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詠思目不轉睛地看著這枚蛋,看著那只紅紅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往殼外邊兒鑽。
這個蛋跟在她身邊十幾年了,從她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就陪著她,覃詠思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蛋竟然還是活的?!
火紅色鳥兒整個兒從破開的口子裡鑽出來,然後將剩下的殼一點一點的啄進了嘴裡。
覃詠思幾乎是屏住了呼吸,桌子上的那只鳥兒在抬頭看著她,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猶如黑豆一般,她感覺心弦軟軟的。
「一……一晨?」已經爬上牀準備敷面膜的葉萱突然看到了這麼一幕,不由瞪大了雙眼,「我是不是看晃眼了?」
蕭一晨正巧收到一條離線消息,聞言抬頭朝覃詠思身邊看過去,那只火紅的鳥兒正轉頭對著她。
「砰——」蕭一晨猛地跳下來,怔怔地看著這只鳥兒。
「一晨,一晨?」終於見到向來淡定的蕭一晨不淡定的一次,葉萱更為驚訝。
蕭一晨反應過來,怔怔地摸了一下劉海,「沒事。」
覃詠思小心翼翼地將這只鳥兒捧起來,這真的是一只極為漂亮的鳥兒,紅色的羽毛在燈光的照耀之下猶如閃爍著的流火。
【隊伍】我屬羊不屬狗:相思?相思?你人呢?!
【隊伍】相思輕放下:抱歉,剛剛有點事。
【隊伍】我不是一個蛋:沒事,來上路。
覃詠思將鳥兒放在桌子上,然後手指敲擊著鍵盤,上面穿著普通青衣的女子極為靈巧地避過幾個陷阱,來到終極boss的地點。
蕭一晨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走位,不由讚歎一聲,「思思,你的手法太漂亮了!」
覃詠思只是側著腦袋笑笑。
【隊伍】我不是一個蛋:補刀!
【隊伍】櫻花寶貝:哇,蛋神哥哥你是在叫我嘛?
然後就看到一個穿著粉色衣裳的蘿莉在白衣人面前晃來晃去,這人明顯就是來混水的,好好一個副本,被她攪成一團亂,連我不是一個蛋頭頂的血條都縮短了十分之一!
【隊伍】我屬羊不屬狗:那個櫻花寶貝你在幹嘛?怪的仇恨值都被你拉來了!
就在這時候,屏幕發出一道強烈的白光!
青衣女子一個大招發出!
boss頭頂最後的一點兒血條直接消失成為0!
遊戲此時又發布了一條全區都能看見的公告!
「相思就是裝備差了一點,她要是換上了頂級裝備,那還有我們這些第二第三的什麼事兒?」
「跟了這麼多隊伍,還是在在蛋神跟相思女神手下比較安全!」
「馬上一區二區三區就要合併了,趁現在趕緊抱好兩人的大腿,尤其是一區的那些人,一個小號就能秒了我們……」
於此同時,京城九天集團的頂層。
「睿少,你一回來就來我這兒玩遊戲,什麼情況?」要說京城哪裡的電腦裝備最好,九天的工作室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鬱寧看著坐在電腦面前的江以睿,不由挑眉。
「咦,這人的操作不錯……」鬱寧看到電腦屏幕上最後那一個大招出來的時候,驚訝了一聲,「我們的工作室也很少有手速能到達這個地步的人!」
看到江以睿看了自己一眼,鬱寧摸摸下巴,他看著江以睿,雙眼放光,「你朋友?可以試著拉到九天來,網編部很久沒有新血液進來了!」
江以睿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顯得極為懶散,他拿起了一杯茶,拿起蓋子撇開浮末,這樣子,換個青衫,跟個古代人也沒什麼兩樣了:「一個比較聊得來的網友,不是很熟,不過有機會我會傳達你的意思的。」
鬱寧表示了解,跟江以睿比較熟的,哪個不是古武界的怪物?
不過古武界以外的,還能跟江以睿談得來的,肯定有過人之處,就應該挖出來!
想到這裡,鬱寧不由摸著下巴看向江以睿,他是看著江以睿長大的,撇開了顧溪橋,他就從沒見過江以睿這樣聰明的人,當年江以睿被帶回古武界的時候,找了一大堆野史來看。
要知道,他那時候可是三歲啊!
三歲會識字就算了,特麽的竟然還認識小篆?!
