然正在下雨,沒有陽光,可是樓底下正在玩鬧著的一群小孩,增添了幾許生氣。
修長的手指映著藍色的窗簾,顯得更為的白皙。
她的到來,讓死氣沉沉的房間也變得明亮了很多。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人,許母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兒子長得好,可眼下,卻覺得比起這人,兒子真的算不上什麼了。
「病歷都拿來。」顧溪橋朝許母等人安撫的笑了一下,然後側過頭看向跟進來的護士。
護士從艾利的反應就知道面前的人不簡單,立馬將這間病房四人的病歷都拿了過來。
「你在幹什麼?」許子越看著顧溪橋,有些不明白。
顧溪橋抬眸,朝他笑了笑,「治病。」
治病?許子越有些懵。
「大家放心,從現在開始,我會為你們安排一系列手術的事宜。」說完,她低頭看了一眼嘰嘰。
嘰嘰看了下顧溪橋的神情,覺得她應該是真怒了。
立馬拿出專用電話給祝源撥過去,「京城貴族醫院,速來!」
那邊的祝源似乎回了一句什麼。
顧溪橋放下病歷,接過嘰嘰的電話,只說了五個字,「我給你十分鐘。」
說完掛斷。
接到電話的祝源正在給萬俟絕看病,前一秒還是慢悠悠的,接起電話的下一秒,神情一變!
「萬俟,你們那邊的病情可以去找一下學徒,」祝源站起來,神情匆匆,「我還有事!」
萬俟絕眯眼看向祝源,思忖了一會兒,然後給慕容非燁發了一條消息——【她回來了?】
祝源向來沉穩,能讓他有這種變化的,他所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
幾分鐘後,收到回信——【是,我們準備晚一起看電影。】
萬俟絕回過去一條——【多買一張,我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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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貴族醫院。
許子越有些恍惚地看著顧溪橋,不敢想象,對方一個電話就叫來了祝源這個傳奇人物。
「有祝源博士在,你爸爸的病不用擔心,」顧溪橋手機響了一下,她拿起一看,「我還有事,先離開,有事直接跟祝源說就行。」
許子越腦子暈暈乎乎的,本來想送她下樓,可還沒說什麼,對方整個人就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一愣,然後跑到窗邊,往下一看。
住院樓下門邊,站著一個身材挺的男人,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看不到臉。
只能看到那只握著傘柄的手,骨節分明。
住院樓分明有很多人,雨水沖刷下,卻彷彿只能看到這麼一道俊冷的身影。
沒過一會兒,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出來,被他納入了傘下。
此時,撐傘的男人頓了一下,微微抬頭,朝樓上看去。
許子越看到了男人那張臉,還有那雙漆黑不可見底的眼眸!
腦子裡忽然就蹦出一個名字!
教官!
他之前在特種兵訓練營遠遠見過一面的總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