在古武上的天賦也不是一般人可比擬。
幸虧古武界早就見識了顧溪橋恐怖逆天,要不然要被一個半大的孩子給打擊死了。
「啊,對了,」鬱寧本來打算出去,忽然又停下腳步,「昨天穆叔剛找人送回來一批古物,都是戰國時期的,東西放在顧小姐的那件公寓……」
這句話還沒有完全說完,坐在椅子上的人瞬間消失。
鬱寧抹了把臉。
這一邊,覃詠思分到了裝備之後就關了電腦,然後坐回了自己的牀上,望著掌心火紅的鳥兒。
「思思!」就這時候,寢室的門再次被推開,穿著一身白色實驗服的清麗女子走進來,「你沒事吧?」
「沒事。」覃詠思愣了一下,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孟雲昭說的是什麼,然後笑道。
孟雲昭說的大概是閆寒的那件事吧,她跟閆寒交往五年,這件事寢室的人都是知道的。
看著她這樣子,寢室裡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靜之中,都不相信覃詠思說的話。
「我真沒事,只不過現在缺錢,」覃詠思看著三個沉默的室友,當先出聲:「我還欠閆寒10萬。」
「我借你。」蕭一晨想了想,「你以後再還我。」
「不用。」覃詠思連連擺手。
蕭一晨知道覃詠思的性子,想了一會兒之後,忽然眼前一亮,「思思,你會看風水對吧?」
「會一點,」覃詠思點頭,「怎麼,你要介紹生意給我?」
「沒錯,」蕭一晨這才笑了,「我們家剛搬來京城不久,高人說過我們家風水有小問題,最近正在請風水師去看,怎麼樣?明天跟我一起回去?」
「你來真的?」覃詠思思忖了一下。
蕭一晨點頭,「當然,相比較那些龍蛇混雜的風水師,我還是比較相信你。」
他們四個人剛來A大的時候,第一天晚上除了葉萱基本沒人說話,其中最為高冷最為神秘的就是覃詠思了,她就一個箱子一個人來學校了,甚至於身後連個親人都沒跟過來。
覃詠思直接將羅盤忘桌子上啪地一扔,然後看著她們:「住在了一起就是緣分,兩位,要不來算個命吧?」
說真的,當覃詠思把自己的家庭情況都說出來的時候,蕭一晨有懷疑過覃詠思是不是別有用心。
不過現在,自然是不會懷疑,相處了這麼久,她們四個人也都知道彼此情況,正是因為如此,她們才會在知道閆寒的這件事情之後,這麼快地趕回來。
「那我明天跟你回去看看。」覃詠思本來不想答應,但是在仔細看了蕭一晨的臉之後又改變了主意。
「行,我現在給我太爺爺打個電話!」蕭一晨眼前一亮。
葉萱立馬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哎一晨,你等等,太爺爺?請問您太爺爺高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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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105了。」
葉萱:「……」
次日,覃詠思早起之後,迎著朝陽深呼吸了近半個小時,沒有人看到,隨著她的一呼一吸,一縷縷紫色的氣息縈繞在她周圍。
半個小時之後,覃詠思拿著飯卡往A大的食堂走去。
「這不是閆少的女朋友嗎?」忽然一行人擋住了她的腳步,為首的女生扎著一個高高的馬尾,前面有幾縷頭髮被挑染成了紫色。
站在馬尾身邊的就是今年的新晉醫學系的系花,一頭栗色的波浪卷,昨晚剛跟覃詠思見過的,「什麼女朋友,閆少不是已經跟溫家大小姐訂婚了?溫家,那可是京城的大家族,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比擬的!」
這一番話,讓周圍不少目光投過來了。
閆寒閆大少這個名號在京城也是相當響亮,尤其是在A大,因為閆寒就是在A大畢業的!
除了新生,其他人對閆寒這個名號都是有所耳聞的,尤其是閆寒最近拿到了跟九天集團的合作案,這讓本就頗負盛名的閆家更上一層樓,連溫家都上趕著與閆家聯姻。
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平日裡默不作聲的覃詠思竟然會是閆寒的女朋友?!
不過這件事剛鬧出來,又傳出了兩人分手了?不僅是分手了,閆家連與溫家訂婚的消息都放出來了!
這一下,覃詠思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溫家,在京城掌控著無上的權利。
覃詠思,一個什麼都沒有的普通學生。
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擇。
「也對,聽說你跟閆少交往了五年,閆少對你情根深種啊,昨晚還特地開車來找你,」扎著馬尾的女生不懷好意地笑著,「怎麼,他沒有為你取消訂婚宴?」
這世上落井下石的事情從來不少,眼前這一行人就是來看覃詠思的笑話。
覃詠思這個人雖然是被當選成第一校花,但是她向來低調,除了必要的課,根本就找不到人影,大多數會在兼職的地方看到她,看上去她對校花的排名一點兒也不在乎,人家千辛萬苦打拚來的東西,她幾乎動一下手指的功夫都沒用就這麼輕易地得到了,這讓其他人怎麼能不憤怒?!
一個不知道哪個嘎啦裡鑽出來的丫頭而已,還真的以為自己有幾斤幾兩?
也該讓她清楚京城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姐……」扎馬尾身邊的一個短頭髮的女生不知道刷到了一條什麼消息,張大了嘴巴,然後拽了下馬尾女生的衣角。
「什麼事?」馬尾女生正準備給覃詠思上一堂生動的社會課,這時候被人打斷了她淡然沒什麼好氣。
「不是,姐……」短髮女生瑟縮了一下脖子,將手機遞給馬尾女生,「訂婚宴,取消了……」
訂婚宴取消了?!
這不可能!
馬尾女生第一個奪去了短髮女生手中的手機,果然看到了不久前發出來的一條新聞,《閆家大少高調取消訂婚宴》!
看到了這條新聞,馬尾女生再看看對面站著的女子,臉上不由紅了又青!
這下好了,覃詠思一句話都沒說,她自己就把自己的臉給打腫了!
「我們走!」她揮了揮手,黑著臉帶領著一群女生離開。
無論閆寒究竟是什麼意思,覃詠思暫時都不能動。
一群人氣昂昂地過來,又灰溜溜地離開。
取消訂婚宴了?閆寒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覃詠思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卻沒有想明白閆寒究竟想幹嘛,不過她也沒有多留,而是去了A大邊緣的古玩一條街。
古玩一條街的人依舊很多,覃詠思找到了一個無人問津的攤位,上面擺放的是各種各種大小的精緻葫蘆,雖然精緻,但是大多是鐵製的,不值得收藏。
她花了一百塊買了十個,將攤主嘴都笑歪了。
那攤主要是知道她轉手一個賣了好幾萬,肯定是要捶胸頓足了!
京城別墅區。
「晨晨今天說要請一個風水師來咱們家看看,」蕭母吩咐著廚子給弄些吃的,「當年那位說我們家風水存在小問題,可惜請了這麼風水師也沒見幾個真的,都是來忽悠人的……」
蕭父看了她一眼,「怎麼,這次你就信了?」
聽到他說起這個,蕭母更是哭笑不得,「你說晨晨那孩子要是請一個年過半百的來我還能信,但是你知道她請的是誰嗎?」
「誰?」蕭父詫異了一下。
「她室友!」蕭母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笑,「我估計那孩子也就是來湊熱鬧的,到時候你可別給人孩子臉色看。」
「室友?這該不會是騙子吧?」蕭父皺了皺眉頭,一個年僅20歲左右的女孩子,怎麼也看不出來有大師樣兒。
蕭太爺爺在外面溜了一圈回來之後便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你們也不要小看一二十歲的年輕人,」近年來顧溪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蕭老太爺診治一次,直至今日,蕭老太爺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硬朗,「你瞧當初橋橋,不也就20歲嗎?」
蕭父跟蕭母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下這家中,能直接叫那位名字的,除了蕭雲,大概也只有蕭老太爺了,「爺爺,你以為像顧小姐那般的人物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嗎?」
他們不了解始末,但也隱約聽說過顧小姐是三界都闖過的人。
三人在客廳裡聊了一會兒,就看見了蕭一晨帶著一個年輕的女生進來了。
這女生跟蕭一晨一般大的年紀,臉色嫣紅透白,精緻而奪目,細膩白皙得如同牛乳一般,眉宇間有一種驚人的明麗,美得如同一團灼熱的火,燙得人心發燙,只要有人見她一次,絕對不會忘記!只是她身上似乎纏繞了一絲高深莫測的氣息,壓下了這種灼熱。
看到她的蕭老太爺就不由唏噓一聲,目光有點兒恍惚。
「晨晨,這位怎麼稱呼?」蕭老太爺看著覃詠思,張口半天卻不知道這人叫什麼,不由轉過頭看蕭一晨。
「太爺爺,您叫她思思就成,」蕭一晨一眼就看出來她爸媽不相信她,於是率先開口,「今天是來給咱們家看風水的。」
覃詠思在這之間已經將整個房屋的構建看了一遍,見蕭一晨這樣說,便點頭,她也知道自己看起來不太可信,不過這種事,本來就是心誠則靈。
看得出來蕭家很有錢,這個地段在京城也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別墅建在這裡,本身風水上就不會出什麼問題,畢竟人家建築商也不會拿天價的一套別墅開玩笑。
蕭父跟蕭母聽到蕭一晨的話時,不由責怪地看了她一眼,本來他們只是當做女兒帶同學回來玩兒的,沒想到蕭一晨竟然主動提起了這件事,覃詠思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大師的樣子,手中連個羅盤也沒有帶。
他們真怕蕭一晨這個同學會下不了台,沒想到這個時候,覃詠思自己開口了。
「叔叔阿姨不必介懷,我今天來本就是來看一下你們的風水,」覃詠思擺了一下手,她臉上十分的溫和,乍一看,很有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高人范兒,「你們家運勢極好,尤其是蕭先生的這一輩,有大功德之人出現,所以蕭家蒸蒸日上,但是切記,一輩積攢的功德不夠整個家族的揮霍,蕭家想要長久的發展下去,不要讓人將功德揮霍完畢。」
聽到這句話,蕭老太爺看向覃詠思,蕭父跟蕭母也看向覃詠思。
他們當然知道覃詠思口中的這個大功德之人是誰,從小他們就對蕭一晨耳提面命,不準提關於古武界的事情,所以今天這些事絕對不會是蕭一晨說的!
蕭父一想到這裡,不由正了神情,恭敬地拱手:「大師您看,我們家的風水還有什麼問題?」
覃詠思:「叔叔,您叫我思思就行。」
蕭父:「我知道了,大師!」
覃詠思:「……」你當我沒說。
覃詠思從樓上到樓下看了一番,全家人都在緊緊盯著她看。
「其他倒沒什麼問題,」她指著大門邊擺著的魚缸溫和地笑了一下,「門旁擺水,山主人水主財,門的方向正好處於『向』位,看起來你們家一定有懂風水的人,在這個地方擺水養魚,可以催財。」
蕭家人看著那個魚缸,再想想送這個魚缸的人,這一下徹底是對覃詠思折服了。
「按理說能將魚缸擺在這個位子的人,應該對風水這一塊研究很深,」覃詠思走到了沙發邊,「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什麼?」蕭父心頭一跳。
覃詠思站在沙發邊,然後回頭看向蕭家眾人,神情嚴肅,「蕭先生,不知你們家人丁狀況如何?」
蕭家人丁單薄,尤其是蕭晟這一代,只出了蕭一晨一女,蕭母不是沒有懷過孩子,但盡皆流產了,蕭一晨還是當時蕭雲保住的。
他們當這是蕭母的體質原因,可沒想到,眼下看來,這個沙發有問題?
看了下蕭家眾人的神情,有些明了,「沙發與大門直接連成了一線,形成了對沖之煞,弊處就是會導致家人流失,財散四方。」
「還有一晨的房間,」覃詠思指了指樓上,「牀的正上方有橫樑,橫樑壓牀晚上睡覺的時候有壓迫感,造成心理上的壓力,會影響人的學業和健康。」
大師!這真的是大師了!
「大師您不知道,」蕭父連忙道:「這個魚缸是一個高人送我們家的,還說過必須要擺放在門邊,但是她從未來過我們家。」
這就有的解釋了,覃詠思點頭,然後從手上拿出來一個葫蘆遞給蕭父,「用這個掛在牀頭,便可化解,至於沙發……你們應該不介意換個位置換吧?」
她的話剛說完,蕭父就指揮著人將沙發搬離,「大師,您看放在什麼地方好?」
「沙發背後禁忌無『靠』,放在那裡吧,不過後面要放一個屏風。」覃詠思指了一個地方。
「大師,我還想問一下我的事業。」蕭父想了一下,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覃詠思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寫個字我看看。」
蕭父連忙拿來紙筆,寫下了一個「人」字,筆鋒蒼勁有力,看得出來寫字的人很有功底。
「人字有孤單之意,」覃詠思在上面添了兩筆:「加一筆為大,兩筆為天,一兩年後會更為順利。」
「有什麼辦法可以化解嗎?」蕭父目光炯炯地看著覃詠思。
「門旁擺水催財,門沖也已化解,想必你的問題不日就會解決完畢。」覃詠思放下了筆。
「大師,剛剛真是得罪了。」
蕭父一臉窘迫,想起一開始自己覺得對方只是一個騙子,覺得真是尷尬。
對此,覃詠思只是淡然一笑,很優雅地端起一杯茶來喝。
蕭父他們頓時覺得對方高深莫測起來。
「思思,你還真的有一套。」蕭一晨摸到覃詠思身邊,「你什麼時候再給我算一卦?」
「每日一卦三百,不二價。」覃詠思朝她伸手。
蕭一晨哭笑不得,「你不是說過會給我們免費算卦?」
「此一時彼一時,」覃詠思搖了搖手指,「那是第一次見面給你們的優惠。」
「算了,去吃飯,」蕭一晨翻了下手機,忽然眼前一亮,「對了,我表弟今天會來!」
「你表弟?」覃詠思想了想,「正好,我也該回去了。」
「什麼情況?你不留下來吃飯?」蕭一晨看向覃詠思。
「你們家人太熱情了。」覃詠思攤了下手,表示無奈。
蕭一晨想想家裡人一口一個大師叫得歡快的樣子,不由沉默了,她去樓上拿了一張支票下來,「思思你把這個拿上。」
覃詠思一看,是一張十萬元的支票。
「行了,是朋友就不用說這些,」覃詠思將支票還給了蕭一晨,「你不會以為我真是來你家賺錢的吧?」
說話間,覃詠思的手機響了一聲,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聽起來有點兒恭敬,又有點兒小心翼翼,「大師,您到了嗎?」
覃詠思回了一句馬上之後就掛了電話,然後看向蕭一晨,「我主要是為了這個主顧來的。」
「那是誰?」蕭一晨驚訝地抬頭。
「彭家。」覃詠思收起了手機。
「是那個彭家?」看到覃詠思毫不猶豫地點頭,蕭一晨張大了嘴巴,完全沒有想到覃詠思竟然會跟彭家扯上關係。
彭家,掌控著華國大半兵力的家族,這可不是溫家那種家族可以比擬的,彭家,那是真正有實權的人!
跟蕭一晨說完之後,覃詠思便出了蕭家的別墅,蕭一晨送她出來,本來還想讓司機送她走的,可是被覃詠思拒絕了。
覃詠思剛出門外,剛一轉身,便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子開過來,刷地一聲停下。
副駕駛與駕駛座各有一人下車。
駕駛座的那人覃詠思見過,昨天那一卦就是給他測了,而副駕駛座的那人,覃詠思看不大清。
那人帶著墨鏡,穿著很普通的休閑服,陽光在他白皙的臉上反射出一道冷冽的光,縱然是看不見眼睛,也會覺得這時一張鬼斧神工般的臉,這孩子的父母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地球,要不然怎麼能生出這樣一個人出來?
他下車之後,便慢慢取下了眼鏡,露出一雙猶如墨畫一般的眼眸,漆黑明澈,明明他周身的氣息是冷冽的,可當這雙眼睛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全然變成了一股無法言說的溫和。
兩人目光短暫接觸了一番,又很快各自挪開,雙方內心都沒有驚起一絲波瀾。
除了唐安,他看清了覃詠思的臉,瞬間想起來這人就是昨天給他算命的,立馬驚呼一聲:「哎——」
想了半天忽然想起這人跟本就沒有給自己說過她的名字,「表姐,剛剛那人是你朋友?」
「睿少。」看到江以睿,蕭一晨變得嚴肅起來,恭恭敬敬問了一聲好,別看眼前這人一臉溫和的樣子,蕭一晨是親眼看見過對方暴力血腥的手段,半點兒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直到看到江以睿微微點頭之後,她這才回答自家表弟,「那是我室友。」
「叫什麼?有電話號碼嗎?」唐安鍥而不捨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被蕭一晨無視了。
沒有想到表弟來就算了,竟然連江以睿都來了,蕭一晨默默坐在角落刷手機,忽然想起了昨晚覃詠思手中的那只鳥兒。
「你在哪兒看到的?」忽然間,背後傳來了一道低低的冷冷的聲音。
蕭一晨往背後一看,便看到了死死盯著她手機屏幕看的江以睿。
「你說這個?」蕭一晨舉了舉手機,「這是思思的蛋孵出的寵物,有沒有覺得很可愛,不過我總覺得有點兒眼熟。」
「她現在在哪兒?」江以睿將目光轉向了蕭一晨。
很少有人能直視他的目光,顯然,蕭一晨不是其中的一個,她很沒骨氣地低頭,「我室友的,不過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反正晚上總該回寢室的。」
「我知道了。」江以睿站了起來,又恢復了以往的風度翩翩,「把那張照片發給我一份。」
**
彭家。
「覃小姐,多謝一月之前的卦象,」一個穿著軍裝的人朝覃詠思拱手,「如果不是您的指點,這一次我們……」
「無妨,」覃詠思看著手中的支票,表示很滿意,「不過凡事滿則虧,你們要記得,不要過於貪。」
說完之後,她也不管這個人究竟是什麼反應,朝門外走去。
這張支票是30萬元的,除去該還閆寒的十萬元,還有能剩的二十萬元。
覃詠思回到了宿舍,那只火紅的鳥兒正窩在她的枕頭上,她將順道買回來的這個階段鳥能吃的食物餵給它。
「小樣兒,這麼高冷?」覃詠思看了眼小鳥兒,總覺得這只鳥不像是普通的鳥兒。
一邊看著鳥兒吃了食物,一邊打開了電腦。
就在這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她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接起,「喂。」
「你手邊是不是有一只紅色的鳥兒?」手機那邊的聲音有點冷,但是也有著掩飾不住的慵懶,此時換了任何一個人聽到這個聲音,都會覺得好蘇好蘇。
可惜,這人是覃詠思,她一心都是在自己的鳥兒身上,聞言下意識的警惕,「你是誰?你想幹嘛?」
「我在樓下,你要是不想整個學校被火燒了,就趕緊帶著那只鳥下來。」低沉的聲音說完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覃詠思覺得這電話來得莫名其妙,可是心裡卻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剛剛那個人說得都是真的。
畢竟這個蛋的來歷不正常,出生的方式也不正常,十幾年了竟然還能孵出來。
一想到這裡,她就坐不住了,立馬起身捧起了這火紅的小東西就往樓下奔去。
樓下,一道人影尤其惹眼。
他微微垂著頭,雙手插進兜裡,只露出完美的下頜,但僅僅是一道背影就足以吸引住無數的目光,只不過他周身籠罩的氣壓讓人不敢靠近。
無數女生在周邊徘徊,可硬是沒有一人敢接近他。
「正臉呢!來個正臉啊!」
「我今天還迷閆少迷得要死,可萬萬沒想到晚上就被一道背影秒殺了,就算他是一個背影殺手我也認了嗷——」
「……」
無數類似的話在回蕩在宿舍門邊。
就在這時候,垂著腦袋的人終於抬起了頭。
周圍頓時響起了一陣吸氣聲。
這是覃詠思第二次見這人,為什麼會記得這麼清楚呢?大概是因為這樣一張臉,這樣一雙眼,只見過一次,很少有人會忘記吧。
覃詠思一邊想著,一邊拿起了手機,給剛剛那個人撥打電話,問問究竟是什麼意思,這只鳥兒究竟是什麼?
就在她撥打電話的時候,頭頂響起了一道冷冽的聲音,「把它給我看看。」
他那雙眼眸看著她掌心的鳥兒,很專註,也很溫和。
「這件事有點複雜,」江以睿確認了這只鳥兒之後,便揉了下太陽穴,「我們能找個地方邊吃邊聊嗎?」
覃詠思晚飯也沒吃,聞言便也點頭,她確實要弄清楚這只鳥兒的來歷。
只是在覃詠思理解的吃中,兩人應該說隨便找個地方邊吃邊聊,可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將她帶到了一個完全是會員製的會所裡!
這麼高級?
覃詠思站在大門口,望著金碧輝煌的會所大門,說起來,她還真沒來過這麼高級的地方吃飯。
托剛剛那位的福,今兒也算是第一次了。
江以睿去停車了,她站在這裡等對方。
「等等,閆少,這不是你以前的小女友?」就在這時候,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會所的門,為首的一人看見了覃詠思,不由停了下來,「竟然能在這種地方看見覃小姐,閆少,你說覃小姐該不會是知道你跟溫小姐今天來這兒約會,所以特地跟蹤過來的吧?」
閆寒也在這群人之中,他當然也看見了覃詠思,本來還是有點詫異。
可是一聽身邊人說的話,看向覃詠思的目光又有點複雜了起來,「思思,沒想到你如今也會……」欲擒故縱四個字還沒說出來,卻被另外一道聲音打斷。
「走了。」只有兩個字,卻猶如玉石之聲,在眾人心中彷彿砸下了一個炸彈。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便看到一個身材修長俊美無鑄的男人走到了覃詠思身邊,低聲跟她說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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